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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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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靠在門邊,沒有離開。

浴室裡很安靜,隻有水輕輕晃動的聲音。我靠在浴缸邊緣,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僵硬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融化。

腦子裡很亂,媽媽離開的畫面,爸爸沉默的臉,還有我自己那無法說出口的選擇……紛亂的影像反複播放。

但奇怪的是,隻要一想到研磨就在這道門的不遠處,陪着我,那份混亂和恐慌,似乎就能被暫時壓下去一些。

這份沉默的陪伴,和浴缸裡溫暖的水溫一起,如同形成了一層保護膜,緩慢地、卻又堅定地,滲透進我冰冷僵硬的心裡。

……

洗完澡,換上研磨那身明顯小了一号的幹淨睡衣,頭發也吹得半幹,整個人總算感覺活了過來。他遞給我一杯熱牛奶,我默默地接過來喝完。

回到他房間,他很自然地坐到電腦桌前,沒有給我施加壓力。

“今天想玩哪款?”我走到床邊坐下,試圖用和平時一樣的、輕松的語氣開口,打破這有些過分安靜的氣氛。

他沒回頭,也沒有回答。

“……好吧,我知道,平時都是讓你先選。”我清了清嗓子,繼續自說自話,“那今天我來挑……”

我話還沒說完,他忽然轉過椅子,面對着我。那雙金色的貓眼裡沒有任何情緒,隻是平靜地看着我,眼神卻銳利得,要把我心裡那些試圖隐藏的東西全都勾出來。

他什麼都沒說,就隻是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點心虛,臉上的笑容也快要挂不住了。我移開視線,假裝去整理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衣角。

“……知道啦,”最終,我還是敗下陣來,放棄僞裝,聲音低了下去,帶着一絲連自己都察覺到的頹然,“你是想問我,為什麼大半夜跑出去淋雨,對吧?”

我擡起頭,強行扯出一個笑容,想用慣用的方式蒙混過關:“訓練啊!我最近看到一篇報道,說是在暴雨裡跑步能鍛煉意志力,還能……”

“嘭!”

沒等我說完,一隻拳頭就帶着毫不留情的力道,捶在了我的胸口上。

力道不算特别重,但那突如其來的沖擊還是讓我吃痛地捂住了胸口,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啊——研磨你幹嘛?!很痛欸!”

“你要是現在不說,”他盯着我,眼神冷得像外面的雨水,“就别再跟我說話了。”

說完,他轉回身去,拿起桌上的掌機,開機,低頭,屏幕的光映亮他專注的側臉。他不再看我,仿佛我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房間裡隻剩下掌機發出的細微電子音,還有窗外持續不斷的雨聲。

身後的安靜,比任何質問都更讓我無所适從。

我看着他那個拒絕溝通的背影,心裡最後一道防線,終于徹底崩塌了。

我原本以為,我可以像平時一樣,用玩笑和插科打诨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但他這次,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良久。

久到我以為他真的不會再理我了。

我聽到自己用一種極其幹澀、近乎耳語的聲音開口:

“……我爸媽,離婚了。”

他的手指在按鍵上停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

死一般的寂靜中,我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早上,家裡沒人了。”

我停頓了一下,聲音更低了些。

“……是不是我的錯?”

“……抱歉。”

床墊輕輕動了一下,是他放下了掌機。我沒敢回頭。

我聽見他赤腳踩在地闆上的聲音,很輕,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

心,逐漸沉了下去。

果然……還是給他造成困擾了吧。這種沉重的事情,誰會想聽呢。

“今天……謝謝你照顧我,研磨。”我低着頭,聲音悶悶的,“衣服我會洗幹淨還你……”

手已經搭上了門把。

“那,我就先——”

“……至少,”一個安靜的、卻異常清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打斷了我,“你還有我啊。”

至少你還有我啊。

那句話,如同投入冰冷湖心的小石子,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嘈雜的雨聲和我腦子裡混亂的嗡鳴,準确無誤地落在了我心髒最柔軟、也最冰冷的地方。

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緩慢地、卻又無比堅定地蕩漾開來。

我所有未出口的話,所有僵硬的動作,都凝固了。

我站在原地,背對着他,甚至不敢回頭。眼眶猛地一熱,有什麼滾燙的東西不受控制地湧了上來,迅速模糊了我的視線。

他……說什麼?

不是安慰,不是說教,不是分析誰對誰錯……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一個我在此刻混亂、恐慌、覺得自己可能被全世界抛棄的時候,最需要、也最不敢奢望的事實。

我死死地咬着牙,拼命抑制着喉嚨口的哽咽,怕一回頭,就會被他看到我現在這副丢臉到極點的樣子。

就在這時,我聽見他起身的聲音,然後是赤腳踩在地闆上的輕微腳步聲。他似乎在我身後站定了一會兒。

然後,他開口了。聲音依舊是那種沒什麼起伏的平淡,像是在分析某個遊戲關卡的機制,冷靜地解構着大人世界的麻煩邏輯、選擇的重量,以及……把本不該由我承擔的責任,輕輕地從我身上剝離。

我沒有完全聽清所有的話,但那份異乎尋常的冷靜和條理清晰的分析,以及最後那句清晰地、不帶任何情緒色彩地落下的——“不是你做錯了什麼”……

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這句話,如同鑰匙,輕輕打開了我心裡某個因為自責和内疚而緊鎖的角落。

一隻帶着微涼體溫的手,輕柔地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渾身一僵,卻沒有掙脫。

“……回床上。”他說。

我任由他牽引着,一步一步,挪回床邊,然後坐下。他的手還停留在我的手腕上,沒有松開。那微涼的指尖,因為沾染了我的體溫,似乎也變得暖和了一些。

我低着頭,看着我們交握的地方,視線被不斷湧出的淚水模糊成一片。我努力想穩住呼吸,想裝作若無其事,但肩膀卻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小黑。”他輕聲叫了我一聲。

我猛地搖了搖頭,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

但這個動作,卻像是信号,徹底沖垮了我一直強撐着的堤壩。

下一秒,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整個人就撲進了他懷裡。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他撞倒。

我緊緊抓住他單薄的肩膀,把臉深深地埋進他帶着皂香和體溫的頸窩裡,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像個終于迷路、再也撐不住的孩子。

“嗚……哇啊啊——!”

壓抑了整晚、甚至可能更久的委屈、恐懼、迷茫和痛苦,在此刻化作滾燙的淚水,洶湧而出,沾濕了他胸前的衣襟,也像是要灼傷我自己。

就在我哭得幾乎喘不上氣、意識都有些模糊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他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種奇異的安定力量:

“……沒事。”

他頓了頓,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

“你撐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的手,有些生澀地、一下一下地,輕柔地拍着我的後背。

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這樣一個笨拙的安撫動作,卻像某種許可信号,瞬間擊潰了我最後殘存的、名為“堅強”的硬殼,讓我哭得更兇、更徹底了。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卸下所有僞裝、可以盡情軟弱的港灣。

我緊緊地抱着他,感受着他瘦削卻異常可靠的支撐。他的額頭抵在我鎖骨下方,呼吸有些急促,但環抱着我的手臂卻很穩。

在這個懷抱裡,我一邊無法控制地痛哭流涕,一邊卻又無比清晰地意識到——

眼前這個家夥,這個總是安安靜靜地打着遊戲、看起來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甚至有點怕麻煩的玩伴……

他其實……什麼都懂。

在我因為勝利而得意忘形的時候,他會用一句淡淡的話點醒我。在我因為挫敗而遷怒于他的時候,他會沉默,卻又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重新出現。

在我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一無所有、狼狽不堪的時候,他沒有多問,沒有評判,隻是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告訴我——你不是一個人。

他總是這樣,用他獨有的、不動聲色的方式,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予我最精準的支撐和慰藉。這份支撐,比任何華麗的辭藻和刻意的安慰,都更能撫平我内心的傷口。

這個總是面無表情的他居然……這麼會照顧我的情緒。

“你做得很好。”他又在我耳邊低聲說,手掌覆上我的後腦勺,輕輕揉着我的頭發,動作帶着一種連他自己可能都沒察覺到的溫柔,“真的……辛苦你了,小黑。”

“以後在我面前,”他的聲音更輕了,像一個承諾,“不必裝得這麼堅強了,好嗎?”

這句話像是一道咒語,徹底解開了我最後那點名為“逞強”的束縛。我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隻是埋在他懷裡,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這十幾年來積攢的所有委屈和不安,都在這個夜晚,在這個人的面前,徹底釋放幹淨。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直到最後,眼淚流幹了,力氣也耗盡了,身體像被抽空了一樣,沉重得無法動彈。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隻剩下窗外持續的雨聲,和他懷抱裡讓人安心的溫度和氣息。

我最後隻是無意識地、像尋求溫暖的小動物一樣,往他懷裡蹭了蹭,然後就徹底失去了知覺,沉沉睡去。

在墜入黑暗前的最後一秒,他似乎又輕聲地對我說了一次——

“……至少,你還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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