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他一本正經地回答,“你動作太慢了,要是放你一個人,肯定吃不完。”
“……”我歎了口氣,隻好端起便當開始吃起來。
......
“我吃飽了。”沒過多久,我把剩下大半的便當推到他面前,“幫我吃掉。”
他挑了挑眉,臉上寫滿了不滿:“不行,你怎麼越長大反而吃越少?這樣身體怎麼會好,給我吃完!”
“不……”我正想拒絕,小黑卻把便當推了回來,雙手按在桌上,俯身看着我,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強勢:“孤爪研磨,你最好别逼我喂你。”
他那認真的眼神有點熟悉,讓我聯想到昨天夢境裡的那一幕。他強行把冰棍塞給我的場景一瞬間浮現腦海,令人不由自主地後背發涼。
“……”,我低聲妥協,把便當拉回來,“……我再吃點就是了。”
“很好。”他得意地摸了摸我的頭,像是在誇獎一個聽話的小孩,“這樣才乖。”
一頓飯吃得漫長又費勁,最後還是剩下了三分之一。小黑看着我吃得那麼痛苦,歎了口氣,終于不再勉強我。他直接拿過便當,用筷子夾起剩下的飯菜,默不作聲地一口一口幫我吃完。
簡單收拾好餐桌後,我拉開門,看到外面太陽透過樹影灑在地面上,亮得有些刺眼。
“嗯?研磨你幹嘛?”小黑回頭看了我一眼,眉頭微蹙,語氣帶着點疑惑。
我指著自己脹得有些難受的肚子說,“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你要負責。”
他愣了一下,似乎有點沒跟上我的思路:“負責?怎麼負責?”
“載我。”
他眨了眨眼,随即咧嘴一笑,“好,我負責。”
小黑熟練地推起腳踏車,轉身對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上後座。我慢悠悠地挪到車後,感到冷風掠過臉頰,剛剛撐得難受的肚子在車後座上稍稍緩了緩。
一路上,小黑輕快地踩着踏闆,腳踏車在下午的街道上發出清脆的輪聲。路旁的樹影在陽光下晃動着,車輪碾過地面的細碎沙石,帶來一陣輕微的震動。
腳踏車剛停穩,我和小黑正打算邁步走向體育館,忽然注意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緩緩駛來。
那是一台白色的豪車,車身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澤,與體育館那有些陳舊的外牆形成了鮮明對比。車停下後,穿著一身黑衣的司機快速下車,繞到後座去開門。
我盯着這一幕,一時間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小黑把我載到高檔的私人俱樂部了?
随後,我就看到迹部皓從車裡下來。臉上依舊是那副悠然自得的表情,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周圍的景物都在襯托他的氣派。他緩緩走近,揮了揮手打發掉司機,一步一步朝我們走過來。
“呦,仆人跟黑平民。”迹部站定在我們面前,目光從上到下打量我們兩人,“今天怎麼開竅了,知道要出來迎接本大爺。”
小黑沒說話,隻是用手肘碰了碰我。我會意地點點頭,立刻跟上他的步伐。
“喂!幹嘛跑!”迹部在身後追了兩步,“别被我說穿了就不好意思啊!你們總要習慣的!”
隊員們很快陸續到齊。沒過多久,我們開始了一如既往的訓練。周末的訓練依然不輕松,雖然不像平日時那麼“魔鬼”,但對身體的消耗仍然不小。
我跑了好幾圈場地,跳了無數次的扣球訓練,每次觸球時手臂上的肌肉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微微的刺痛。幾個隊員的喘息聲與球落地的沉悶響聲交織在一起,整個場館充斥着往日疲憊的氛圍。
“好了,集合!”稚名教練在場中央招呼隊員們列隊,“接下來,我們會和另一支隊伍進行友誼賽。對方是小你們幾歲的國小團。”
教練的臉色變得嚴肅,話語中是不容置疑的威嚴:“要是你們敢輸,我肯定會給你們好看。”
隊員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輕易開口、面面相觑,因為我們都知道教練絕對會說到做到。
忽然,她換了語氣,臉上帶起了淺淺的笑意:“那就讓我們鼓掌歡迎我們友好的姊妹校:朝馬小學的教練以及隊員們!”
“朝馬……”我喃喃自語,回頭看向小黑。他顯然也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幾乎和我一樣有些震驚。
一個中年男子帶着一群小學生魚貫而入。他臉上帶着親切的笑容,朝我們揮了揮手。
“白川教練!”小黑叫了出來,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意外。
白川教練笑着點點頭:“嗨,黑尾、孤爪同學,好久不見。”
他轉身對身後的小隊員們說:“來,這些是你們的學長,快向學長們問好。”
“學長好——”一聲整齊的問候傳來,幾個個頭小小的小朋友齊刷刷地朝我們鞠了一躬。
面對這些後輩的禮貌行禮,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隻能硬着頭皮跟着旁邊的隊友一起回應:“學弟們好。”
稚名教練在一旁點了點頭,拍了拍手:“很好。那麼,别廢話了,馬上開始比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