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什麼打擾不打擾,快進來吧。”她語氣溫柔,擺擺手,“剛吃完飯,你要不要一起吃點?”
“謝謝阿姨,我吃過了。”我連忙擺手。
“那好,快進來吧,鐵朗在飯廳呢。”她側身讓我進屋,笑着将我引向飯廳。
飯廳裡,黑尾正坐在餐桌旁,與他的父親一起吃飯。桌上的鹽烤秋刀魚閃着金黃的油光,香味撲鼻。
“研磨?這麼晚過來,什麼事啊?”黑尾擡頭看到我,明顯有些驚訝。他嘴角還挂着一道沒來得及擦掉的魚汁,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沒理會他,先向黑尾先生打了聲招呼:“叔叔,晚上好。”
黑尾先生放下筷子,臉上挂着調皮的笑容:“哎呀,研磨,又是你?這算私闖民宅吧?小朋友,我可是要報警的!”
“呃……”
他這突如其來的玩笑讓我一時語塞,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就在氣氛有些僵硬時,一聲清脆的響聲打破了僵局。
“啪!”
黑尾太太手裡拿着湯勺,毫不留情地敲在黑尾先生的頭上:“又來這一套!這種玩笑你還想開多少次?”
“嗷!比上次更痛了!”黑尾先生摸着頭,一臉委屈地抱怨道。
“哼,誰讓你老是欺負研磨。”黑尾太太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以為然,“你這種愛記恨的毛病啊,該改了。”
旁邊的黑尾鐵朗笑得東倒西歪:“哈哈哈,爸,這回真是算你活該!”
我站在一旁,沒有加入這場其樂融融的家庭鬧劇。等到笑聲漸漸平息,我才開口問道:“小黑,你想打排球嗎?”
黑尾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微微一愣,疑惑地歪了歪頭:“啊?現在嗎?”他說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還沒吃完的飯碗,立刻用筷子大口扒飯:“可、可以啊,不過得等我吃完這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趕緊打斷他。
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筷子懸在半空中,一臉茫然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氣,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你想報名學校的排球隊嗎?”
黑尾愣了一下,但随即挑起眉,露出一種“這還用問嗎”的表情。他放下筷子,嘴角揚起得幾乎快到耳根,語氣裡帶着點誇張的嫌棄:“廢話!當然想啊!”
他的反應讓我感覺自己剛剛的問題像是問了一句“你餓不餓”,不由得有些啞口無言。
看到他的表情和語氣,我心裡反而松了一口氣。
剛剛釋然的情緒還沒完全擴散開,另一個疑問又悄悄冒了出來。我稍微歪了歪頭,語氣平靜地問:“那你……和班上的同學關系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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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火焰将競技場染成一片猩紅,我站在一個随着岩漿湧動而輕微晃動的平台上,每一次搖晃都像在拉扯着我的神經。空氣中彌漫着灼熱的氣息,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耳邊似乎随時會響起火焰爆炸的轟鳴。
場中央,那頭如燃燒火球般的火焰風暴正目不轉睛地盯着我。它的目光帶着溫度,每一次移動都讓腳下的岩漿翻滾得更加猛烈,熱浪一陣接一陣地襲來,像要将人逼至絕境。
突然,它動了。伴随着一聲低沉的咆哮,火焰風暴猛然沖向我,速度快得幾乎讓我看不清軌迹。
「跳!」我在心裡大喊,雙腿用力一蹬,試圖避開它的突襲。但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巨大的沖擊力撞上我的側腰,我的身體瞬間騰空,踉跄着後退了幾步,險些滑出平台邊緣。
站穩,必須站穩!
我咬緊牙關,腳下在炙熱的石闆上摩擦,努力找到穩定的支點。可平台似乎有意跟我作對般,晃動得愈發劇烈,岩漿的紅光映在我的臉上,像是一個張開巨口的怪物,等着将我吞噬。
它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火焰風暴再次咆哮着撲了過來,這一次的速度比剛才更快,動作更兇猛。
我試圖躍起反擊,但因為心急,導緻步伐亂了,手中的攻擊也失了準頭。它輕巧地躲過我的揮擊,像捕捉到獵物破綻的猛獸,一舉将我撲倒在地。
“糟了!”我的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卻已經來不及躲避。巨大的力量撞上我的胸口,我的身體被擊飛,重重撞上平台的邊緣,腳下的支撐感随之消失。
滾燙的岩漿正在我的視野中不斷放大,耳邊充斥着火焰燃燒的轟鳴。我試圖抓住些什麼,但徒勞無功,身體如墜落的石頭般直直向下。灼熱的熱浪瞬間包圍了我,硫磺刺鼻的氣味鑽進鼻腔,連最後的呼吸都變得滾燙。
“啊!”一聲短促的喊叫後,我的身體直直墜入翻滾的岩漿中,就像被熱浪吞沒的沙粒。周圍的世界扭曲成一片模糊,耳邊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被一片低沉的背景音樂所取代。
熒幕上,「Game Over」的字樣緩緩浮現,靜靜地懸在正中央,帶着一種冰冷的嘲弄,無聲地宣告我的失敗。
我盯着屏幕,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手中的手柄垂在膝上,火焰風暴的咆哮聲還在耳邊回蕩。
正當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按下重啟按鈕時,屏幕上突然浮現了一張熟悉的臉——大将優。他站在岩石高處,嘴角挂着一抹嘲諷的笑容,語氣裡滿是戲谑:“就你這水平,還想赢我?”
我皺了皺眉,将視線移向牆上的鐘表,時針剛好停在數字“5”上。
我回過神來,握緊手中的手柄,心底燃起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