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瞎了嗎?當然是挖屍體。”
雖然時機不對,但孤爪研磨還是想吐槽一句:“他不是真的在問你問題啊!”
有栖川蔻蒂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黑尾無奈地看着兩人,研磨不知道在争辯個什麼,莉亞他能不知道柏田先生的意思嗎?明顯就是在故意氣他呢。
果然柏田義紀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反應都慢了半拍。
被這麼一打岔,黑尾和研磨兩人從驚吓中脫離出來,恐怖的畫面一閃而過,根本來不及繼續惡心。
蔻蒂眼疾手快撿起他們掉在地上的鏟子塞回去,用力推了兩人一把提醒道:“分開跑,大聲叫救火,有人攔就用鏟子呼他!”
三人極其有默契,繞開柏田義紀朝三個方向跑出去,蔻蒂左邊,研磨右邊,黑尾直接踩着花架上圍牆跳出去。
小孩子其實跑得再快也比不上一個健康的成年男性,直接開始追趕肯定能抓住一個,但三個孩子分散開來,就給柏田義紀增加了一個需要思考的過程,想着先追誰再到行動這一過程,就足以讓三人逃出去一段距離了。
研磨和黑尾成功跑出柏田家,拉長了嗓子大喊起火了,這大概是他們倆除了出生時的第一聲啼哭以外,發出的最大的聲音了。弄得周圍鄰居都沒反應過來,這是誰家孩子?什麼?孤爪家的和黑尾家的?不可能啦,那倆孩子害羞得要命,說話跟小貓似的哼唧。
有栖川蔻蒂則是繼續在柏田家跟柏田義紀周旋,男人在三個孩子裡選擇了她這是蔻蒂早就預料到的,一是她作為唯一的女孩,在人的普遍認知裡一定比另外兩個孩子好抓,二是她剛才那句話拉了太多仇恨,失去理智的柏田義紀眼裡不會看到第二個目标。
太蠢了,蔻蒂繞着房子一邊跑一邊想着,他不會做着什麼挾持人質逼迫警察放他走的打算吧。先不說這樣做罪加一等,這樣根本沒有用處,除非他能時時刻刻把隻有自己腿長的人質一直舉起來擋住腦袋,否則稍微露出點自己的頭,就會多出一個洞。
這時候不趁着警察還沒來快點跑,還在這晃悠什麼,如果是她就會把頭顱帶走,抓緊時間找個地方銷毀,沒有切實的證據,幾個孩子的證言算不了什麼。
翻滾,折返跑,再加上一點鏟子攻擊,和柏田義紀比起來,有栖川蔻蒂當然不會用體能弱點去硬碰硬,比之他更為靈活的反應以及精準的預判才是她的制勝武器。沒有經過訓練的普通人動作明顯得就像蛋糕中間的草莓,和蔻蒂在警視廳訓練館裡看到的警官對戰比都不能比。
柏田義紀一出手她就知道要抓哪,一鏟子拍過去打在他的手面上,不說能給他打廢了,但絕對很疼。
而且有栖川蔻蒂嘴上也沒閑着,一句一句地搞他心态。
“清枝姐姐的日記你看到了對嗎?”
“知道她不在乎你出軌,叔叔有什麼想法?不甘心?還是沒面子?畢竟自以為是報複的背叛,在清枝姐姐那完全不值得關心呢~”
“你還挺謹慎的,把刀丢了,房子也全部清理了一遍,警察來還真找不到什麼血迹,你完全可以說對埋在家裡的頭顱不知情。”
說到這裡柏田義紀的表情似乎有些得意,他也是這麼想的,缺少兇器以及找不出第一案發現場,都是他脫罪的可能。
“不過叔叔你還是不夠細心,連自己的妻子得了尿毒症都沒發現。否則我們也不能”
“……什麼?”
柏田義紀有些懵,但蔻蒂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立刻施加壓力:“柏田叔叔,砍下她的腦袋的時候流了很多血吧,就算是時候洗過好幾遍,把衣服鞋子都扔掉還是感覺指縫間有血在流淌……”
與稚嫩可愛的聲音截然相反的過于恐怖的話語産生一種強烈的反差,讓柏田義紀冒出一身冷汗。
“不過多虧了叔叔你不知道啦,否則我也不能因為尿毒症患者血液呈酸性這一點判斷出你把頭埋在了繡球花底下,粉色的繡球花遇酸變藍,從代表幸福美滿變成了背叛,真是好巧哦!”
魔鬼,這孩子是魔鬼。柏田義紀覺得可怕極了,加上自己每一次出手都被預判到,壓力成倍增加,明明隻是一個小女孩,卻像面對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上氣。
“但是叔叔你真的都處理好了嗎?地闆的縫隙、插座的孔洞、家具的連接處,你真的,都、清、理、好、了、嗎?”
“當然!我把地毯和沙發都扔……”
現在再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柏田義紀臉色煞白,踉跄幾步,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完了,全都完了。
柏田家的門被踹開,呼哧一下湧進來一大幫人,被研磨和黑尾一嗓子搖來的鄰居憤憤舉着各種各樣的工具沖進來幫忙,被擠在後面的是珠英刑警叫來的附近的巡警,大喊着讓一讓,但熱心的鄰居們都沒有聽見。
“莉亞!你沒事吧!”
孤爪和黑尾兩家的大人全都來了,對三個孩子自作主張的行為又氣又急,來不及把他們倆抽一頓,就趕緊出門救人,看到有栖川家的孩子沒事總算松了一口氣。
“沒事哦,我可是名偵探有栖川!”
雖然有一部分巧合,但是破了這麼一件造成了不少社會影響的大案,有栖川蔻蒂的确可以被叫一聲名偵探了。
“下次你不許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