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蒂重重地點頭:“嗯!我很聰明哒!”
蹦蹦跳跳離開女人的視線後,有栖川蔻蒂拔腿就跑,離開商場,沖向銀行,絲毫沒有因為欺騙了善良單純的一色警官而感到愧疚,反而因為自己借助一位陌生女性而制造障眼法的計謀沾沾自喜。
都都好笨哦,居然會犯這麼基礎的錯誤,因為監視對象是一個人,所以就直接忽略了所有成群走出廁所的組合。
他也很努力了,果然還是有栖川偵探太聰明了吧!
“研磨。”黑尾小聲叫了一下夥伴,“莉亞為什麼還沒回來?”
臨走的時候做了約定,黑尾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好像比一節課還要長。
她會不會遇到危險了?被壞人抓住,在通風管道裡遇見可怕的怪物,在路上被車撞到。無數種可怕的畫面不斷地在黑尾鐵朗的腦子裡冒出來,越想越害怕,吓得他眼中泛起淚花,要怎麼辦呀。
看着黑尾悲傷到皺成一團的臉,孤爪研磨絞盡腦汁想了一句安慰的話:“也許她已經見到警察了。”
黑尾用小手拍拍胸口,好像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隻是為朋友脫險而高興着:“太好了,原來莉亞已經安全了!”
笨蛋,笑得像個傻子。
研磨垂下頭,兩側的頭發從下巴滑落,他沉默地将自己縮成一團。沒有黑尾那樣樂觀,研磨更為早熟一點。在這個沒有任何超能力存在,也不可以讀取任何存檔的世界,他很難相信一個同齡人能有什麼超乎尋常的本領。
而且,如果已經逃走了,那麼不再回來才是最正确的選擇。
後腰突然被戳了一下,研磨疑惑地看向黑尾,黑尾也疑惑地回看他,四隻眼睛相互瞪着,像是在玩什麼先移開視線就輸了的遊戲。
“研磨,怎麼了?”
“你怎麼了?”
“我沒事啊?”
“那你為什麼用手戳我?”
“不是你戳了我一下嗎?”
兩人小聲地快速對話完後後背同時升騰起一陣寒意,恐怖片中最可怕的情節,不是當成自己一樣信任的隊友是内鬼,而是走着走着突然多出一個人來。
一瞬間對未知的恐懼戰勝了劫匪的威懾力,兩人驚恐後退,四肢着地,向後連滾帶爬撤退了三米,就連被束縛住的雙手也沒有影響他倆的發揮。
恐懼與好奇總是并存,即便心髒已經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但研磨和黑尾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一張圓乎乎,鼻頭上沾上了黑灰的“花貓”臉從他們擋住的通風口冒了出來。昏暗中,女孩笑起來時的眼白和牙齒格外顯眼,配上淩亂的頭發和灰撲撲的白裙子,顯得又可憐又可笑。
“我回來了!”
此時此刻,研磨讀懂了女孩的口型,耳畔似乎聽到了煙花炸開的聲音,大腦和心髒被她過于璀璨的笑容擊中。年僅六歲的研磨不懂這種異樣的感覺是什麼,隻是腦子裡回憶起剛才女孩冗長複雜的自我介紹。
他的記憶力很好,現在還能回憶起驚慌下聽到的每一個詞。
“我叫有栖川蔻蒂,有栖川是有栖川有栖的有栖川,蔻蒂是寇蒂莉亞·葛蕾的蔻蒂,媽媽喜歡看偵探小說所以給我取了一個奇怪的名字,你們可以叫我莉亞!”
莉亞,也是一個笨蛋。
彼此都在擔心着的三個人重新聚到了一起,相互都把自己當成的這個小團體的“最懂事”“最貼心”的那個角色,盡管被照顧的“人們”都沒有察覺其他人的想法。
有栖川蔻蒂老成地歎口氣:“可能趕不上露營了,目暮伯伯還要準備好久。”
孤爪研磨:……這種時候就不要關心那些事了!
“沒關系,我們可以下次再去。對吧,研磨!”作為三人中最年長的黑尾,雖然害羞但相當有照顧弟弟妹妹們的自覺,安慰着蔻蒂,約好下次和她一起去露營。
“研、磨,你的名字是叫研磨嗎?!”捕捉到關鍵詞的蔻蒂一掃剛才的小憂郁,眨巴着眼貼到研磨邊上問道。
太近了!
研磨僵硬地将腦袋後仰十厘米,錯開她專注的眼神。
“嗯……孤爪研磨,叫我研磨就好。”
“我叫黑尾鐵朗哦!”
“鐵、鐵什麼?”舌頭在嘴裡和牙齒打了一架,蔻蒂覺得這個名字是圓滾滾的,像是有一個小球在嘴裡轉了一圈。
“和研磨一樣叫我小黑就好!”
“嗯!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