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也閑的沒事幹,瞎猜:“我以前就是鬼怪,殺了挺多人的,很多很多人恨我,一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半怪物的樣子。”
夏時指着沉默寡言的巫禾:“他是仙俠世界的,修仙你知道嗎?他也殺了挺多人,為什麼沒變成怪物?”
巫禾:“……因為我善良?”
雨:“不懂仙俠是什麼,我是村子裡出來的。”
夏時:“古代世界?”
說起來,這麼多不同位面的穿越者,語言居然沒有隔閡。是被世界自動矯正了嗎?
那為什麼能給穿越者配翻譯器,不能給原住民配?還得辛苦他們學外語學古文。
拒絕歧視,堅持都是人原則!
雨:“不知道啊,我經常見到和你們穿着差不多的人,口中說我們村是古代背景,死亡條件一定和封建陋習有關。看見我還喊什麼‘boss’。”
夏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描述……
他謹慎發問:“你見到的人,是不是互稱‘玩家’,隔幾天就換一批?還會組成小隊探索村子,而你負責找各種理由、用各種手段弄死他們?”
雨:“是哎,你怎麼知道?”
夏時:“……”
好家夥,這是個無限流boss啊!
雨吐槽:“根本懶得殺他們,但上司非要我殺,還必須得有理由地殺。殺他祖宗,玩家就是不觸犯禁忌,我還能因為他們左腳進屋殺人?”
每天都得想方設法挖坑找茬,她煩,玩家也怨聲載道,大家都沒有光明的未來,除了老闆。
雨懷疑老闆這麼要求,是為了逼玩家掏錢買道具,欠下高利貸,永遠無法攢夠回家的錢,隻能永生永世做無限流世界的黑奴。
巫禾試了發現自己進影世界會死後,也放棄了,和他們蹲在一起。
“那你的村子是不是相當于小秘境?有時間之類的法則嗎?村外可還有城鎮?能自主産生生命嗎?”
他問雨。
雨的腦子确實不好:“什麼意思?村裡日月确實會輪轉。七天為一輪,死了的村民會複活,入口開放,投入一批玩家繼續讓我殺。村外是無光無物的混沌。”
夏時同情:“哇全年無休,24小時在崗,還沒工資,好慘。”
巫禾敬佩:“這種法則缺失的世界也能誕生出你這樣有自我意識的存在,好厲害。就是秘境在别人手上,你作為秘境之主還得受人轄制。”
三人驢唇不對馬嘴,聊得亂七八糟。
夏時也知道為什麼雨腦子不好了。
她出生的村子有堆恐怖故事裡爛大街的設定,喜歡搞人祭。
殺女嬰,浸豬籠,寄死窯[1],向河神獻祭童男童女,把人吊在樹上活活餓死、風幹後磨成粉做藥引。
n毒俱全。
雨就是其中童男童女冤魂所化,寄宿于村中孩童體内,伺機報複活人(特指倒黴玩家們)。
因為沒有一個正常的成長環境,她很難明白人類言語動作中傳達的意思,隻對惡意敏感。
穿越過來後,她想要做個不參與任何事、遊離于天地間的“雨”,偶爾幫幫好人,結果就碰上了夏時。
巫禾來曆就簡單多了,名門大派,天之驕子,正道天才,一時不慎為人所殺。
對他的話,雨很懷疑:“真的?穿越者不都是慘死的嗎?”
巫禾:“……我是被人背叛,别問了,你不揭我傷疤不行嗎?”
雨:“我都說了你為什麼不說,我想聽。”
巫禾無語:“你不是無欲無求嗎?哪來那麼大好奇心?”
可他越是避而不談,雨越是想知道。
果然大家的本質都是貓咪,時不時就想犯個賤。
兩人一言不合,差點又大打出手。
夏時在旁邊敷衍勸架:“别吵了别吵了,給你們一人一個果凍,想聽故事我外放小說啊。”
忽而,手機鈴響打斷了兩人吵架。
夏時低頭看,發現是消失已久的堂姐。
距離媽媽上次打電話都過了兩天了,這位失蹤人口終于有了消息。
夏時借口讓巫禾帶雨去買點兒童玩具和衣服,在他走後卸去易容,接通堂姐的視頻電話。
“你這是在……警局?”
方接通,夏時就發現這點,“你幹嘛了?”
堂姐:“打人被拘留三天。不怪我,那黑車計價器有問題,被我拆穿還想丢我一個柔弱女生在荒郊野外。這能忍?我就為民除害打斷了他的手。”
“我還開車把他送到醫院了。警察說我涉嫌劫車。”
夏時:“……”
堂姐:“弟啊,你在商場嗎?太好了,買把傘接一下我呗,這雨好像停不了,跟世界末日一樣。”
這時的街道上已經塞滿了汽車,濕漉漉的雨幕中,刺目車燈一眼望不到盡頭。
交織的鳴笛聲彰顯了車主的暴躁,如堂姐所說,一時半會真停不了,反正得走路回家,順路接個人也不是事。
“那你稍等我一下。”
他挂斷電話,沒幾秒,手機便收到堂姐轉賬信息。
“**到賬兩萬元。”
門口看雨的路人紛紛投來豔羨的目光。
他去找巫禾二人,順帶買了雨衣雨靴。
這麼大的雨,傘估計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