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堂姐,也是個穿越者。
真正的堂姐讨厭他們家,從不和夏時接觸。後來忽然有一天,她意外去世,現在的穿越者占據了這具身體,在兩家家長的走動下慢慢與夏時熟悉起來。
夏時媽媽很喜歡堂姐,經常留她在家裡住,還給她提供了不少事業上的幫助。
夏時無聊時問過堂姐從前為什麼排斥自己。
穿越者搜尋了下原主的記憶,替原主回答說:“因為小時候看到你把一條狗砍成了很多段,覺得很恐怖。”
穿越者來了後以為這隻是小孩子的幻想,更何況原主記憶裡的事發地點在另一個城市,和真正的夏時隔了七百公裡。自然不以為意。
夏時的記憶裡也并沒有這段,遇見夏景前後都沒有。
夏時趕到警局時,發現大部分警察都出去了,剩下幾個值班的買了一堆泡面堆在牆角,來避雨的人自己挑着吃。
堂姐正端着個香辣牛肉面,坐在走廊塑料凳子上探頭看另一個房間的人吵架。
“我打你怎麼了?養了五年才說兒子不是我的,浪費了老子多少錢?”
“你還有臉說?别以為我不知道,結婚六年你在外面包了兩個女人還生了個私生子。被戴綠帽是你活該!”
一男一女争吵間,還伴有噼裡啪啦的打砸聲,椅子掄在牆上巨大的撞擊聲,以及掩蓋在争吵下、難以聽清的勸架聲。
夏時擠進人群,拍了拍堂姐的肩膀:“别看熱鬧了,現在回去嗎?天黑了不好走。”
堂姐扭頭,震驚:“這種八卦都不看,你還是人嗎?”
夏時:“……”
那一男一女是雙雙出軌被發現,約定今天離婚,好聚好散。但還沒走到民政局,雨就落了下來,二人腦子一抽,忽然大打出手,雙雙被壓到警局。
雨水勾出了二人心中的不滿,都覺得對方對不起自己,要求補償。
堂姐幾口扒拉完泡面,把垃圾收拾了,竄起來:“現在回去也行,不知道秋楓市排水系統怎麼樣,晚了被淹了還得在警局過夜。”
這個雨量能走的都走了,甚至有人冒雨跑回去,都怕再晚點會出事,實在沒辦法的就找個商場什麼的避難。
“這雷雨真是邪異,按照套路,不是大妖出世,就是天要劈死魔頭,再或者某地有冤假錯案。”
堂姐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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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晚,夏時用小号聯系張元、巫禾、班長等人,又通過雨向其他秋楓市内的穿越者傳信,把所有人拉進了一個大群裡。
不願意加的,雨就把人揍一頓,強迫他們加。
等人全部進去後,夏時先發了個表情包: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jpg
夏時簡單講了下邪/教徒最近的行為,以及水蛇等人的存在。
“我的組織幹掉了這麼大的威脅,還将情報分享給你們,各位也不能幹看着不做事。”
他把秋楓市劃分成幾部分,要求這些人每人負責一片區域。
“隻有秋楓市的降雨量可能形成洪澇,你們注意地勢低的地方,例如地下室、地鐵等地,及時救出被困的普通人,如果有一例溺死的……”
夏時适當留白,隻在後面綴了個微笑表情。
群裡一時失聲。
最先響應的是巫禾,其次是張元等人,最後才是那幾個不認識的穿越者。
有個穿越者傻傻地問:“可是我們怎麼知道哪裡有人遇難呢?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守着啊。”
雨用巫禾的手機發了條語音消息:“我會告訴你們地點,你們隻需要在收到信息後前去救人就可以了。”
有水的地方就有她,雨水是她的觸手,可以感知到觸碰到的一切事物。
群中人沒有了異議。
對穿越者來說,救人就是幾分鐘的事,尤其是分派後每個人負責的地方都不大,受困者不會有幾個。
退出群聊,夏時私信張元,把剩下三個邪|教徒的身份信息發給她,詢問她是要自己報仇,還是讓公開信息,哪個穿越者遇見了順手殺一殺。
張元選擇親自報仇。
手機又是震動一下,群裡一個穿越者私聊他:“那個,您好,我請問一下,您是有一個組織嗎?還招人嗎?”
他自我介紹:“我剛穿越一年,什麼情況都不了解,現在才知道自己差點就死了。我想加入您的組織為您效力,哪怕是個打雜的都行。”
這個穿越者雖然不是很聰明,但也意識到了這個世界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和平。
那麼多人,說死就死了,甚至還有專門狩獵穿越者的組織,太恐怖了!不找個大腿抱,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先寫個簡曆看看,詳細介紹下自己上輩子的身世、死亡原因、穿越後的社會背景和擅長的方面。寫完發到這個郵箱。”
還好這人前世是個現代人,夏時不用向他解釋什麼是郵箱。
在談到組織名稱時,夏時左思右想。
視線掃到旁邊一盤切片蘋果後,他靈機一動,搜了個蘋果花照片發給對方。
“組織的标志是蘋果花,身上帶花的都是自己人,你記清楚這個就好了。”
蘋果多好,親民,便宜又好吃還耐放,蘋果花也好看。
往高深了說,怎麼不能是伊甸園裡象征了追求自由、反抗強權和破除愚昧的蘋果呢?
他好有文化。
夏時不肯承認自己是個取名廢。
他還美滋滋地把小号頭像換成了一個像素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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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了三天,終于逐漸收住。
昏黃的路燈下,一人撐着黑傘,擡手叩響房門。
殘留的雨水順着雨鍊滴滴答答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久後,房門被打開。
“端午快樂。”
一身咖色大衣的夏景單手捧着一個盒子,米色的棉質圍巾籠在頸部,長發仍舊是梳了一半的樣子,綁着紅色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