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視頻電話沒打通,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打。
小弟甲乙的所有隐私被翻出來曝曬,又被逼着給熟悉或陌生的人打電話,還要被電話對面的人臭罵。
他們羞恥地滿臉通紅,腦子一陣陣嗡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趙途并沒有找到能證明他們是叛徒的證據。
“難道隻是個誤打誤撞的誤會?”
龐嫱眉頭緊鎖,說:“之後我去打聽打聽。先說他。”
女人指着昏迷不醒的白衣少年,問:“你把他綁回來,準備怎麼處理?直接殺了還是先關着?”
“你不動腦子嗎?”
行動被破壞還受了傷,趙途看誰都火大,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要是想殺,我在那不能殺?幹嘛還帶着他逃命?”
“先關起來,給他下藥讓他沒法反抗。整個電腦,每天播放法制頻道、黃賭毒罪惡的一生、黑深殘故事。什麼歹毒給他看什麼,我就不信整不瘋他!”
龐嫱垂下眼,熟練地忍下被遷怒的不忿:“好,等風頭過了再帶他去殺人。”
白衣少年被小弟甲乙擡到一個房間。
裝暈的夏時将他們的對話全部收入耳中。
果然,這個組織的關系如他所想一般塑料。
看着是趙途和龐嫱二人合作,帶着兩個手下搞事,實則二人之間、兩個手下之間地位也不平等。
趙途地位更高,張揚、易怒,脾氣暴躁不許别人忤逆自己。
所以兩次屠殺裡他都是打壓祭品、逼迫衆人厮殺的人,吃霸王餐時也是他對服務員動手。
龐嫱較為弱勢,常常是躲在暗處、做一切髒活累活的人,兩次都是她和小弟們一起在人群裡挑撥離間。
每次都是趙途先表态,她才會跟着附和。
是因為她沒自己的思想嗎?是因為她和趙途性格絕對相合嗎?
不,是因為趙途絕不會退步,忍讓的隻能是她。
這種矛盾平時不明顯,但到了危機時刻,就會成為啃穿船底的那隻老鼠。
夏時便為他們制造了一個危機四伏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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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途回到自己的房間,将染血的衣褲丢進垃圾桶,重新翻了身幹淨的穿。
換完衣服他才躺到床上,想要刷會手機。
可一按亮屏幕,滿屏消息跳了出來。
趙途厭惡消息提示聲,手機一直都是免打擾模式。
直到此刻閑下來,他才發現自己居然收到了如此多的信息。
男人心頭閃過不妙。
點進app挨個看過來,趙途突然猛地把手機砸了出去!
“草!”
他口中爆發出一串不堪入耳的髒話。
那些信息,全部都是與他有聯系的邪/教徒發來的!
【喂喂,趙哥你聽說了嗎?秋楓市除了我們聖教外居然還有一個組織!】
【**的,我說這段時間怎麼死了那麼多兄弟姐妹,原來是有人把咱們當炮灰!】
【該死,為什麼我們被人利用了都沒有察覺到??該不會是聖教之中有内奸吧?!】
為了不露痕迹地利用邪/教徒,趙途一直批馬甲混在他們其中。
可現在是誰把他們的存在暴露出去了?!
“該死,到底是哪個賤人幹的?”
趙途氣瘋了,爬起來要出去找龐嫱和兩個小弟。
他的起身帶歪了枕頭。
一角信封露了出來。
趙途餘光掃到,身體瞬間僵硬。
雪白的信封上壓出金色的雅緻梅花,還熏上了馥郁的香氣。
他們組織裡四男一女,沒一個用香水還喜歡精緻信封的。
更何況這裡是他的房間。
這是誰放在這裡的?
男人顫抖的手拿起信封,拆開,展開細膩光滑的信紙。
裡面一個字都沒寫,隻有一個用紅筆戳出來的點。
趙途抖如篩糠。
是誰做的?ta是怎麼闖入這裡的?
這次隻是個恐吓用的空信封,下次會是什麼?
刀?針?或者幹脆在他們的飯菜裡下毒?
巨大的恐怖籠罩了他。
聯想到邪/教徒的事,這個放信封的人明顯跟在他們身邊!
他們的一舉一動說不定都被對方掌控其中!
男人跌跌撞撞跑出房間,錘響了同伴的房門:“龐嫱,龐嫱快出來!”
女人壓着煩躁開門,問:“怎麼了?”
在聽完趙途的講述後,龐嫱差點沒翻白眼:“你太焦慮了。”
“ta第一次沒殺你,說明最近都不想殺你。”
趙途勃然大怒:“被威脅的不是你,你當然不着急!”
龐嫱也惱了,怒氣沖沖:“拜托,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邪/教徒那邊需要穩定,還要想辦法應付他們的排查。後續還要解決他們不願意再被當炮灰的問題。”
“人手的問題你不幫忙就算了,這種時候就不要添亂了好嗎?”
趙途熱血上頭,後退幾步,指着同伴的鼻子:“危險伴于你我身側,你卻無視,是不是因為你清楚ta威脅不到你?”
這就是赤/裸裸地污蔑她是内奸了。
怒火湧上龐嫱心頭。
她罵了一聲:“趙途,滾回去動動你的腦子,好好想想現在到底該做什麼!”
“你要想不清楚,就去找水蛇,讓他把你打醒!”
這話聽在趙途耳中,自然而然便被扭曲了意思。
“你還敢拿老大威脅我?”
他臉紅脖子粗:“那家夥算個什麼?不就是比我們早入職再比我強一點嗎?你以為我會怕他?!”
偷聽的夏時:哦豁。
還有這種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