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很快趕到,給夏時的傷口做了緊急處理。然後拉着三人去醫院做檢查。
在車上,夏時單手解開自己手機鎖屏,點進企鵝,私聊班長:“你上次說張元被怪物抓走了,你怎麼知道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有沒有辦法對付?”
班長不知道在幹什麼,遲遲沒有回複。
謝文宇在旁邊和女生說,“我就說不能信那東西的鬼話吧?說的好聽,你進去了它就翻臉,跟傳/銷一樣。”
“不對,它們有個‘主’,還有傳播者,這是邪/教啊!”
女生小聲:“謝哥,我們一會兒去報警吧,那個女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去吧,不過我覺得可能沒什麼用。如果警察知道那些怪物的存在,那女生失蹤第一瞬間就會懷疑怪物,而不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夏時垂着眼眸,望着自己受傷的那隻手。
他其實根本沒想到自己能抓住那隻觸須。
瘤子怪物奔着要謝文宇命來的,又快又狠,眨眼之間便到了面前。
普通人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而他居然抓住了。
還捏斷了瘤子怪的觸手。
所以,是因為他……
是因為他很重視謝文宇吧!普通人在絕境中爆發洪荒之力,創造奇迹好像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夏時安心地想:果然他就是個普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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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世界中,張元吐出一口血,跪在地上。
在她面前,瘤子怪物炸成一朵血花。
“噗呲——”
化為虛無,連一絲一縷都沒有留下。
這個她曾經認為無法被攻擊的強大怪物,就這麼被抹去了痕迹,輕松地仿佛從桌子上抹去一點水。
“吵死了……”
一雙血迹斑斑的腳踩在水泥地面上。
拖地的白發皎潔如月光,卻被周遭黑霧與灰塵蒙得肮髒不堪。
一隻手握住她下巴,逼迫她擡起頭:“你是它們騙來的人類?”
這聲音不辨男女,陰寒入骨。
張元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牙齒磕碰,喉嚨中發出恐懼的“嗚嗚”聲,肩背上仿佛壓着一座巨山。
“…………”
來者忽然失去興趣,松開她,重新化為虛無消失于空中。
撿回一條命的張元狼狽地大喘氣。
過了幾個小時,終于敢冒頭的小怪物們從各種陰影裡竄出來,叽叽喳喳地擠成一團,去舔地上灑落的人類血液。
舔完又圍着張元蹦跶起來,不知道在表達點什麼。
“安慰我嗎?謝謝你們,我沒事的。”
張元摸它們的頭——也可以說是身體,反正是一個球:“我還有想做的事,在完成之前絕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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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夏時帶傷上學,身殘志堅的精神令人感動。
謝文宇倒是沒什麼大事,昨晚還半死不活,現在大早上就變成香菜精在院子裡做操。
路過他家時,他還招呼:“呦,小時,這麼勤奮幹嘛?受了傷就給自己放一假啊,上學有什麼意思?咱倆去公園吓唬别的狗啊。”
“……”
夏時想忍,但沒忍住:“你有病吧?吓唬人家的狗幹嘛?你是狗嗎?看見同類就想上去打一架?”
謝文宇振振有詞:“偶爾的犯賤有利于身心健康,做人太死闆會不快樂的。”
夏時回:“看你被狗和狗主人追出八條街時我會很快樂。”
謝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