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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水鏡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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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西山,将影子拉的極長,窗棂的紋路斜斜垂到晏晗腳邊,屏風的陰影落在他面上,掩去他眼底情緒。

“宮主,您三言兩語并不會将我逼走,”晏晗平平淡淡開口,唇角勾了勾,“您知道的,我人沒個正形,言語中恐有沖撞,還請您大人大量,莫要計較。”

他毫不客氣地與雲毅對視,微微笑道:“而且,與其如此關心我的家事,雲宮主,不若多考慮考慮自己,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密網。”

“哦?”雲毅緩緩靠在椅背上,用看小孩的眼神注視晏晗,堪稱和順地說道,“看來是抓到我什麼把柄了——那還想請教一下二公子,雲某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雲宮主行事光明磊落,哪有什麼見不得光?”晏晗眼角彎彎,幾天前的頹喪與悲恸一掃而空,生命力極強的明亮起來,他身上隐約又有了先前閑散公子的影子,“不過是有些十分湊巧的巧合罷了……”

雲毅一手摩挲着杯子,挑起眉,“二公子這意思是……巧合換個說法,也能成罪證了?”

“相反,”晏晗立在比自己年長一輩的水鏡宮宮主面前,絲毫不畏縮,他清晰說道,“晚輩認為,罪證可以掩蓋成巧合。”

“是麼?”雲毅似乎被這毛頭小子氣笑了,“那,願聞其詳。”

晏晗眼中常帶笑,看人看物總是雲淡風輕的,又慣會說場面話,偶爾會讓人有一種這是位正經儒雅少爺的錯覺。但這可騙不過老狐狸精似的雲宮主。

雲宮主生平波瀾壯闊,又久居高位,見過的形形色色裝模作樣的人多了,再精湛的演技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一副皮囊。

透過那副好看的皮囊,雲毅看到了晏晗不懷好意的壞笑,“雲宮主雖未親自前往清談會,也必定聽說了清談會上發生的事,以及杜沾衣的所作所為。”

“是,”雲毅不動聲色一颔首,順便刺晏晗一下,“我還聽說了一直跟在二公子身邊的,原來是個妖女。”

晏晗輕輕一皺眉,又倏地舒緩,笑道:“是人是妖又如何呢,妖就比人可怕麼。”

“二公子言之有理,”雲毅笑了,深潭似的雙眸有寒光閃過,“可她非人也非妖,是個業障,這世間,絕容不下此等邪物。”

“呵,”晏晗涼涼地笑出聲,眼角笑意愈深,“可我卻覺得,她心志堅定可貴,拼的很,從不向命運屈服……而且面冷心熱,心地良善,不會平白傷人。其心性似金,愈磨愈堅,光彩照人,這天下連人的十惡都能包容,怎會容不下一個隻想尋求真相的苦命人。”

“二公子倒是對她在意的緊呐。”雲毅似笑非笑一颔首,“可這天下,并不是你一人做主。”

“當然輪不到我做主。我們不過一介凡人,滄海一粟,如何能撼動大樹呢,”晏晗悠然開口,又有禮地欠一下身,詢問雲毅的意見,“您說對吧,雲宮主?——我就很奇怪了,既然如此,您很早知道封印法器——也就是那琉璃卻瞞着不說的目的在哪,莫不真是不自量力,想學那蚍蜉撼樹,與這天下法則鬥上一鬥,做一做全天下的主?”

雲毅幾不可察地一皺眉。晏晗翻身做主人,循循教導道:“可您也該知道,天下生靈萬萬,無……”

“二公子慎言,”雲毅冷淡開口,目光射向晏晗,“我此前如何得知封印大陣,又怎會知道這琉璃的作用?你自己也說的,這是你兄長的畢生心血,我沒有那得天獨厚的條件,又怎知這些頭尾?”

“是晚輩失言了,”晏晗客客氣氣接話,面上表情卻出賣了他真實想法,“您此前可能的确不知封印大陣,畢竟您做了半輩子正道人物,沒有杜沾衣那麼毀天滅地的想法。但您恐怕是知道這琉璃的作用的,通過某種方式。”

“是又如何?”雲毅眉頭倏地下壓,上位者的威懾盡數釋放,“這琉璃是邪物,沾上就禍患滿身,我也是後來才調查到晉州堂就是這麼滅亡的,所以将它封印在晉州堂内,不讓它侵食了外界居民。後面我設拍賣會,也是為了搜查類似這種琉璃,如此禍患流落民間,不知要戕害多少無辜百姓!”

“雲宮主這話說的,好生正義凜然,為民除害。”晏晗捧場地撫掌,笑着朝他擠一下眼,“您不虧成天在名利場裡沉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簡直爐火純青——您知道我剛從北方亂葬崗過來,必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先前在永樂鎮的時候,您的人也是瞧見了我與雲煙裡在一起,他這人麼,一向沒有替您保守秘密的義務,能透的底都透了個精光。所以您根據既有信息,審時度勢,快速編出了一筐感天動地真假摻半的話術出來……我不得不承認,不愧是久經磨練的腦子,轉起來就是快,佩服,佩服。”

“你……!”

“哎别激動,”晏晗隔空扶了他一下,“宮主大人,我沒有氣您的意思,就是有個小小的問題想請教一下——既然如此,那當初晉州堂如何一步步走向滅亡的真相,您後來為何不告知紀夫人呢?怎麼着她都是最大的受苦人吧。”

晏晗盯着雲毅,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我鬥膽猜想,當初紀二堂主不知哪一根神經轉錯了,曾突然跑進已經成亂葬崗的晉州堂,在裡面緬懷舊物時,發現了被您下了重重封印的琉璃,于是他帶走了——也是這塊琉璃,給他惹來了殺生之禍。”

“先前說對他痛下殺手的是雲煙裡,可如今看,卻不盡然。雲煙裡固然痛恨他,可這麼大張旗鼓地殺人,與自絕後路有何區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時杜沾衣正在安樂山莊……”

“提這點陳年舊事!”雲毅冷笑一聲,剮向眼前不知死活的小子身上,“怎麼,你是想替他翻案?”

晏晗好脾氣地笑笑,“我是想說,當時您就知道您親生兒子不是真兇了吧,”他輕聲說道,“雲宮主,您第二天着急忙慌地趕來,是為了您身死的小舅子,蒙冤的親生子,還是那一塊忽然在晉州堂丢失的琉璃?”

“紀夫人必定是什麼都不知情的,她趕來隻是為了自己的兄長,她年輕時忽逢滅門之痛,日子好不容易平定了,唯一活着的兄長也去世了,每一次,她都錯認了真兇……夫妻二十餘載啊,雲宮主,您看她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她像個跳梁小醜?”

“閉嘴!放肆!”雲毅一隻手捏在扶手上,木質扶手竟被他捏出了裂縫,他低聲斥道,“我與夫人如何,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操心!至于真相……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能失而複得嗎?不過是徒增煩擾罷了。況那琉璃邪門的很……”

“邪門得很?”晏晗很沒有禮貌地打斷他,不容分說地繼續道,“可是雲宮主,世上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是單一的,有弊必有利,它能給人帶來災禍的同時,也是絕佳的修煉材料。”

雲毅一怔。

晏晗淺淺笑道:“您恐怕不知道吧,安樂山莊設宴前,我與青山曾在一處小城遇到僵屍,幾經調查,隻在城外一處亂葬崗發現一塊色澤鮮亮的琉璃。我手握琉璃不過一日,就感到耳力有所進——若是找到訣竅,将那琉璃合理利用,必是大補。到那時,離稱霸天下也就不遠了吧。”

當初白日在城郊遇僵屍,如此混亂的場景,晏晗卻聽到了極細極輕的哨音,他當時以為隻是冥冥之中一點感應,後面發生了諸多事後再細想,恐怕不是的。

這琉璃必是有十分過人之處,才能引得幾方争搶。

雲毅默了一瞬,端起涼透的茶水抿了一口,好歹讓自己的心緒涼了涼。

“……原來如此,”他緩緩開口,“二公子,你就直說吧,想要什麼?兜這麼大圈子,不就是怕我不答應你麼。”

落花如雪。

杜沾衣擡首望了望被他倆招式摧殘的花樹,低低笑了起來。

他目光落在自己心口的半截劍上,毫不吝啬地誇贊:“不錯。”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沒想到你原本一介凡人,竟能與吞食的妖丹融到如此地步,不錯,真不錯。”

賀蘭今沒有理會他的真情實意,劍尖又往裡推了幾寸,大有把他捅個對穿的趨勢。

鮮血浸透長衫,杜沾衣眉頭都不動一下,仿佛那重劍并非釘在他身上一般,他微微歪頭,無邪地笑了起來,“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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