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完全不能理解這一切是怎麼扯到生意上面去的,恐怕因此露出了相當蠢萌的表情。
森鷗外失笑,繼續說道,“對你來說并不算很困難,并且我也會提供報酬。”
“貧民街的日子很難過吧。”
我聽完了之後想着,或許這就是脫離貧民街的契機了。
然而還需要仔細考慮。
“但是,即使沒有我的存在,森先生也可以拿到吧。”我注意着森鷗外的表情。
“南宮小姐對我很有信心啊。”森鷗外的臉上看不出明顯的表情變動,如果我沒有看過那部動漫作品的話,一定會以為他隻是個好心的青年人吧。
“确實可以,但是效率不高,如果你能提供幫助就是效益最高的選項。”
最優解嗎?
“我答應你。”
“這麼果斷,連具體情況也不問了。”森鷗外也驚訝得挑眉,可見其意外的程度,“我本來以為南宮小姐會繼續考慮一會。”
這是事實,我确實不是果斷的人,優柔寡斷這個詞都會嫌棄我太遲緩,不過……
“這是最優解。”
我說出這麼一句話。
想要離開貧民街,答應森鷗外才是最合适的選擇,最好的情況是他會給孩子們安排表世界的身份,這樣我們就可以都脫離貧民街了,或許是給我們一筆錢,那樣也能讓我們自己去找找門路。
這種地方對任何人來說都稱不上樂園,我當然想早日離開。難道一定要等芥川君變成一個肮髒的大人才開始考慮離開貧民街的事情嗎?太晚了。
“最優解。”森鷗外笑起來,“那麼合作愉快。”
*
一間避人耳目的小咖啡廳裡面,我聽前面的男人告訴我應該做的事情,需要注意的東西非常簡短,短到沒必要找個地方坐下講。
好久沒有在有暖氣的室内了,溫熱的空氣讓人的皮膚都有些不适應了,說好的由儉入奢易呢。我不太舒服地揉揉手背上的皮膚,上面的傷疤好像因為突然的幹燥和溫暖而發癢發痛。
“……當然,我會讓愛麗絲和你一起的,這孩子或許能把您帶到那位機關官員的房間裡。”
“我隻需要做這些嗎?”我充滿懷疑地看向他,這種小事情值得他找外人來嗎。
男人兩手交疊,悠閑地坐在我面前,“重要的事情我會自己去做。”
“我還是希望再次與南宮小姐合作的。”
開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随後看見被我自己喝得光秃秃的杯底才意識到,如果我做得太多了,說不定就沒下次機會了,森鷗外為了保密也會把我滅口的吧。
“我明白了,什麼時候開始。”
“今晚。”
“今晚!?”
“我的同伴不知道我今天在哪裡,他們會擔心的。”
“抓住時機。”森鷗外似笑非笑。
“……我懂了。”
金發藍眼的女孩突然從我背後冒了出來,我吓一大跳,差點摔碎茶杯。
白瓷的茶杯被女孩扶穩,她笑吟吟地說,“小心一點哦。”
“愛麗絲也來了啊。”森鷗外摸摸她的頭,“那出發嗎?”
“好吧。”我放下茶杯,已經被我喝幹淨了,“但是去之前先借我一樣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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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田賢二郎是異能特務科下屬某個部門的官員,具體是什麼職務來着……,這并不重要,因為他現在被懷疑叛國而監/禁了。
明面上他還在做着一如既往的工作,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但是村田賢二郎知道,這一切都是上面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他的房間外面就有四五個特警。
然而這種日子已經過了有一個月了,上面的人逐漸失去耐心,今天下午他聽見外面的特警在說,明天他就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他知道有人叛國,然而那個人肯定不是他自己,“簡直是個混蛋!”
他怒罵着,重重地敲着桌子。
門外有人把門打開,看到他一臉怒氣的樣子,又關上了門。
他對于誰才是奸細心中其實有點打算,然而在自己被懷疑後說出來,恐怕會被自己的同事當作是狗急跳牆。
實際上也離這不遠了。
村田賢二郎并不是孤家寡人,他非常挂念許久不見的親人,他的妻子沒有工作,家中還有三個未成年的孩子,最大的也才九歲,最小的還未斷奶。如果他一直這樣被動地等着不存在的正義使者,那麼等來的隻會是槍決的子彈。
而他的孩子還會被當成是間諜的子嗣,他的太太也會遭人白眼。
他不能坐以待斃。
但是他又能做什麼呢?
村田賢二郎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他趴在自己的書桌上,連大聲哭泣也不敢,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隻能掐着自己的面頰克制着聲音。
窗簾被外面的冷風吹得動起來,飄出長長一段,被他挂在床上的藍寶石項鍊也微微搖晃着,那是他準備送給妻子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