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仿佛有大片的白光炸開,她在黎佑許的懷中抖個不停,好半天氣都沒喘勻。
黎佑許攬着她,手撫着她後背一下一下地順,嘴唇克制地在她發間臉側遊離,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還低聲哄她:
“好了,好了,已經結束了,瑤瑤很棒。”
房間中隻剩她的喘息聲,她閉着眼,額頭貼在黎佑許的胸口,一下也不想動,連手指都不想擡。
水杯中插着吸管遞到嘴邊,黎佑許将她扶起來一些,看她小口喝完半杯水,呼吸也平複了許多,卻還是一副軟綿綿沒力氣的樣子。
黎佑許撥開她臉側的頭發,向後順了順:
“我抱你去洗洗?”
陸瑤在他胸口蹭了蹭:“不想動。”
“我給你洗。”
見陸瑤沒吭聲,猜想她可能覺得哪怕被人抱着去洗也覺得累,便也沒再強求:
“好,不洗也沒關系——我吃得很幹淨。”
陸瑤原本在閉目養神,被他突如其來的直白驚到猛地睜開眼,沉默兩秒道:“……别開黃/腔。”
“做都做了,”他撓撓她下巴的軟肉,“還怕說?”
黎佑許起身,想要下床去洗條熱毛巾幫陸瑤擦擦,腳還沒沾到地面,手就被她抓住。
陸瑤也坐起來,問:“結束了?”
“嗯?”沒想到她問這麼一句,黎佑許挑眉道,“不夠?”
“……”
他啞着嗓子低低笑出聲,整個人都透出一種名為愉悅的氛圍:“好,你再休息休息,過會兒再來一次。”
擡起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他說:
“饞貓。”
“不是,”陸瑤往前探了些,撐在他腿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捏了下,“那它怎麼辦?”
出于男人這種生物的特性,黎佑許的腦海中當即飄過幾個字。
還有這好事?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陸瑤就一臉探究地說:
“你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吧,老是這麼憋着,應該對身體不好?以後不好用了咋辦?”
暫時忽略最後一句——
何止一次兩次。
和她一起睡覺的每一天都是如此的甜蜜且難熬。
黎佑許時常在想,他會穿書,究竟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他過去的二十多年過得太順了嗎?
所以讓他穿過來,體會一下貧窮的滋味,甚至不止是貧窮。
是貧窮且凄慘。
慘到翹課打工,掙來的仨瓜倆棗不僅要用來平時自己吃穿,還要分一部分給吸血的家人。
然而。
好像為了讓他貧窮的日子不那麼難熬似的,一同穿來的、他喜歡的人被加了一個“離了他就不能睡覺”的debuff。都不用他處心積慮費盡心機接近,她自會主動來找他,并也因此離不開他。
但另一方面,日子好像更難熬了。
并不是他滿腦子都是顔色,而是這種反應并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
他也希望這種事是情到濃時、水到渠成,而不是因為一時的難捱和沖動,去讓她做不想做的事。
深夜輾轉反側時,他經常會想,經此一役(穿書),以後他回去要是發現公司黃了(哪怕可能性無限趨近于0),他可以出家當和尚。
甚至可以是苦行僧這個類别。
偶爾他會在心裡默念“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①
随之又想:
到底是什麼大任,這個世界要毀滅了嗎?需要一個還沒出家的半成品和尚去拯救?
總而言之。
綜上所述。
他的第一反應,是壓住陸瑤的手。
“那你試試?”他擡手撫上陸瑤的臉,嘴唇在她耳垂上蹭了蹭,輕輕含住,“測評一下。”
“測評”是什麼鬼。
陸瑤冷不丁笑出聲,把他不久前說過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他,“别破壞氣氛。”
熱意隔着布料頂在手心,甚至因為她的話,激動地跳了跳。
她沒想到居然自己還會動,被吓了一小跳。想把手抽回來,手腕卻被他握住,耳朵尖被舔了下,“嗯?”
陸瑤膝蓋往前蹭了蹭,坐直,自由的那隻手拍拍胸脯:
“我是一個很講究公平的人,所以……你去把衣服穿上,我要讓你更高興。”
按照陸瑤的要求,黎佑許把白天的西褲和襯衫穿回身上。哪怕他已經洗過澡,而按照以往,穿過一天的衣服他是絕對不會再穿回去。
但。
眼下的另一件事,優先級顯然無限高于這一點微不足道的潔癖。
*
禮尚往來,陸瑤也去衛生間洗了三遍手。
哪怕是因為生理構造不同,女生天生就更容易被細菌感染,男生則一般不會有這樣的困擾。
但像黎佑許這麼龜毛的人,沒準他龜的腦袋也比較脆弱呢?
等黎佑許穿完衣服回來,陸瑤也剛剛洗完手。
陸瑤看到他像白天時一樣,扣子全部一絲不苟地好,鐵灰色領帶也嚴謹束住領口。
那根領帶……
在白天也綁過她的手。
她的視線逐漸從領帶上移,接觸到他侵略性更強的目光。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挑眉。
這無異于向他發出“我準備好了哦”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