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臉上還帶着紅暈,因為剛才過于激烈的親吻,氣喘籲籲的,微張的唇瓣泛着濕潤的靡豔,眼睛也水汪汪的。睡袍的領口也被蹭開些,露出鎖骨和隐約可見的隆起邊緣。
這麼副模樣,又一臉嚴肅地冒出一句“surprise”。
黎佑許差點笑場。
他将頭抵在她柔軟的小腹上緩了會兒,而後擡頭,在她嘴唇上蹭了蹭,垂眸道。
“确實驚喜。”
睡袍腰帶打的結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一半,黎佑許手肘撐起上半身,直直看着陸瑤,另一隻手拉着腰帶的一端,緩緩拉開。
交疊在一起的絲質睡袍,輕飄飄滑溜溜,從白膩皮膚滑落至身體兩側。
陸瑤咬唇,伸手去擋黎佑許的眼睛。
伸出的手被他抓住,在手心落下一個濕漉漉的吻。她腦袋裡突然冒出一個和此時完全不搭噶的成語。
圖窮匕見,字面意思上的。
啊,也許是袍、窮、身、見?
黎佑許他眸光落在此前陸瑤兩次攔下不讓他看的地方,呼吸沉了些。
*
窗戶不知在何時開啟了一條縫,向室内灌着冷風。新年伊始的寒風呼嘯,讓黎佑許仿佛置于冰冷的雪山之上,做了一個白花花的夢。
這是座緯度很高、海拔很高的山,有着常年不化的積雪,皚然一片。夕陽在一望無際的天空中半垂着,便如同日照金山一般,為這座雪白的山,映上霧蒙蒙的暖黃。
夢裡的他在山腰處打轉盤旋,暫時沒有登頂的意思。
——
黎佑許伸手握住,晃了晃。
白波蕩漾,陸瑤簡直沒眼看。她臉紅的快要冒煙,閉緊眼偏過頭,心中慶幸此刻光線不夠明亮。
可他偏偏不肯放過她,另一隻手把她的臉掰過來。
“你看。”
“看什麼!”硬撐出來的、兇巴巴的語氣。
“好漂亮。”
“那我問你,”感受到他作亂的手,陸瑤喘了口氣,邪惡發言,“現在漂亮還是穿着衣服漂亮?不許回答都漂亮,三秒鐘倒計時開始,三、二、一……哈。”
他松開半握的掌,手指輕觸着緩緩上滑,用食指和拇指撚了撚顔色不同的地方。
嘴角揚起,對她發出的聲音很是滿意。
“别破壞氣氛。”
——
夕陽微垂,他終于攀上頂峰。
山頂的風景确實不一樣,他從未見過,因此他停下腳步,打算在此歇息。可山頂并不平坦寬闊,反而有點尖,他不得不用手去抱住凸起的山尖,才能防止自己下滑。
他垂着頭,視線落在山尖旁的一片白雪。雖然心裡想着,長時間直視雪地,會得雪盲症。可夢中他卻好像沒有這個意識,甚至連眼角發紅了都不在意。
夢裡的他是第一次見到雪,因此他的手在雪地上撫摸了很久。
還伸出舌尖舔了舔,甚至想要用牙輕輕去咬一口。
這麼想,便也這麼做了。
在此之前,他以為雪就像冰塊一樣,是沒有味道的。
可他卻隐隐嘗到甜味。也許夢中的這座雪山,是由香香甜甜的牛奶冰制成的。
突然,他的視線定住。
這山頂,竟然有一朵梅花。
可這周圍連棵雜草都長不出來,更别提梅花樹了!
不過夢境嘛,不合常理也對。大約是兒時背誦的“淩寒獨自開”太過深入人心,身處淩寒之地,就不由自主地認為這裡會有梅花。
他伸出手指去觸碰那朵梅花,柔嫩的花朵因為他的動作,立刻陷入了雪堆。
擡起手指,雪堆竟然也像棉花一樣回彈,于是那朵梅花又冒了出來。
這時,一個想法突然闖進了腦海裡:
梅花,是什麼味道的?
他是一個想法一旦形成,就會立刻去做的人。于是,他撚起那朵出現在淩寒之地依舊鮮嫩的小花,将其含入口中。
——
陸瑤胸口起伏,氣息不穩。很快,鼻腔中湧入的空氣已經不能滿足她對于氧氣的需要,讓她不得不張口呼吸,卻控制不住随之而來的奇怪聲音。
她咬住手指關節,勉強忍住。
那埋頭、卻一直豎着耳朵聽她聲音的人注意到,他擡起頭。暖黃光線中,他看到她微啟的唇中,抵在手指關節上的牙齒。
伸手将她的手拿開,壓在她臉旁,低聲問:“咬手做什麼?”
沒期待她會回答,他擡手将黏在她額上的發絲撥開,摸了摸她的頭發,便又垂頭下去。
卻不想,她咬住手指竟像是為了堵住自己的嘴不罵他一般。一隻手腕被壓住,她另一隻自由的手瞄準了他的耳朵,拉住,扯到嘴邊。
熱氣拂在耳廓,黎佑許聽見陸瑤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沒斷奶嗎?”
他的手不知向哪兒一探,腰側立刻被陸瑤擡腿踢了一腳,指尖卻不出意外地觸碰到泛着熱意的潮。
沖她晃晃手指,“好了,進行下一步。”
黎佑許往後退了退,雙手各握住她一條腿,折疊。
——
夢境變了。
他不再用力攀着雪山,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