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卻期期艾艾地看着隋銀。
【那我給你買‘身體’,你去給任務判定喂病毒?】隋銀眉梢輕挑,【嗯?乖寶統。】
沒經曆過‘統心險惡’的系統用力地點頭,情緒比任何時候都要高漲,開心得蹦跶上天花闆,【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訂婚宴那天,隋銀穿着正式,坦然地坐在“親友位”,嚴祁就在他旁邊。
楊女士和郁父臉上紅光滿面地跟賓客寒暄交涉,嚴祁自然也被帶在身邊引薦人脈。
這場訂婚宴的目的并不隻有名字上的那一重含義。更多的,是向圈子裡的人宣布兩家的強強聯手。
郁鴻遠的事業才剛剛進入起步階段就宣布訂婚,表明了江清的态度,以及二人以後“夫夫一體”的提醒。
不少明裡暗裡盯着郁家龐大利益,想着鑽空子趁虛而入、預備着在高樓平地起之前将郁鴻遠摁死的人,現下也得掂量掂量江家,看看自己的産業經不經得起折騰。
兩人站在台上時,容貌氣質都是一等一的般配和諧。
隋銀坐在底下,平素的輕狂随意收斂不少。
陳緒坐在父母身邊,隐晦地瞟來好幾眼,生怕自己兄弟一被刺激,失去理智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嚴祁餘光也一直留意着。
然而隋銀真的全程隻是像每一個前來觀禮的賓客那般靜靜地看着,微笑、鼓掌。
小少爺向來不喜歡這種名利場的推杯換盞交際部分,腳底抹油似的打了個招呼就不見人影。
江清注意到他往花園去的背影,偏頭低聲跟助理囑咐了句什麼。
郁鴻遠也笑,接着他的話說,“順便給他弄些點心過去。”
助理點頭,對合作方禮貌一笑就辦事兒去了。
面前和他們寒暄的合作方是圈子内一位有名的女強人。
傳聞她從一家小小的花店起家,把廢物弟弟‘繼承人’拉下馬,又和父母決裂,一步步幹到現如今的金字塔尖。
從前瞧不起她的人如今再也湊不到她跟前嚼一句舌根。
見此情景不免詫異。
她瞧那小隋少也不是什麼扶得起來的。
郁鴻遠卻溫聲解釋,“他的志向不在這裡。”
合作方配合地點點頭,含笑着又轉了其他話題。
*
嚴祁終于得空出來透口氣時,看到了正在“曬月亮”的隋銀。
身上蓋着層薄毯,手邊擺着好幾盤精挑細選的糕餅點心,正把玻璃杯舉高了對着月亮看。
顔色漂亮的飲品在月光下更添幾分流光,他卻覺得遠比不上少爺透亮的瞳光。
遠遠地站着,連呼吸都刻意放輕過後的避免驚擾。
然而,隋銀還是發現了。
他頭一偏,好整以暇地投來目光,唇角微挑,揚了揚下巴,“過來。”
嚴祁知道自己酒量一般,上次喝進醫院後就一直注意着量,但此時此刻卻覺得還是過了。
哪怕小少爺這命令說的不指名不道姓跟訓狗似的,他也頭腦不清醒地動了。
走近了,隋銀又撐着下巴懶洋洋地開口,“我不喜歡仰着腦袋看人。”
嚴祁沉默兩秒,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
坐下後也不說話,隋銀不看他,他就跟着擡頭“曬月亮”。
“主角”的訂婚宴自然是各方面都要圓滿,包括月亮。
從前的夜晚他向來是默不作聲地低頭趕路,現下,竟也有空閑附庸一下風雅了。
嚴祁扯了扯嘴角,沒等對月生出什麼詩意,身旁的少爺就悠悠然開口。
“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啊,好呆~”母胎solo的隋銀如此點評道。
“嗯。”嚴祁沒轉頭,“以後要做什麼,想好了嗎?”
“随便吧。”隋銀興緻缺缺,一臉的無所謂。
又接着上一個問題,扭頭笑盈盈地看他,唇角微翹,“那……也沒接過吻喽?”
嚴祁八風不動地坐着,嗤笑一聲,“隋銀,你沒必要這樣激我。”
他可不是什麼勾勾手指就巴巴跑去給少爺當狗的情種。
隋銀和他的未來,注定不會有彼此存在。
這态度……
沒達成預期的效果,隋銀輕皺了下眉,決定加碼。
毯子一掀,隋銀搭着椅背,擡腳一步跨坐上男人的大腿。
眼皮一擡,故意又輕佻地用手輕抵着嚴祁緊實的胸膛,裝模做樣地開口,“會不會把你衣服弄皺啊,二、哥?”
大腿傳來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在幽靜的花園内凸顯得更加有存在感。
鼻尖若有似無地嗅到柑橘清香,嚴祁後知後覺地想着。
這好像是陳緒之前說少爺很喜歡的那款身體乳。
還真是,若有似無的好聞。
有人說,體溫和氣息是感受一個人最直接的方式,嚴祁算是體會到了。
不過,他并不上當。
“怕皺就下去。”很淡的一句,隋銀卻從其中品出幾分挑釁。
口口聲聲說着喜歡的少爺本尊就坐在他大腿上呢,這人倒好,雙手依舊老神在在地置于椅子扶手,身體也沒躲沒迎。
看上去倒像是自己主動示愛似的。
輕啧一聲,隋銀下巴微擡,“你喜歡人就這個态度?之前那‘溫柔小意’的人夫感都是裝的?”
嚴祁不知道自己照顧個醉鬼怎麼就‘溫柔小意’了,挑眉看着他。
忽地,惡劣地将大腿一颠,“怎麼,我們被獻慣了殷勤的小少爺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