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們都有點懵逼,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身後一群人追了上來,邊追邊喊:“楊一譯你别跑!給我們站住!”
楊一譯哪裡還有剛才跟飛機頭大哥對峙時的半分氣勢,我仿佛看到他頭上頂着個慫字。
“跑!”
楊一譯慌忙中,一開始想拉我,然後又拉着麥小麥的衣角就往後跑。
我還在風中淩亂,還沒回過神來,簡釩一把拉住我的衣袖,“還不跑?等着請他們喝下午茶嗎?”
“啊啊啊——”
我的尖叫聲劃破長空,簡釩拉着我往後跑。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可不是看電影,這是真的。
我們四個,像四隻被趕鴨子上架的動物,在街上狂奔。
我的運動細胞一向為零,平時連爬樓梯都氣喘籲籲,現在卻不得不發揮出我生平僅有的運動天賦,拼了老命地跑。
簡釩從拉着我的衣袖變成了拉着我的手,耳邊風聲呼呼作響,我感覺自己都快變成了一道殘影。
這種劇情,我以前隻在小說裡看過,而且還是那種狗血言情小說裡才會出現的橋段,沒想到今天親眼目睹了。
我邊跑邊想,不應該是男主角拉着女主角跑的很唯美嗎?為什麼我跑的這麼累啊?還很狼狽。
簡釩拉着我進到一個小巷子,裡面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黴味,我低頭一看——旁邊居然是一個垃圾堆。
“……”
簡釩雙手撐在我臉頰旁邊,我背脊靠着冰冷的牆。
他輕輕喘氣,我聽到他呼吸聲,粗重而急促,顯然也跑得夠嗆。
我也低聲喘氣,擡眼看着簡釩。
簡釩白皙的臉龐因為奔跑泛起微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汗水浸濕了他額前發絲,粘在額頭上。
巷子外傳來那些人說話的聲音,“跑哪去了他們?那個楊一譯真能跑。”
“噓。”簡釩的修長的指尖放在我的嘴巴正中間,示意我别出聲。
他的指尖溫熱,讓我瞬間冷靜下來。
我緊緊抿着嘴巴,重重地點頭,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暴露了我們的藏身之處。
我聽見他輕笑了一聲,聲音低沉,像大提琴的低音。
“他們應該不會追到這裡來。”簡釩低聲說道,語氣冷靜。
“嗯嗯。”
我環顧四周,巷子狹窄陰暗,兩邊堆滿了垃圾,老鼠可能都嫌棄這裡髒。
這地方,應該不會引人注意。
“楊一譯和麥小麥呢?”我小聲問道,心裡有些擔心他們兩個。
簡釩指了指巷子深處的一個破舊木門,“他們應該躲進去了。”
我順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木門微微晃動,隐約聽到楊一譯和麥小麥壓低聲音的對話。
我擡眸望向簡釩,他正好也低頭。
我們兩個視線正好相對,他眼眸深邃不見底,瞳孔黑亮清透,我一時看滞住了。
簡釩飛快移開眼眸,冷聲道:“别看我。”
“……”
我吞了吞口水。
機不再失失不再來。
現在可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機會啊。
我們之間的冷戰是時候結束了吧?
我暗暗地想。
我悄悄握緊拳頭,鼓足勇氣地小聲說:“簡釩,你别生氣了。”
簡釩沒回答我,我扯他的衣角,又說了一遍:“簡釩,你别生氣了。”
簡釩忽然很嚴肅地轉過頭,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就讓我别生氣。”
老實說,我根本就不懂簡釩為什麼生氣。
但是我是真的不想冷戰了,簡釩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喜歡跟好朋友冷戰。
簡釩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小心翼翼的猜想:“……是因為沒給你買小蛋糕嗎?”
“……”我看見簡釩眉頭緊蹙,薄唇開開合合又閉上了。
我就知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我聲音悶悶地:“那是因為什麼?”
“真的是因為我學習不努力嗎?”我咬着下嘴唇,“可是……我這段時間也有很認真在學習。”
簡還是沉默着不說話。
我想起我之前看過的電視劇,我努力地眨眼想擠出幾滴眼淚,想博取同情。
結果越想越心酸,還真的蓄出了淚水,在眼眶打轉,我努力憋住不讓它們流下來。
“我想不到……”我扯住簡釩的衣角,一下又一下。
我低頭垂眸,細如蚊呐的聲音綿綿軟軟:“你舍得跟我一直這樣下去嗎?簡釩。”
空氣裡仿佛許久都沒有響動。
而後我耳畔聽見一聲綿長的歎息。
我感受到簡釩伸出了手,放在我的頭頂上,摸了摸我的頭,又輕輕地揉搓我的頭發。
簡釩聲音低啞地說:“别哭。”
“舍不得。”
我聽見他回答了我的那個問題。
——(我是另一個視角的分界線/小彩蛋)
簡釩午休時間,去三班找到麥小麥。
麥小麥:“稀客呀。”
簡釩言簡意赅,約她周末去滑冰場。
麥小麥震驚地問:“你為什麼約我去啊?怎麼不約單單?”
簡釩神色冷淡:“因為她跟人跑了。”
麥小麥内心OS:“……你們兩個是在玩什麼角色扮演嗎?”
麥小麥還有點猶豫。
簡釩給出誘惑:“我出錢,你出人。”
麥小麥腦回路清奇,“你不會……”
簡釩立馬get到,冷漠地說:“你放心,暫時沒有要談戀愛的想法。”
麥小麥放心道:“那我去,我去。”
簡釩:“别跟她說。”
麥小麥:“我辦事你放心。”
麥小麥:嘻嘻,不嫖白不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