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尴尬,實在尴尬。
麥小麥撐扶着我起來,關切地問我:“疼不疼?”
我強忍着屁股上傳來的陣陣酸痛,故作堅強地搖頭:“不是很疼。”但很丢臉。
楊一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滑冰場,引來不少路人側目。
“……”
我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最好是遁地術,直接鑽進地心,從此與這尴尬的回憶永别。
餘光看到麥小麥身後站着的簡釩,他正微微蹙眉,薄唇緊抿。
完了,完了,簡釩肯定也覺得很好笑。
我的形象啊啊啊!我内心哭泣。
我的臉,已經不是紅了,而是燒起來了,感覺能烤熟雞蛋。
麥小麥安慰我:“誰還沒有個摔跤的時候?不用放在心上,沒事就好。”
簡釩輕輕開口,語速平緩:“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摔到腦子就不好了,本來就不太聰明。”
我嘴角抽搐:“……”
我默默地祈禱着,希望地面突然裂開,讓我有個容身之所。
楊一譯的笑聲終于停歇,他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太逗了你,單單單。”
我瞪了他一眼,默默記了楊一譯一筆,下次再也不要和他一起滑冰了!我的尊嚴,我的形象,全毀了!
麥小麥看看我又看着楊一譯,好奇地問:“你們怎麼一塊出來玩了?”
“那你和簡釩怎麼一塊出來玩了?”楊一譯擡眉反問。
“……”
雙方都沒回答。
氣氛一時有一些尴尬。
我察覺到這氣氛,哎呦一聲,捂着膝蓋,委屈地說:“我的腿有點疼。”
麥小麥問:“要不要去醫院?”
楊一譯走過來扶着我另一邊身子,“别真摔壞了。”
簡釩瞟我一眼:“你摔壞的不應該是腦子嗎?”
我:“……”
“不用不用去醫院。”我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摔壞腦子,連忙伸出五個手指道:“我知道這是五,你們看,我沒摔壞腦子吧?”
“……”我看他們嘴角努力下壓,好像在憋笑。
“好了好了,我确定你沒摔壞腦子了。”麥小麥得出結論。
周圍吵鬧喧嘩,實在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尤其我剛剛還摔了一跤,要好好休息。
于是我提議,換一個地方,找了一家奶茶店。
奶茶店裡彌漫着奶香和甜膩的氣息,我們四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擺着四杯不同口味的奶茶,氣氛卻異常沉默。
“呃……”
我先打破僵局問麥小麥,“小麥,你怎麼和簡釩來這裡了?”
麥小麥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就是偶然碰見了,你們呢?”
我看了一眼簡釩,低聲說:“我和楊一譯之前約好周末在這裡玩。”
麥小麥了然于心,拿起面前的奶茶,插上吸管:“那我們還真的是巧遇。”
巧嗎?
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心底有些悶悶的。
楊一譯坐在我對面,時不時看我,然後發出幾聲低低的悶笑,顯然還沒從我之前的狗啃泥中回過神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刻閉嘴,裝作認真地吸着奶茶。
簡釩依舊高冷寡言,不參與任何我們之間的話題。
麥小麥則一直在安慰我,還試圖用一些輕松的話題來轉移我的注意力。
麥小麥自爆:“那個……其實,我第一次滑冰的時候也摔得很慘……”
我的好奇心立馬被勾起了,我們兩個人邊說邊笑。
楊一譯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我去上個洗手間。”
“……你怎麼上個洗手間還要跟我說啊?”我有點無語。
楊一譯視若無睹,往洗手間方向去了。
不一會兒,簡釩也站起身來。
我擡眼看他疑惑道:“不會你上個洗手間也要和我說吧?”
簡釩像看白癡一樣看着我,“說了,你幫我上?”
“……”
簡釩往洗手間方向去了,我轉頭就對麥小麥咬牙切齒道:“小麥,你說的果然沒錯,男人心海底針!”
麥小麥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我和麥小麥等了差不多半個鐘頭,才看到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的從洗手間出來。
我看他們兩個人表情都算不上很好。
我忍不住吐槽道:“我們等的黃花菜都涼了。”
話剛說完,我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聲音響亮。
我臉上一紅,捂住肚子。
肚子啊肚子,你怎麼這麼不争氣呀。
楊一譯笑了起來:“看來,不是黃花菜都涼了,是某人等餓了。”
我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我才沒有餓!”我小聲嘟囔着。
楊一譯卻已經轉身朝門口走去:“走吧,請你吃東西,作為我剛才沒教好你的賠罪。”
麥小麥扶着我起身,“他請客?不蹭白不蹭。”
我們三個人跟在楊一譯身後,楊一譯步腳走得很快,我們三個人被他甩在後面。
走那麼快,前面是有他爹還是他娘?
我正想喊楊一譯别走那麼快,擡頭就看見他被一群看起來流裡流氣的人攔住了去路,為首的那個人,梳着個飛機頭,脖子上挂着比我臉還粗的金鍊子,他貌似認識楊一譯,表情很不友善。
這陣仗……難道要打架了?
我拉扯着麥小麥的衣服,小聲地說:“楊一譯要被人收保護費了?”
麥小麥緊緊扯住我的衣角,“我們要不要現在溜了?”
簡釩出聲:“現在是法治社會。”
法治社會,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我們三個放心的繼續觀摩,看着他們好像發生了口角。
飛機頭大哥聲如洪鐘,唾沫星子橫飛,我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他那股子嚣張跋扈的勁兒。
我們三個都在看戲,我正看得起勁。
楊一譯忽然轉身,朝我們跑過來,邊跑邊說:“跑啊!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