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州怎可無首領?
後來,聖上下旨擢南海縣令宋敬為廣州刺史,其餘各地從當地縣丞、縣尉提起,若皆随姚賓一黨謀财受賄,便由新科入仕者前去任職。
“宋兄,恭喜恭喜。”何弘軒終是等來好友任職,雖是艱難險阻,但在聖上面前得以證明他獨具慧眼。
宋敬不覺驚喜,深覺好運相伴,“多謝何兄。若不是當初假意與姚賓這厮同謀,定不會如此詳細知曉此事。想來皆是後怕……”
何弘軒頻頻點頭,自己被打的情景似在眼前重演。
“廣州之事已斷,可惜讓姚賓這賊人逃脫,何兄下一步去何處呢?”
何弘軒一臉淡然,似思考萬千般說道:“我本意歸京,途中曆經徐州,便回老家一看!”
“何兄真是飲水思源之人!”
他不再接話了。
自從聽聞父親要走徐州之路,何君憐見外祖父之心早就難耐。
一路上,她與迎橘采買了不少當地特産與祖父喜愛之物。
确因歸京之路,何家人不見當初渾身酸痛,馬車上頻頻傳來歡聲笑語。
“姐姐,你買了好多吃食呀,景柔可以偷吃兩塊嗎?”她望着油紙包裹的糖餅盯了好久,終是忍不住了。
“當然可以,我還買了好多,這些……還有這些都給你!”
“謝謝姐姐!”
君憐早就發覺小家夥不經意的盯着自己,原來看的是吃食呀!
徐州内。
馬車緩緩駛向城門。
“停下,檢查車馬。”隻見官兵兇神惡煞的阻攔着要入城的衆人。
何家的馬車被攔在衆多車、馬、人後,前面十分擁堵,半天才駛入一行人。
何弘軒等不及前方的擁擠,下了馬随機問了人:“老翁,前方所為何事,我許久未歸,不知現下已經這般情形了!”
老丈同是一臉焦慮,滿是埋怨為難之意:“唉,最近出了事,官吏都仔細的奧。”
出事了?
“何事呀,可否方便說?”他好奇問着,看來平日并非如此。
老丈看着他身着華麗,想來并非常人,此事也非密事,便放心說着:“唉,還不是前段日子在衙門水井中發現了一無頭女屍!唉……晦氣的呦。”
衙門?水井?無頭女屍?
這都什麼啊!
“多謝老翁。”
何弘軒滿面愁容的越過馬匹,進了馬車。
陳月姚震驚,并非雨天他竟主動而來。
“夫君,夫君……”
過了許久,他才回應着:“啊……”
女子見他似丢了神般,一個勁的搖晃着他的身體,才有所回答。
“怎麼了?”
隻見,他拿起帕子,默默擦拭着額頭剛冒出的汗,似虛脫般說着:“娘子,我們還是繞道走吧。”
陳月姚滿是疑惑,剛出去問了路就這樣神情,難道還發生了命案不成!
她拿起剛放下的手帕,替他接着擦拭,“夫君不是想念徐州表親才走此路嗎,莫不是後悔了!”
隻是,還未等到他的回話,車外傳來了一陣陣官兵聲音:“停車,檢查!”
身在徐州,官兵自是不知車上是何人,隻好按規矩辦事,不敢輕易放行。
“官爺,這是一點心意拿去吃茶。不知前方何事這般擁擠?”不同廣州,入城如此輕易,徐州定是有事發生,何君憐便稍加打點,詢問究竟。
官兵颠了颠荷包的重量,本是嚴肅的表情瞬間轉換了過來,笑着臉說:“近日,衙役在官府内井口旁打水時發現一無頭女屍,縣令本想瞞着,誰料這事很快傳到了刺史耳中,他親自過問,吩咐來往城中的行人均例行檢查,這才如此謹慎。”
“多謝官爺。”
聽此,君憐這才得知城中動作,隻不過……
她遲鈍片刻,似有所思慮,“迎橘,我們在府内安置後便去外祖父家,想來城中并不太平,便快去快回。”
“是,姑娘。”
徐州街。
馬車碾過街上石子,車身不經意晃蕩起來。
“主君坐穩,不知這路上怎會如此多石頭,官兵竟不聞不問!”
竹子在前方騎着馬,第一個駛在徐州街上。
車内震蕩不平,發出嘎吱嘎吱聲響,帷裳被風吹起,君憐見機挑起一望,竟是如此!
滿街的路上均是細小碎石,馬車行駛不便,若在街中縱馬便是自找苦吃!
“姑娘,抓緊我!這路上不易縱馬,馬兒怕是受驚了。”迎橘連忙朝君憐望去,試圖抓住她的胳膊,生怕她出些意外。
過了此路,馬車漸漸恢複平緩。
一行人緊忙趕往何家老家。
何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