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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了會場之後,講座已經結束了,會場稀稀拉拉地剩下幾個工作人員,她戴着口罩過去,隻說是對講座很感興趣,想當面問社長一些問題。
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男生給她指了路:“好像是帶着他的貓去貓咖洗澡了。”
明瑤緊趕慢趕到了貓咖,還是撲了個空,一個頭發染得像火龍果的男人坐在前台打遊戲,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有事?”
“我找許镌。”
“走了。”
“請問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可不可以——”
“不可以哦,妹妹。”火龍果看了明瑤一眼,“來這裡問他的小姑娘我都要微信的話,那我得給出百八十次了。”
“我有事找他。”明瑤說,“我們是一個實踐小組的。”
“一個小組的會連他微信都沒有?”
火龍果啧了一聲:“你還不如和我說,你是他女朋友。”
手機響了一下,她解鎖看了一眼,是學委在群裡@大家趕緊提交小組成員名單。
明瑤心裡忽然閃過一絲急躁。
“我是。”
火龍果一愣。
“我們吵架了,我一氣之下把他微信删掉了。”明瑤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所以你能把他的微信給我嗎?”
火龍果看她兩秒,指了指她的身後。
“你自己問他吧。”
明瑤一愣,而後,慢半拍地回頭。
來貓咖的許镌依舊穿着上午的黑色衛衣,鎖骨處的一顆銀色鉚釘繞過脖頸,發着細閃的光,透出一股莫名的淩厲意味,又被他鼻梁上架的那副眼鏡恰當的中和。
他垂眸看向明瑤,眼神透過薄薄的鏡片,投在她身上,看得她心裡發涼。
更糟糕的是,他身後還跟着幾個人。
互聯網之外的人們面對八卦肯定像在校園牆上一樣很誇張的評頭論足,但耐不住那幾個男生的探尋的目光,開始有意無意地往她身上瞟。
昨晚校園牆的帖子蓋了幾百層,謠言傳得沸沸揚揚,沒想到在這裡遇見绯聞女主。
周遭的環境一下就沉寂了下來。
完蛋。
她這算當面造謠了。
“眼睛看掉了。”
明瑤:“?”
喬之淮咳嗽一聲,帶着其他人的眼睛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明瑤了。
“咳,那個……老許,要不我們先回避一下?”喬之淮摸摸鼻子,“你們單聊。”
許镌看他一眼,沒說話。
喬之淮倒是一左一右地拉着身邊兩個男生出去了,火龍果也沖許镌點了下頭,上了樓。
許镌懷裡抱着貓,鏡片後的眼尾上挑,看她的眼神透着股莫名壓迫感。
明瑤對上他的目光,莫名的心虛,連忙和他解釋:“我和他開玩笑的。”
他低頭盯着她,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眼睫像是倒垂的蘆葦蕩,也看不出喜怒來,“過來就是為了開玩笑?”
忽然被他盯住,明瑤有些不自在地眨眨眼,“不是。”
“我想加入你的小組。”
許镌沒說話,隻是懷裡的貓貓很不應景地喵了一聲。
“你不是要找拖延症患者做數據參考寫論文嗎?”明瑤說,“那你招我進組,好嗎?”
她知道他對她這種差生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她也沒有别的辦法了,今天不賭一把,這門課就挂科了。
明瑤掐了把手心,清了清嗓子:“你的自律社不是說什麼樣的拖延症患者都能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嗎。”
明瑤對上他的眼神,語氣軟了下來,“我是說,也許我可以做你的樣本。”
“我求求你幫幫我。”她深吸一口氣,“我真的不想做鹹魚了。”
“給我個機會吧,可以嗎?”
明瑤不知道這番話能不能打動他,這是她的真心話,話說出口,期待大于忐忑。
幾乎是一瞬間,她聽到身邊人微不可察的一絲笑意。
不答應就不答應,也不至于笑話她吧。
他好像能看穿她心裡的吐槽一樣,忽然低頭瞥了她一眼。
許镌沉默良久,沉默到她覺得他不可能松口了。
“如果實在不行,那……”
就在她覺得他不可能答應她的瞬間,他忽然開了口,聲音不大,答應得卻很利落。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