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頌的活力值非常高。
生日宴從早忙到晚,一直在社交拍照,宴會結束後,竟然還有精力繼續玩。
不愧是二十歲的小夥子。
陳則眠十九歲的身體裡裝了個二十七歲的社畜魂,在宴會上見了那麼多人以後,自動觸發‘團建後身心俱疲隻想睡覺’的被動技能,還沒等到繁樓,就在車上就睡着了。
醒來時,車裡一片漆黑。
視覺消失後,嗅覺變得格外靈敏。
陳則眠聞到一絲清淡的混着百合的檀木香。
還有雪松和白麝。
冷淡如冬殘冬初雪,幹冽清新,是一款很熟悉的木質中性香。
“是冥府之路嗎?”陳則眠揉了揉眼睛,困倦道:“這一覺給我幹哪兒來了。”
一道冷清低沉的男聲從身邊傳來:“繁樓停車場。”
陳則眠聽出那人聲音,猛地直起身,困意瞬間煙消雲散:“陸灼年?”
陸灼年淡淡應道:“嗯。”
陳則眠有點懵:“蕭少呢?我不是跟他坐得一個車嗎,您怎麼在這兒?”
陸灼年言簡意赅:“你睡着了,他怕你悶死。”
陳則眠心說那留個司機看着還不夠,怎麼還把陸灼年留下了。
“那我們也上去吧。”陳則眠說。
陸灼年應了一聲。
車外夜色深沉,因為陳則眠在睡覺,司機特意把車停到了背光的地方,車内漆黑一片,陳則眠什麼都看不到,擡手去按車頂的閱讀燈。
剛伸出胳膊,還沒摸着燈,先碰到了另一隻手。
‘啪’的一聲輕響,靜電在黑暗中炸開淡藍火花。
京市的秋季太過幹燥,摸什麼都帶着靜電。
電荷穿透皮膚,轉移刺激神經,那感覺像是被某種齧齒類動物咬了一口,兩個人動作同時一頓,都覺得被電到的位置有點發麻。
下一秒,車頂閱讀燈投下溫柔的光,陳則眠側過頭,看到了高挺的鼻梁和一雙深黑眼眸。
輕微刺痛後,觸感變得格外清晰。
皮膚溫熱,指尖微涼。
是陸灼年的手。
陳則眠反應迅速,猛地向反方向彈開,不僅收回了手,整個人都退到了座位邊緣,後背緊緊靠着車門。
可車艙還是太狹窄了,即便一方極力将距離拉到最遠,兩個人挨得還是那麼近。
一聲輕笑響起,近得仿佛就貼在陳則眠耳邊。
陸灼年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很不一樣,有種莫名的愉悅與促狹:“靜電的壓值确實很高,但還不至于把人電飛吧。”
陳則眠撚着還微微發麻的手指,嘀咕道:“你不是有潔癖嗎?”
陸灼年眉梢輕輕一動:“你怎麼知道。”
陳則眠張嘴就胡扯:“蕭少告訴我的。”
陸灼年沒說信還是不信,從置物箱抽出酒精濕巾,慢條斯理地将整個右手擦了三遍。
走進包廂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
蕭可頌對陸灼年的潔癖見怪不怪,但又有點好奇。
陸灼年養尊處優,出門在外基本不用碰什麼東西,去公共場所提前清場,走特殊通道,車門有司機開,東西有助理拿,實在需要伸手的時候,也會有保镖過來給他送手套。
蕭可頌橫豎也想不通,索性問陳則眠:“他碰啥了?”
陳則眠總不能回答‘我’吧,于是看向包廂角落裡擺的一堆禮盒,明知故問:“這都是你的禮物嗎?”
蕭可頌注意力很容易轉移,聞言循聲望去:“對,我專門讓人送過來的,一會兒拆開看看……你送我的是什麼?”
陳則眠從禮物堆裡找出一個巴掌大的禮盒:“也不知道你缺什麼,随便買了個小玩意。”
蕭可頌晃了晃盒子:“我拆開看啦。”
陳則眠笑着點頭:“拆吧。”
蕭可頌三兩下撕開包裝,看着禮盒上的LOGO驚歎:“哇,你居然給我買了Prada。”
陳則眠輕咳:“蕭少,你不用故意表現得這麼誇張。”
蕭可頌是真的很驚喜:“你居然送我奢侈品哎,你自己都不用,這不是說明你超在意我的嘛!比葉宸那孫子強多了,他就給我買了個耳機,還是有線的,現在誰戴有線耳機,土死了。”
葉宸有理有據:“無線的你不是總丢嗎?”
蕭可頌沒搭理葉宸,舉起禮盒給坐在一邊的陸灼年看,顯擺道:“陳折送了我Prada哦。”
陸灼年側身看過來:“是什麼?”
三位頂級豪門大少爺,這麼鄭重其事地圍過來,搞得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陳則眠小聲說:“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是一個項圈。”
項圈?
葉宸和陸灼年同時看向陳則眠。
蕭可頌掀盒蓋的手停下,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麼?”
“項圈啊,寵物項圈,你不是養了一隻緬因……”
陳則眠不明所以,見蕭可頌神色異常,便多解釋了兩句,說着說着,見他眼神逐漸從驚愕恢複從容,陳則眠靈光一閃,猛地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