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也挺好的。
直接把筷子怼在人嘴邊的行為那麼欠揍,陳則眠也隻是皺着眉往後躲。
蕭可頌這個人就是有些沒輕沒重,小時候和陸灼年、葉宸一起玩也是這樣,隻是陸、葉二人總是能不動聲色地劃出分寸,日久天長也是把蕭可頌訓練出來了,才維持住這一份難得的友情。
不過到底親疏有别,陸灼年和蕭可頌多年朋友,和陳則眠沒什麼交情,所以自然是沒有作聲,不會告訴他蕭可頌的正确使用手冊就是負強化。
關于芋泥鴨的拉鋸還沒有結束。
葉宸看得也稀奇。
兩個犟種也是犟上了。
“你起來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葉宸側頭看向陳折:“内裡居然這麼固執。”
陳則眠像一隻拒絕吃藥的貓,單手抵着蕭可頌胳膊,身體向後躲到極緻:“我是很好說話,但對吃東西有自己的立場,我純北方人,吃這種又甜又鹹的東西,會死。”
葉宸忍不住笑,說:“行了可頌,别鬧了。”
蕭可頌還想做最後的掙紮:“陳折,你就嘗一口,算我求你。”
陳則眠:“不要。”
葉宸說:“你就放棄吧,人家立場堅定,不會吃的。”
陸灼年深以為然:“他比你犟。”
蕭可頌歎了一口氣,都準備收手了,在放棄的前一秒,忽然間靈光一閃,該威逼為利誘:“嘗一口十萬。”
陳則眠瞳孔猛地擴張,震驚地看向蕭可頌。
蕭可頌一手仍然舉着筷子,另一隻手去拿手機:“現場清結。”
僵持的局面開始發生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
陸灼年和葉宸都側頭看去,見證了曆史性的一幕。
陳則眠低下頭,叼着芋泥鴨邊緣,十分矜貴地咬了一小口。
熟悉的電子女音在包間内響起。
【支付寶到賬 50000元。】
陳則眠皺着眉把那口芋泥鴨咽下去,看得出來他是真不愛吃又甜又鹹的東西,這一口明顯是強咽的,做出吞咽動作的刹那,眼尾都有點微微發紅。
陸灼年目光落在桌面的茶壺上,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宸都看不下去了,主動替陳折讨賬:“還有五萬呢。”
蕭可頌說:“支付寶限額了,陳折我加你微信。”
陳則眠猛喝一口茶水,蓋下嘴裡黏膩膩的甜香,拆開濕巾一邊擦嘴,一邊擺了擺手:“不用了。”
二十萬夠了。
他回家就可以開始找人做遊戲,初始資金就以這樣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籌集齊了,算蕭可頌一份原始股吧。
蕭可頌還拿着手機:“那也加個微信嘛,我都沒有你好友,每次找你都可費勁了……你是不是不想加我?”
陳則眠隻好打開好友碼:“哪兒能啊蕭少,我早就想加你了,這不是不好意思開口嗎。”
蕭可頌很好哄,這麼表面的奉承也信了,掃碼加上陳則眠好友,把剩下的五萬轉過去:“不用不好意思,以後缺錢跟我說。”
陳則眠說:“我不缺錢蕭少。”
蕭可頌很不贊同地看着陳則眠:“不缺錢還為了十萬塊錢吃自己不想吃的東西?你這樣在外面是會被欺負的。”
葉宸看了眼被咬去個小尖尖的芋泥鴨:“隻有你在欺負他。”
蕭可頌不是很有底氣地說:“我給他錢了。”
“難道還很光榮嗎?”葉宸對蕭可頌一貫的無語,轉頭看向陳則眠:“這人沒有腦子,你快别跟他混了。”
蕭可頌和葉宸從小一起長大,聽個開頭就知道對方下面要說什麼,馬上反對道:“葉宸,不許撬我小弟。”
葉宸懶得理他:“陳折願意給你做小弟嗎?我怎麼記得之前好像聽誰說,他想跟着灼年做事?”
蕭可頌斜睨葉宸,炸毛道:“就是我說的好嗎!”
葉宸看陳則眠順眼,難得好心搭了個線:“灼年,你怎麼說?”
陸灼年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像是沒關注他們話題:“說什麼?”
蕭可頌是個合格的大哥,不忘托舉小弟的夢想:“說陳折其實是想給你當小弟。”
“是嗎?”陸灼年目光微動,緩緩落在陳折身上:“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陳則眠已經掌握了和少爺們相處之道,兩眼一閉就是哄:“以前沒有這個榮幸單獨和您說呢,陸少。”
陸灼年說:“現在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