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順着宮野志保臉頰滑落,沾濕茶色的發絲,緊貼她面龐,藍眸深邃而靜谧。
經過剛才身體細胞快速繁殖及分裂的過程,令她還是心有餘悸,即便以前就經曆過幾次變大,卻依舊不适應。
薄唇呼氣,白霧升騰漫上眼眸,宮野志保微眯雙眼,緊了緊手上拿着的槍。
也對,誰能夠真的适應這種痛苦呢,即便是工藤。
“好久不見,琴酒……”她聲音嘶啞,喉嚨發澀,話語幾乎是擠出來的。
想着剛才身體變化時壓抑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所以現在嗓子才如同幹鴨子般。
宮野志保暗下神色,阖上眼,周圍的嘈雜聲緩緩安靜下來。
幾秒後,瞬間睜開眼,鋪面而來的雨聲,豆大的雨滴使勁拍打在樹葉和地上,仿佛急需融入土壤帶來新生。
愈發大的雨水淅淅瀝瀝地下着,她的身上頓感冰涼,身體的熱量正在慢慢消散。
不管結果如何,賭一把吧。
宮野志保瞥向琴酒垂下的雙手,刺目的猩紅被雨水沖淨,試想如果沒有下雨,空氣中肯定會彌漫濃重的血腥味。
“雪莉你能出現在這裡,是和這臭老鼠一夥的吧。”琴酒側目,盯上跪倒在地的赤井秀一,勾起唇角無聲地笑起來,“如果殺掉他,你的表情肯定會很有趣吧。”
說着,琴酒掀開風衣,銀光泛射,手裡出現一把匕首,刀尖挑起低垂着頭的赤井秀一下巴。
他手上的血順着刀鋒,流淌到赤井秀一伸長的脖頸,細長的紅痕分外惹眼,遇到喉結分為兩流,涓涓而下。
[啊啊啊什麼展開,這是我能看的嗎]
[震驚jpg,剛一進來,就這麼勁爆嗎]
[手都受傷了還能拿刀,也是絕了]
[看着就幻痛啊,嘶]
戰備控制室的繪裡,此時卻并沒有關注直播間的彈幕,她現在收到一個消息,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已經成功撤退,回到安全點,包括剛才的兩個fbi也到了,赤井秀一如果不是被琴酒攔下,所有人可能已經到齊了。
她擔憂地看着屏幕上的發展,突然出現的變大的灰原哀,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所以才在情急之下吃下解藥,現在赤井秀一的情況也很糟糕。
随後她還是通過耳麥,試着聯系赤井秀一,将目前的情況告知了他,五分鐘後會引爆武器庫的炸彈。
赤井秀一強迫着自己擡着頭,脖子下的刀尖緊貼肌膚,與雨水相交冰冷刺骨,讓他稍微清醒。
他聽着耳機裡米谷繪裡的話,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憑借着剩餘的體力,決定賭一把。
琴酒現在正看着茶色短發少女,赤井秀一越過匕首朝對面投去目光,勾起一抹笑意。
對面的少女也好像有所察覺,視線對上,不過幾秒似乎就都看出了對方想做什麼。
他們雖然沒有以自己真實的身份見過面,但是那份熟識感依舊讓這份默契蔓延。
“是嗎,那這次可能不會如你所願了。”宮野志保緩緩舉起槍口對準琴酒,語氣涼薄。
琴酒突兀的想笑,咧起嘴角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好像有個姐姐吧,同樣也是叛徒,卻被我殺了……”
本以為說這些話,能夠看到對面少女精彩的表情,但是少女此時卻笑了。
他略感不對,扭頭發現匕首下抵着的人早已不見。
該死。
他伸手格擋,被突然出現的赤井秀一踢得後退兩步。
赤井秀一見偷襲被防住,攻擊方式改變,用着最後一絲力氣,直接一個掃腿将人撂倒,再次擡腿直擊琴酒面門。
琴酒翻滾至牆角,卻被截住。
截住他的人是雪莉。
碰碰——
連開兩槍,血氣彌漫,琴酒的兩隻小腿都被擊中,再也無法站起,僅靠着腰部力量倚在牆角。
銀白的發絲這時也沾上血色,紅白交織,淤泥與渣滓夾雜在其中,雨水淋在上面盡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