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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阮瑀阮元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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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尚說得對,曹植并沒有許諾什麼,他僅僅是袒露好感而已。對于其他姐妹,也是一樣的。

那天驟雪初歇,崔纓經繞庭院紅廊時,恰巧看見曹節與曹姝等姊妹們在雪地嬉遊。

而當她欲靠近時,卻見曹植,披着舊年獵得的黑熊皮套,正盤腿坐在光溜溜的雪地上,扮演猛獸“大展身手”。女孩兒們的笑聲環繞着他,五彩的裙擺簇擁着他,他就像個集寵愛于一身的王子,他的發辮任人打扮,他的臉頰任人妝弄,而他毫不計較。紅潤的臉上隻洋溢着青春的朝氣,俊逸的眉目隻寫滿了爽朗與自由。

而崔纓藏進了朱紅的廊柱後,隻敢蹙着眉頭,癡癡地遠望。

其實她多想,像她們一樣,可以在人前摸摸他的頭發啊。

子建,我不了解你。我得到了你的好感,卻不能立刻讓你堅定決心,說出那個遙不可及的“愛”字。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憐憫和同情,是真正的敬服和鼓舞。我從不渴望誰來将我拯救,隻是希望在我自救時,有個人能牢牢握住我冰冷若霜的手。别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愛我了。

這是一段極其不平等的感情。

曆經大劫後,崔纓卻不能做到順其自然。

新人雖可愛,無若舊所歡。舊人之死,引發世人哀憫數日後,便如石沉江海,漸漸遺忘。冷峻的府牆,仍像一道道獄門,禁锢着每一個尚在豆蔻華年的姑娘們的魂靈。

雪地梨花飄落滿地,又敲響了誰的喪鐘?

……

隆冬時節,天寒地凍。

為了盡快擺脫感性情緒對生活的耽誤,接下來的半個冬日,崔纓全身心投入了整饬相府文書的繁冗雜務中。這日天才蒙蒙亮,她便起身出院門,前往外府相署。經過角門時,隐約聽見兩個女婢蚊語。

“……當真麼?這紫石英真有這效?”

“那還有假,我是屋裡頭公子跟前侍奉的,這幾日的石藥都是我親熬的,也親眼見着他吃了半碗又半碗哩。”

“這倒是奇了,我們昨日還念叨着,晏公子沖上了這傷寒,咳得厲害,連下榻都不能夠,這會子身體倒大好了,原是姐姐得了這罕見的治病法子。”

“我哪裡有那本事呢,都是尹主子花重金求來的,聽聞是南土的術士給的方兒,南邊正鬧瘟呢。這藥有紫石、鐘乳、石脂、幹姜、茯苓、防風……公子吃了,體中大熱,當夜便在房中坐不住,赤腳走在那庭中,必吃寒食、寒飲、穿寒衣才了得。”

“尹主兒能弄來這方兒也是厲害,同樣是得了傷寒,茂公子那房就不同了,趙姬哪裡有門道曉得這個呢!聽人講,茂公子久病未愈,動起火來,還把大夫人好心請來的醫官給打傷了呢。”

“可不是,茂公子向來如此,哪有病患像他那樣蠻狠無理的!等着瞧吧,咱公子痊愈了,多少還是會賞趙姬房的那位一些現成的,到時候,指不定他得多聽咱哥兒的話兒呢。”

“真真有這樣救命的好東西,趕明兒我也抄了這藥方,偷運些首飾出府當了,也換些什麼紫石、鐘乳,給我那鄉下住的阿翁阿弟送去驅寒。倘是他們得了傷寒,這石藥可比那些扒皮勢利的土郎中亂開的法子管用,唉。”

“噓噓,可别聲大,我們好不容易趕夜出府買來的,莫讓門房聽去了,這種法子見不得人的,快把囊兜藏緊了,我們摸黑靠牆走……”

“不過你别說,這些箭頭模樣的石子委實好看,比純姑娘常戴的水晶手串還透亮呢……”

……

南方又有疫情發生了嗎?

崔纓很久沒有再次聽見瘟疫二字了。

等女婢們走遠了,她在黑夜的寒風中若有所思,不由得想起,這個時代的一名傑出的大夫和他的醫書。

也許,對于他和他的名作,她能做點什麼。

緩步踱至相署廊下時,報曉雄雞正立在挂滿冰淩的鬥拱頂。它立在那裡,伸直了脖子,扯開嗓子,一聲鳴喔天際皆白。

那時,崔纓就站在中庭,揣着長袖立着,靜靜觀察着周圍往來仆婢:他們天沒亮便已在院中打井水、灑掃、煮湯、燒柴、換炭,在寒風中撸起穿結的褐袖,搓手哈氣取暖,焐熱皲裂的臉膚和凍耳,無精打采,重複着日複一日的雜差。

文昌閣的文吏、雜吏陸續入府點卯,崔纓坐在閣樓角落裡喝麥粥,靜靜聽着他們說起前朝大事。

原來,曹操數日前頒發一道《述志令》,在士人中引起不小轟動,南線戰争失利,算着日子,很快就要北上回邺城了。

初春的時候,曹操剛發一道《求賢令》,怎的再申明令,洋洋灑灑數千字?

崔纓暗暗揣度,隻怕是《七啟》與曹操的著述流傳到了荊、吳一帶,引發了輿論,還起到了不小的“文化戰争”作用。料想東吳儒将周瑜也不是吃素的,如何不借此反将一軍呢?

她聽吏士們聊起方知,果然,一年來,已有不少潛入中原散播曹氏流言的諜者被抓獲,他們串聯商道,抨擊曹操“托名漢相,實為漢賊”“欲廢漢自立”,理由便是曹操坐享三萬戶,封地有四縣之大。在這種政治形勢下,曹操發布了這篇令文,借退還皇帝加封陽夏、柘、苦三縣之名,隻享武平萬戶,表明他的本志,反擊了朝野謗議。

“聽聞此番,荀令君也來邺城了。”

“可不是,丞相還特為此除了香禁,如今不論是邺城還是許都,最得寵的莫過于荀氏一族了。”

“當年冀州平定,荀令君之侄荀攸常為謀主,兄衍又以監軍校尉之職守邺,都督河北事。丞相獨為荀令君在邺城建落大第,親為題額,并增食邑乃至二千戶。”

“那是,其餘諸将各以功勞高低受封府第,哪比得那恩寵?”

“可說來納悶,邺城荀府大第雖闊氣,令君卻從未住過,隻有個年幼的長子住着,與子建公子來往甚密,倒常出入相府。令君在許都也家無餘财,但将所賜之物皆散給族友,我們這閣裡,這些年似乎也少見丞相與令君往來的信函了。”

“荀府擴建,由子桓公子監工,此番啊,丞相算是把颍川荀氏一族遷來邺城了。令君再怎的也當住上個一年半載的。”

“哎——素來聽聞令君愛才,我等既在相署執事,得空何不投了名刺,去荀府拜谒一回?碰碰運氣,固然也是極好的。”

“我亦有此意。”

樓梯走上一人,風塵仆仆,邊拍落積雪邊喝道:

“你們不好好辦差,在閑聊什麼呢?”

吏士們聽了,唯諾着,不再言語,各忙各的去了。

崔纓披着厚襖,起身奉起熱茶至前。

“阮先生,見您面色凝重,可是為國事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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