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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熒惑昭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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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也,潔若翡玉出幽谷,皎若皓月攀東山;其氣也,俨若垂天丹霞彩,流光澤披三軍士。軀所行止,弱燭黯冥,須臾影動,蕙染丁香。

諸葛亮附在劉備耳邊說如此,頃刻跪坐而起,着履下階,沖着崔纓似笑非笑,拂袖向諸臣介紹道:

“其乃操之螟蛉女,河北崔琰兄女。清河崔氏,早有耳聞,中土滋育,良有以也。于許都私縱楊夙者,正是此人。”

一提及楊夙二字,滿帳息聲,可真要論是這般區區羸女協助楊夙出逃,座中文武,無一人敢信。在他們眼中,崔纓是比較特别,卻僅僅限于性情,如此罷了。

“說說你們的條件。”

在悄無聲息的帳中,崔纓平靜地問道。

劉備微笑:“好女子,是個爽快人。既把話說開,某也不客套了。是這樣,我要姑娘你回江北之後,為吾軍暗間,入宮侍于陛下身側,或為女官,或為妃嫔;再次者,仍複留于邺城,出入曹府,為我劉氏之爪牙利刃。”

聞聽劉備說如此,崔纓眉頭輕顫。

但凡今夜帳中有個曹軍奸細,将劉備這番話報給曹操,她的後半生就算徹底完了。

“隻要姑娘願意,某即刻辄令人解下纆索,設盛宴,以貴賓禮待之。如何?”

崔纓哈哈幹笑兩聲,教對面人吃了兩驚。

“江南有俚語曰‘住在長江頭,吃盡天下魚’,以今度之,君住長江中,亦有吃盡天下魚之志。料想劉公,看中的并非陋女區區,而是我叔父罷?暗間這等主意确實妙,當年,你們也是用這般手段,将楊叔夜拉下水的嗎?”

群臣相觑,劉備微愠,卻仍親斟酒一盅,下榻捧至她前,語氣出奇地柔和:

“令叔乃當世之佳士,河北名儒,姑娘何以屈居曹氏門下,為虎作伥邪?”

“心之所向,受漢廷召,天下士儒皆懷濟世之志,各為其主,本無分别。我叔父沒有錯,錯的是在座爾等政客。”

“此話何解?”

崔纓哂笑道:

“劉公,孔明先生,還有關張趙三位将軍,你們都是當世豪傑,打起的‘除賊匡漢’幡幟雖妙,卻無遠瞻時局之能。漢廷就剩半張破幡了,還扶它作甚?以長江天塹為屏障,為亂割據一方,就真是為百姓好嗎?”

于群臣前被一孺子嘲弄,劉備卻不增絲毫喜怒。可針鋒相對的質問又讓他不得不正面回應。

“皇天後土可鑒,曹氏一族脅劫漢皇、謀害貴妃與皇嗣已是陳年定事,國難當頭,忠義兩廢,吾本高祖後裔,自有不容推卸之責!姑娘是讀書人,自然懂‘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誅之’之理,令主曹賊,才是違潮逆勢之人——”

“不不不,我不知何謂‘天下獨劉氏可王’,我隻知‘王侯将相甯有種乎’,這才是賢良如您劉玄德——真正向往所在。”

崔纓的嬉皮笑臉引發了張飛的強烈不滿,他拍案而起,作勢欲上,被劉備橫臂攔下。

“清河崔氏,果真有些風骨所在,如此說來,在下倒舍不得放你走了。”

“舍不舍得并無區别,我都不會成為使君之棋。”

“那姑娘便甘心做曹氏之棋?”

崔纓欣然笑起,面部疤瘡也因撕裂而疼痛,可她眼中噙着前所未有的誠摯熱淚。

“于忠,正統漢室皇帝今在許,而非你劉備;于孝,我叔父與曹操,皆與我有養育之恩,為子女者豈能相叛;于義,曹操之子曹丕亦施予我救命之恩,不敢不報;于信,小女從師前軍祭酒郭嘉,已應諾守衛曹氏之業。若使君,非要與我論儒道,隻怕要令您失望了。

“俗諺曰‘君子防未然,不處嫌疑間;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正冠’,暗間或棋子,皆行不正坐不直。吾輩生居天壤,自在快活,何來棋子之說呢?

“纓幸賴楊叔夜舊情,方得苟全性命,輾轉入使君營帳。我知你們所圖計何事,如今既已交代,我也便再無利用價值了,還請使君賜我一死,勝過監牢蹉跎餘生。”

一席衷腸話語,折服不少謀臣,諸葛面露欣慰,徐徐搖動羽扇,緘默不言。

劉備更是怡然大笑,兀自飲下手中端持的溫酒,慨歎道:

“真烈女子也!”

衆人稱善,亦以掌聲相送。疑惶之心未定,崔纓卻聽劉備忽而轉色這般喚道:

“螢兒,進來吧。”

隻見在劉備揮袖招呼下,屏風後蹑步緩緩走來一女子,柔弱蹁跹,内穿曲領深衣、玄雲紋飾的赤底黃緣曳地直裾袍,外罩輕盈燕尾真絲袿袍。

她上前朝崔纓行一禮後,才擡起頭讓崔纓得見面容。

那張姣好的容顔,崔纓曾在夏侯尚的軍帳中,見過它淩亂時的樣子。

今後卻是永生難忘了。

“崔姑娘,救你一命的,不是楊叔夜,是你自己。”

諸葛亮這才輕描淡寫吐出一句話。

明白了一切後,崔纓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原來,原來,那夜夏侯尚被她說服,早将俘虜的劉備幼女放走,而今隻剩劉備長女尚在曹純那兒,崔纓的出現,給予了曹劉交換的籌碼。

一直以來,崔纓忌憚和不信任的“仁義道德”,終究在最後關頭,給予她再次擁有生命的權利。心理防線被猝不及防地擊垮了,崔纓感到由衷的恐慌和震栗……不過短短數月,曹劉之女身份互換,簡直滑稽至極。

“中平六年,何進為宦官所殺,張讓劫持少帝和陳留王步出北邙,後黃門皆投河而死,時少帝年十四,陳留王年九歲,天色暗暝,兄弟二人流離郊野,逐螢火而徒步行數裡……自高祖建業,光武始正火德,我炎漢從未似今這般零落,雖謂千年興亡事無常,然匹夫不可奪志,吾焉能背先人教義,拱手讓出劉氏江山?至于身後名,自任身後人去評說耳。”

崔纓聽懂了劉備的意思,也終于明白了取名“劉螢”的用意,于是擡袖拭去冰冷的眼淚,看着劉備說道:

“‘美人熒熒兮,顔若苕之榮,命乎命乎,逢天時而生’,劉皇叔!經數代之功,漢祚或可得延續,然螢火難比朗月,漢室終不得久也。中原已定數年,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欲以螳臂當車,蚍蜉撼樹,可行否!?”

“雖不可及,心猶向往之。”

劉備簡潔的一句倉促結束了對話,随後便重回席座,置崔纓于不顧。

“漢曹不兩立,我不會與你們合作的。”

“崔姑娘,你須明白,某并非與你商榷,僅僅隻是告知于你。”

劉備說罷,辄不耐煩地揮手,命人将她帶下去。

“等一等!讓我再見一個人。”

顧不上帳中衆人的驚愕,崔纓掙脫了侍衛的束縛,快步走到席案前,質問張飛道:

“夏侯英,夏侯英……當年,可是你擄走的她?請将她還給還給夏侯家,讓她跟我一同回去!!”

崔纓本以為,她那般怒問,可以打聽到半點夏侯尚走失的妹妹的消息,可張飛并不将她放在眼裡,直到她被拉出軍帳,也不做任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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