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穿越三國之漢魏風骨 > 第68章 摯友的死訊(1)

第68章 摯友的死訊(1)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與曹丕在郭府門外辭别後,崔纓便随府内侍婢入了内院。

郭府比她想象得還要清幽甯靜,陳設簡易随性,院落倒還幹幹淨淨,府内仆侍不到十人,若非剛才見着門口的匾額,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堂堂軍師祭酒的府邸。

兩個侍婢搬了她的行囊,領她進了東偏房。

“兩位姊姊,敢問郭祭酒現在何處?”

“先生自午後歸來,便一直在堂上處理公文,也不讓人打攪,隻吩咐奴婢們,先安排崔姑娘歇下,待用過晚膳,自去堂上尋他。”

崔纓好奇地問她們:“先生身體似有微恙,還這般無止休地勞累嗎?”

婢女攤着床褥,無奈地說道:“奴婢們也沒法兒,我們家先生性情如此,除了夫人,可沒人能勸得動。”

“對了,貴府夫人與小公子……怎麼不曾看見?”

“他們皆在許都舊居,在姑娘來之前,一直都隻有我們先生一人,夜幕也仍舊點着燈,近來愈發忙碌,四更天都不寐呢。”

崔纓聞言語噎,愁緒頓生,恨不得即刻便去堂上把那人揪回來吃飯休息!

郭奉孝啊郭奉孝,為什麼曹孟德如此器重你,我算想明白了,你一心隻在他們曹家的江山,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身體考慮!即便是鐵打的,也經不住你這種連打七年的仗,還熬夜處決公務的生活啊!

崔纓轉念又想,如今她已經進了郭府,可以随時看照郭嘉了,但北征烏丸染病早殁之事,她該怎麼鼓起勇氣去面對?今日,為何當她說出他的命數時,他好似全然不在乎?起初,他并不願收她為徒,為什麼聽了崔纓的名字之後,便改了态度呢?

這其中,定有别的事。

婢女們退下後,崔纓在房内來回踱步,等晚膳都涼了,她還站在窗前發呆。

近一個時辰的冥想,已大概組織好語言,于是崔纓換上素色便服,即刻便去堂上尋郭嘉。

穿過廊道,靠近朱門,崔纓腳步逐漸變慢,莫名的緊張感油然而生。

早晨雨中諸事,曆曆在目。

崔纓告訴自己:這個郭嘉,是一個真真切切活着的人,不是前世小說裡,弱不禁風的風流才子,也不是她幻想中的溫爾文雅的青年謀士。他身材高大,年近四十,談吐雖也随性,到底比她想象中要多許多分威儀,不知可是歲月染了鬓霜的緣故……他時而親和時而嚴肅,跟那曹操一樣,似乎很善于從舉止勘破他人心思。

太多的疑慮與煩擾,幾乎令崔纓在門口止住了腳步。她咽了咽口水,暗自給自個兒打氣:

但願接下來的自己,不要在前世仰慕的曆史人物前丢了顔面。

于時夜幕降臨,郭嘉正在堂上案牍前坐着,執筆錄書。書架和地闆上,都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竹簡。這雜亂廳堂的景象,與簡潔的室外形成鮮明對比。

崔纓揣着手,低着頭,趨步至前,行谒見禮,朗聲道:

“清河崔氏女纓,拜見軍師祭酒——”

一禮畢,鴉雀無聲。

“崔纓入堂,問先生安——”

二禮畢,悄寂無聲。

“徒兒崔纓,謹聆先生垂訓——”

三禮畢,仍舊無應答。

崔纓伏跪于地,不再擡頭起身,大氣也不敢喘,隻靜靜地在堂下等候。

也不知郭嘉覽閱完幾卷竹簡,隻聽見接二連三的扔簡聲。崔纓跪得雙腿發麻,不禁晃動起身軀。

“怎麼?這就穩不住了嗎?”

郭嘉終于輕描淡寫地發話了。

崔纓明白,此人還想考驗她的耐性,于是凝神屏氣,重新端正跪好。

正當她準備閉目養神一會兒時,忽而聽見堂上高坐之人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姑娘是來自兩千年後的人吧?”

像是一聲悶雷把她炸醒!

崔纓全身震栗,睜圓了眼睛,嘴唇微顫,緩緩揚起脖頸,警惕地朝郭嘉望去。

案前燭影綽綽,燭光下,那個中年短須男子,面不改色,仍聚精會神地提筆寫字。一個擡眸,便沉着臉,從書簡上端睥睨着堂下的她。

對上郭嘉那雙狐狸似的眼眸,崔纓渾身發麻,心跳加速,于是立刻轉動着眼珠,眨巴着眼皮,故作迷惑狀,發出的聲音卻抖得連自己都覺着陌生:

“先生方才……說……說什麼?”

郭嘉勾了勾嘴角,拈着筆,用手腕托着太陽穴,閉目小憩,依舊散漫地發話:

“沒有第一時間反問我如何知曉,姑娘還算有幾分機警。”

崔纓面如土色,努力扼住瘋狂的心跳,垂眉颔首,轉移目光。

“不承認麼?”

郭嘉見她不答,拂袖起身,雙手背靠,徐徐走來。

“崔纓不懂,先生在說什麼……”

“你不是本朝之人!”

郭嘉斬釘截鐵地說完之後,就已經立在了她身前。

崔纓大腦一片空白,牙齒相切的聲音十分清晰,她冷漠地仰視着他,半晌後,反诘道:“先生這般問人,想來,先生才是所謂的‘别朝之人’吧?”

郭嘉俯身湊前,淺笑着,拍了拍她的左肩:“小姑娘,老實交代罷,你假扮崔琰女侄,混入司空府,有何目的?”

我假扮?我怎麼可能是假扮的呢?

被郭嘉一問,崔纓忽而不自信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來。

清河崔氏家族龐大,她當年正是從“從學鄭康成的叔父”判斷而出自己是崔琰的侄女的啊,難道鄭玄不止收了一個清河崔氏?不對不對,再怎麼樣清河崔府也是她童年印象中的模樣……可崔琰肯定跟他兄長分家别居了,童年記憶模糊,崔纓那時覺得府裡熟悉,該不會是在夢裡預見過吧?那她到底是不是曆史上那個崔氏女?

她,會不會從一開始便錯了?

原先冷靜的崔纓,忽而被郭嘉一句話問得慌了心神,于是眼神飄忽不定,全身發抖,反而讓郭嘉誤會更甚了。

再感受不到郭嘉的溫和,隻見他冷冷地從壁中抽出一把懸挂着的長劍,赫然淩在崔纓左肩,吓得她張皇失措,面無血色。

上一次這麼舉着劍,威脅她性命之人,叫曹丕。

崔纓不敢相信,她一心要想靠近的偶像,居然也這樣待她。

“聽聞姑娘少時,喜歡南陽諸葛,也崇敬過劉備帳下名将趙雲,而今隻身入曹營,隻怕别有用心吧?”

什麼?什麼?郭嘉一個古人,怎麼會這麼清楚我前世的事?等等,他說“聽聞”,那他就是聽别人說的,那他郭嘉就應該不是跟我一樣的穿越者?

堂内燭火通明,崔纓神志不清,懷疑自己在夢裡,面對一個對自己起了殺心的古人,她驚恐絕望,完全不知該怎麼應變。

‘“不說麼?倘若你有半分異心,對司空圖謀不軌,郭某即刻便敢以妖孽之名,當堂斬下爾之首級!”

被罵是“妖孽”,崔纓瞬間清醒,冷笑着,試探他道:“你們漢末之人,就這般視人命如草芥麼?”

“小姑娘,聽好了:嘉不管你是何代之人,有多大本事,也不管你曾對我郭嘉有過多大興趣,郭某隻需要表明一件事,我主曹公數十年苦心經營之基業,不許任何人破壞。妄想篡史,颠覆曹公基業,即是來者不善,格殺勿論。”

崔纓總算大概确認,郭嘉不是穿越者,而是一心維護曹氏政權,且這番話,威懾之意大于殺戮之心。

崔纓咽了咽口水,驚魂未定,就像當初在紅帳中一樣,投出恐懼且帶恨意的目光。

“我,确是一千八百多年後的客家人,我的祖先來自河洛之地。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崔纓!我不确定,我是取代了原先的崔琰女侄,還是以旁支孤女的身份,被人誤認為實崔琰女侄,總之,自從我來到你們這個世界,我便是清河崔家的人!”

她跪直了身子,大聲說道:

“郭奉孝,你以為我從小錦衣玉食,被人訓練成死士,待時機成熟,才刻意接近曹家的嗎!?是我想當曹司空的養女的嗎?你說我妄圖颠覆曹操的基業,卻根本不知道,在曆史上,我叔父和我,都将在多年後因曹操的猜忌而死!”

“猜忌崔琰?”郭嘉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之色,旋即複作冷漠,“那郭某更留你不得了,崔姑娘,你說是嗎?”

崔纓又氣又難受,隻好頹喪地自嘲道:“崔纓,從未有過惡意,反而想逆天改命,救你郭嘉性命,這才……費盡心力地接近你。”

郭嘉沉默。

“我以為,我真有那麼大的本事,能一日之内讓你接納我,還收我做徒弟……沒想到,竟弄巧成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崔纓紅了眼睛,怅惘地歎道:

“殺了我吧,郭奉孝……崔纓從未想過,竟有一日,她……會死在,她最敬重的……軍師祭酒手裡。”

良久,伴着一聲冷哼,長劍被擲于地上,發出铿锵的悶聲。

郭嘉收手回袖,淡漠地走到門口,負手而立,他慨然道:

“既是楊夙的舊人,郭某就暫且信你一回。”

“什麼!?”

崔纓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瞪大眼睛問道:

“誰?先生适才說誰?”

“楊夙,楊叔夜,楊護軍。”

“哪個楊?哪個夙?”崔纓驚悚而起,險些摔倒。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