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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東閣邺中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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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有人笑着登階入堂,未見其面先聞其聲:

“見過二哥!見過諸位先生!”

曹植内穿直裾,外披一身素青色的輕衫,着木屐,足白韈,環佩鳴響,行路時昂首挺胸,作揖時袖口高揚。伴着明媚的笑容,他領着一绛一白衣裳的兩個文士,闊步向前席邁來。遠遠地,慢慢走近了,隔着薄薄紗窗,崔纓獨獨瞥見他面潔無塵,束發插簪。

這個邊走邊向衆賓拱手示敬的人兒,微微躬身,彬彬有禮,如漢隸飄逸,他的衣飾雖不鮮亮,甚至是半舊,可自信的風度卻足夠驚豔席中看客,令人如聽清風出谷,若見明月出山。

“見過四公子——”諸賓起身,齊齊向曹植行禮。

崔纓努努嘴。

數日未見,竟覺着這曹植有些陌生了,還有些許好看呢。

他熟練地與衆賓寒暄時,點頭微笑,哪像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呦,分明是個左右逢源的成年貴公子。他與應玚、陳琳等人互揖拜禮的畫面,深深地刺激着崔纓的神經。大學課本裡那個才華橫溢、騁名天下,邺下文士競相追捧趨慕,“願從其遊而為之死”的貴公子形象,頓時在她眼前鮮活立體起來。

崔纓隻是奇怪,曹植比她大一天,還有月餘方至束發之齡,竟敢逾禮别簪了。忽而一眼,他束發所用之簪甚是刺眼——那不正是上回東市遊街時,被她割舍的青蓮玉簪麼!!

“二哥,你看我給你帶誰來了?”

站在曹植身後的三位男子,更是氣質不俗,一個是紫色曲裾頗有名門貴氣,一個是绛色粗布也掩蓋不住眉宇傲氣的清秀文士,一個是白衣勝雪、瘦高俊雅的長須儒生。

曹丕舉樽起身,招呼三人道:“長倩、公幹、偉長,快快入座——長倩,來來來,入前席——不知令君近來身安體無恙否?”

“承蒙子桓公子惦念,家父一切安好。”

三人中竟然有七子中的劉桢與徐幹!?還有那個什麼倩,聽曹丕後面話裡的意思是荀令君荀彧的兒子?崔纓眼睛睜得不能再亮了。

“謝公子賜座。”三人齊聲謝過。

曹丕責怪曹植道:“子建,今日邺中大宴,汝着此舊服,委實于禮不合。”

曹植粲然露齒,笑得天真:“二哥可誤會我了,今日之宴,乃仗父親之威,得以會聚四方名士,既是以文會友,則植如見故人,在座皆為舊友而非新賓。如此,與舊人重逢,理當舊衣相見,無需新衣飾容,是以欲令君等,知子建待友之誠心,非僞飾也。”

衆人皆笑。

“巧言令色,說話也跟寫文章似的。”曹丕指着曹植,無奈地搖頭發笑。

楊修端起耳杯,揚袖離了席座,款款走到曹植面前,敬酒道:“子建公子仁德至此,在下敬公子一杯。”

曹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楊修,驚歎道:“先生氣度不凡,敢問高姓大名?”

“弘農楊修,表字德祖。”楊修恭恭敬敬,溫爾文雅,彎腰再作一揖。

“原是楊太尉家的公子!早慕君名,今日得見,幸甚之至!”

曹植與楊修一見如故,閑叙幾句便笑得樂開懷,看得出來,他今天真的很高興。

忽而瞥見楊修席旁另外兩張新面孔,曹植奇道:“此二君是——”

一直沉默寡言,保持禮節性微笑的兩人起身出席,端正向曹植行禮:

“小子丁儀,字正禮。家公嘗幸侍曹司空。”丁儀生得一張并不讨人喜的臉,倒不是說相貌不端,隻是細眼薄唇,一眼就給人刻薄寡恩之感。崔纓摸着下巴思忖。

“小子丁廙,字敬禮,現于許都任黃門侍郎一職。”丁儀胞弟丁廙倒略有姿容,隻是察其言談舉止,上來便報官職,想來也不會是個敦厚之輩。崔纓眼珠快速轉動。

“家父常贊丁家二位公子多才,與二君神交,吾思之久也。”

曹植笑得格外燦爛,是有朋自遠方來的喜悅,是發自内心的歡樂,不過,似乎隻要是有才學善寫文章的文人,他都喜歡結識。

群賓畢至,落定席座,觥籌交錯,奉酬壽祝之聲盈耳不絕。如此,會晤小宴上的賓客,崔纓已一一熟記了面孔。

右席依次為曹植、曹沖、曹真、楊修、荀恽、丁儀、丁廙、劉桢;左席依次則為邴原、陳群、吳質、陳琳、阮瑀、路粹、徐幹、應玚。

“自黃巾以來,天下離亂良久,百姓苦不堪言,翹首以望翼佐皇家之君。曹公勇武,治軍方嚴,克滅袁紹,平定冀州,今更使蔡女歸漢。一時貴庶同樂,四海莫不仰慕曹公高義,此誠興邦振國之輝績也。”丁儀侃侃而談。

曹丕淡淡一笑:“托家父之恩,今日能與諸君齊聚一堂,丕喜不自勝,敬諸位一杯,來——”

曹丕高端耳杯,一飲而盡,又說道:“來此處小閣,不過開胃小飲,半個時辰後,登台赴宴,彼時更有美酒珍馐,厚待各位。丕于此處,姑祝二三子才思泉湧,筆著妙文華章,手撰瑰詩麗賦,各顯神通!”

“謝二公子——”群賓異口同聲。

曹丕高拍響掌,樂舞驟起,四五個略施粉黛的舞姬掩着綠袖,徐徐入堂,配着管樂,婀娜行舞。

小閣内熏香袅袅,絲竹聲聲,杯盞脆音,醪香彌漫,令人陶醉。堂下吹的是樂府歌謠,唱的是樂府古詩:

今日良宴會,歡樂難具陳。

彈筝奮逸響,新聲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

齊心同所願,含意俱未申。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塵。

何不策高足,先踞要路津?

無為守窮賤,轗轲長苦辛。

崔纓撫着屏風,隔着層層雲紋“霧障”遠遠虛望,但見曹植散漫地倚在案幾上,右手托頭,左手敲指,饒有興緻地欣賞着樂府古曲,皓齒朱唇間,念念有詞,不知是否受其啟發,有所創作文思。

前世那個活在詩集裡的王侯啊,此時此刻竟就在她眼前。那個安靜閑逸、明眸善睐的青衣少年,滿足了她對曹植評價“魏世之英”一詞的所有想象。

曹植,怎的如此愛笑嘞?還笑得那麼好看。

一旁的秦淳心思細膩,一眼便看懂了崔纓臉上呆癡的表情。

她彎了彎嘴角,故作驚奇:“哦——阿姊,原來你……”

崔纓扭頭看向她,下意識地裝傻充愣掩飾道:“什麼原來?……咋啦?”

“還問我呢,阿姊,适才你看子建哥哥的眼神,可是……嗯?”

崔纓抿着唇打斷她的話,推搡道:“隻盡會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呢!”秦淳眉角上揚,似乎想抓到她把柄很久了,“等散宴後我就告訴二哥去——嘿嘿,原來,崔姊姊喜歡的郎君,是像子建哥哥一樣儒雅君子模樣的!”

聽到要告訴曹丕,崔纓頓時慌亂了,笑着用手掩住她的嘴道:“噓——好妹妹,算我求你,可别再說了。”

“我就知道,阿姊來東閣的目的,肯定不簡單!”

“哎呀——”

兩個小姑娘又糾纏到一塊,這回崔纓也不顧忌什麼形象了,隻使勁撓秦淳癢癢。秦淳強忍着笑意,反手扯住她的長辮。兩個都在驚險緊張的環境中玩鬧,努力克制聲響。

“臭淳兒,快放手,不許動我小辮子!”

“偏不!你老是仗着力氣大欺負我。”

到底是動靜太大了,連樂舞都遮掩不住嬉鬧人聲與人影,被席間有心人聽得。

楊修笑道:“子桓公子,司空府近日,可是養了兩隻白日抓鼠之貓呢?”

曹丕怔了怔,餘眼瞥見倚在屏風後的兩團黑影後,遂揚袖終了樂舞,警覺地喝道:

“何人躲在屏後,出來!”

秦淳這才怕了:“完了,這下完了,我阿兄就在那兒,不能出去,阿姊,我們不能出去啊!”

“嘁,怕什麼,走,我們出去。”

“不行啊,真的不行。”

見秦淳為難,崔纓隻好隻身抖了抖裙擺上的灰塵,昂首邁步而出。衆賓見是女眷,紛紛低下了眉,唯有楊修、劉桢、吳質三人仍舊平視。

曹沖驚奇道:“诶?崔姊姊?”

祭酒邴原早拉沉了臉:“東閣正堂,女子焉能擅闖?”

不知為何,撞上曹植的目光時,一向大大咧咧的崔纓居然有些緊張,可曹植卻一副不在意她出席的神态。崔纓本以為,曹丕會當着衆人面訓喝她一頓,沒想到卻隻是笑了,還大大方方給衆賓介紹她的身份,讓衆賓皆可平視這個崔氏女。

當曹丕問得屏風後是秦淳後,便喚侍婢先帶她下去,但邴原尚在首席,面子還是要給的,于是曹真代曹丕喚道:

“傳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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