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弘和肖姗夫妻倆被保镖押着跪在地上,害怕得身體直發抖,一個字都不敢說,甚至連看都不敢看陳學禮,兩人都低着頭,視線落在陳學禮的鞋尖上,瞳孔閃爍個不停。
陳學禮吸一口雪茄,一個眼神掃過去,保镖心領神會,上去就給高志弘和肖姗兩巴掌。
保镖勁兒大,兩巴掌下去高志弘和肖姗的臉就腫出老高,紅得吓人,嘴角還淌着血。
“人呢?你們耍我?!”陳學禮往高志弘臉上彈着雪茄灰,不悅地問。
還帶着熱度的煙草灰落下,燙得高志弘嗷嗷大叫,慘烈得宛如一頭被宰的豬。
陳學禮眉心蹙起,保镖馬上随手拿了塊灰突突的抹布塞進高志弘嘴裡,聲音戛然而止。
肖姗抖得更厲害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他真的來了,陳總,可能……可能他前腳剛走,你們就到了!”
陳學禮嗤笑一聲,垂眼看去,“你的意思是都怪我來得太晚?”
肖姗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惹怒了這個大老闆,立馬低頭磕在地上,不住地求饒:“不不,陳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回應她的是一塊塞進嘴裡的抹布,同時伴随着保镖的拳頭。
陳學禮的保镖相當專業,專往痛的地方打,疼得高志弘夫妻倆滿地打滾,哼唧不停。
正打着,高玉傑放學回來了,進屋看見這場面,當即被吓得呆住,嘴唇開開合合卻沒有聲音,想逃,兩條腿都不聽使喚,邁不開步子。
陳學禮一擡手,保镖停止動作,高志弘夫妻倆蜷縮在地上,從鼻腔裡發出虛弱的痛哼。
“這一看就是你們親兒子,又醜又慫,”陳學禮悠悠吐出煙圈,忽然大笑出聲,“哈哈哈哈!這麼大人了居然尿褲子!果然是你們親兒子,哈哈哈哈!”
高玉傑又害怕又窘迫,頭低得快埋進地裡,一個字都不敢吭。
陳學禮一腳踩在高志弘肩膀上,語氣不善道:“盡快把高莘給我,再讓我白跑一趟,你們會比今天還慘。”
高志弘被踩得直吸氣,抹布上殘留的髒水都被他吸進肚子裡,他又氣又惱,卻根本不敢表現出來,反而恭敬萬分地看着陳學禮,猛地點頭。
陳學禮闊步離開。
高志弘和肖姗取出嘴裡的抹布,抱着高玉傑痛哭流涕。
劫後餘生,他們卻惡意更甚,那狗雜種把他們害得這麼慘,不可饒恕!
像高莘這樣的好學生一定很怕自己的名聲被毀吧?
鬧到學校去,那狗雜種一定會束手就擒!
那兩百萬必須是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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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多,宮政甯在辦公室接到朋友來電:“宮大董事長别忙了,趕緊來Nirvana!”
Nirvana是槐州一家頂尖會所,實行會員制,普通有錢人想進都進不來,這裡有各種娛樂設施,是最頂級的銷金窟。
宮政甯看着手上的報表,淡聲道:“不去,忙。”
“忙什麼忙,江湖救急!生死存亡時刻!快救救我!Nirvana新來個很厲害的小朋友!局局把我堵死!我面子裡子都要丢光了!”朋友在手機裡求救。
宮政甯揚了揚眉,“這麼厲害?”
“欸?不是!宮政甯!這是重點嗎?”朋友的音調又拔高一度,“我是讓你來救我!救我!”
“你加油。”宮政甯淡淡地挂斷電話。
同一時間,Nirvana的一間包廂内,高莘安靜等着對手落子。
他從很小就對圍棋産生興趣,鑽研了很久,後來更是直接去棋院兼職,還有幸和許多國手對弈過,赢得比輸得多,棋藝水平可見一斑。
Nirvana會所涵蓋各式娛樂項目,圍棋自然也包含在内,這裡本來不招兼職,但高莘憑借出色的外形和精湛的棋藝,愣是讓主管領導破了例。
高莘知道宮政甯喜歡圍棋,也知道他時不時會和朋友來這家會所,現在棋盤已經搭好,就看落子何處了。
他沉穩地盯着棋盤,靜待時機。
宮氏集團總部,查看報表的宮政甯漸漸有些沉不下心,捏着文件好久都沒翻頁。
确實有段時間沒去下棋了。
沒再猶豫,他給朋友發過去一條消息:【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