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藥喂完,蔺思安将藥碗重新放回床邊的櫃子上,傅承卻絲毫沒有安分下來的意思,目光明亮地看着蔺思安。
“好了,藥也喝完了,你該休息了,生病了就該早點睡。”
“……可是我還不困。”
蔺思安伸手覆在他的眼皮上,“躺着躺着就困了。”
傅承擡起扣在他腰間的手,将他的胳膊拽下來,“我真的不困,安安給我念故事聽好不好?”
蔺思安拿他這副樣子沒有辦法,“那你先放手,我去那本書過來。”
傅承沒有松手,隻是摸到枕邊,從裡面掏出一本很新的話本,連蔺思安都沒有見過,“就念這個,我想聽。”
蔺思安拿他沒辦法,翻開那本從來沒見過的話本,雖然封面看起來有些無聊,但故事本身還蠻有意思的,念着念着自己也看進去了,眼神格外專注,連念書的聲音都低了不少,傅承本來就對這種故事沒什麼興趣,但趴在他身上乖乖念書的樣子實在賞心悅目。
不知道過了多久,話本念完了大半,蔺思安的聲音逐漸消失,眼看人就要睡着過去,傅承趕緊開口道:“安安,後院池子裡的荷花好像開得很好,要不要去看看。”
荷花?怎麼突然說起這個,蔺思安已經化成一攤漿糊的腦子不靈光地轉動,“你還病着呢,不宜外出。”
“那安安摘一朵給我看看好不好。”他放低了聲音,帶着引誘的意味。
“好,好…………”一朵荷花而已,要是傅承喜歡,給他摘一池都可以,困意填滿了全身,實在是熬不下去,躺在傅承身上就睡了過去。
他放松下來後軟軟的一灘,呼吸清淺漫長,他睡了多久,傅承就看了多久,直到月亮都快從枝頭墜下,才摟着人緩緩睡着,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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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思安前一天晚上沒睡好,這一覺睡得格外熟,要不是一直扣在腰間的手勒得他有些疼了,他能一直睡到午膳邊,被迫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被白色裡衣包裹起來的傲人身材,蔺思安看得眼睛都直了,擡手捂住鼻子,大早上就看到這麼刺激的東西,對身體不太好。
視線往上移,傅承還在睡,可收在他腰間的手卻扣得死緊,反正也掙脫不開,蔺思安也不扭了,低下頭,抽出一隻手,向前戳了戳,軟的、熱的,很有彈性,有點上瘾,再戳一下,肉色的肌理凹陷出一個小坑,不過他第三次沒有得手,眼前人向後挪了一大截,緩緩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聲音卻帶着啞意。
“你在幹什麼?”
突然被抓包,蔺思安的手還懸在半空中,有些尴尬,“咳咳,我是看你衣襟開了,幫你合起來。”
“是嘛?”
“當然了!”蔺思安一口咬定,一邊眼疾手快地翻下床,“我去看看劉姨的藥有沒有煎好。”
傅承支着腦袋,看着他倉皇而逃的背影,歎了口氣,真是危險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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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思安跑開了去,劉姨正把早膳端上了托盤,見他前來,笑彎了眉眼,“小公子來啦,喏,殿下的早膳,麻煩你給他送去。”
“好的,劉姨,藥煎好了嗎?”
劉姨露出疑惑的神情,那藥是安眠養神的功效,隻需晚上服用,白日裡喝什麼?
蔺思安看着她臉上的神情,心裡恍然,哦,估計那藥一日隻需服用一遍,他沒多說話,端着餐盤就離開了。
他回到屋内的時侯,傅承已經換好了外衣坐起來了,他的狀态看起來要比昨日好很多,劉姨準備的早膳很豐盛,應該把他的量也一起準備進去了,昨夜的晚膳沒吃,到現在卻是是餓了。
“你還病着,就喝些清粥吧。”
“好,”傅承伸手接過,和蔺思安端着勺子往他嘴裡送的手撞在了一起,兩人都是一愣,随後,傅承嘴角掀起一抹笑,“安安要喂我啊?”
蔺思安是自然而然拿起勺子的,昨夜的藥就是他喂的,所以想也沒想就認為早膳也應該由他來喂,可被傅承這麼調侃,當即不樂意了,把碗和勺子都推給他,“你自己吃,我也要吃了。”說完,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自己吃了起來。
傅承挑挑眉,接過勺子自己喝了起來,味道着實寡淡,喝了兩口便沒了胃口,他本來以為,蔺思安今天會陪着他一整天,但早膳結束後他收收東西就出門了,原本愉悅的神情一下子陰沉下來,有什麼事是比還在“生病”的他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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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思安走在昨日行走過的小路上,目标明确,卻不甚碰上了不速之客,藏在小巷中的陰暗影子目光陰狠地盯着路過的人,須豫和這兩日真的倒黴透了,前幾日才收到了家中寄來的書信,說是府上進了賊,貴重物品被一掃而空,如果說這就隻是意外,那麼後來,同黨的盟友家中也陸續傳來噩耗,那就不可能事意外兩個字能夠概括的,他确定這背後有人在搞他,是誰也不難猜,是孟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