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說到一半又想起了什麼,“我要是做了什麼,他不會罰我吧?”
“不會,我站在你這邊,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蔺思安覺得他這句話怪怪的,總感覺好像有别的意思,但讓他有了足夠的底氣,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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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安從昨夜開始便心情極好,甚至處理政務的時侯都在哼着小曲兒。
“陛下,順昌那邊上貢了一些蜜桃,個大飽滿,您要不要嘗嘗看?”小安子端了一盤切好的蜜桃上來。
他掃了一眼,“給皇叔送一點過去吧。”
“已經着人送過去了。”
滿意地點點頭,嘗了一口,确實很甜,但不太符合他的胃口,“……算了,給那小狐狸精也送一點吧。”
“是。”小安子有些驚訝,但還是應下了,他們陛下就是嘴硬心軟啊。
傅永安悠悠地晃着雙腿,餘光掃到了門邊出現了一抹黑影,嗯?
“哎呀,這裡真的好大啊,顯得你的腿更短啦。”蔺思安清亮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
“小心,慢點走。”傅承跟在後面直皺眉,一路上不看路都不知道差點摔了多少次。
“…………”傅永安看着面前的兩人,轉頭看向小安子,“剛才的桃子不用送了。”喂狗都好過進到他肚子裡。
不愧是主殿,坐墊感覺都要軟上不少,蔺思安東摸摸西看看,閑不下來。
“你來幹什麼,見到朕為何不下跪?”他眯着眼睛,故作嚴肅地盯着蔺思安。
“哦哦。”蔺思安反應過來,連忙跪下,“見過陛下…………噗。”他本來也想嚴肅一點的,可是實在憋不住,笑作一團。
“…………你,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實在是有點滑稽,”想想之前看到的傅永安的樣子,再看看現在,“不過我給你帶了點好東西。”
“又是話本?”傅永安雖然心裡想要,但面上不顯,餘光掃向一言不發的傅承,“朕才不看那種俗氣的東西。”
蔺思安聳聳肩,擅自站起來,“才不是呢,我帶來的啊是更有意思的東西。”
“你說。”傅永安也不在乎他沒規矩的樣子。
“锵锵锵,”他從身後掏出兩個小網兜,“就是這個。”
傅永安皺起眉頭,“你糊弄朕呢?”
“怎麼會,我們撈魚去。”
撈魚?傅永安隻知道魚是釣上來的,居然還能撈?
“靠近後山那塊兒有條小溪,水淺,清澈見底,我昨兒路過見到了好多小魚,我們去撈着玩兒。”
傅永安有些心動,他身邊沒有同齡的孩子,再加上身份的原因,除了傅承,就沒人帶他玩了,可是他還有事情要處理,小心翼翼地看向傅承。
傅承接收到視線,放下茶杯,“下午晚些時候再去,現在外面太曬,容易中暑。”這樣一方面給傅永安留出了處理政務的時間,一方面也給蔺思安留了足夠的午睡時間。
“好!”
“那我們就先走了,安安,你還要回去學習。”
聽到這裡,蔺思安的小臉一下子耷拉下來,怎麼都來這裡了還要學習啊。
“馬上就是秋闱了,你要抓緊。”
蔺思安也知道時間緊,撇撇嘴,跟在後面離開。
傅永安按捺住興奮的心情,這樣啊,蔺思安也是考生啊。
“小安子,你去把桃子送過去,順便再帶點核桃,給他補補腦。”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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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豫和重新醒過來是在自己的床榻上,渾身上下細細密密的疼,身邊的侍女正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拭身體,可上面的傷痕實在是多,還是不小心弄疼了。
本來心情就不好,一下子暴怒起來,抄起床邊的鞭子就往人身上招呼。
“叫你不小心,叫你不小心!”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大人饒命啊。”侍女趴在地上,不敢躲,其他人也都低着頭,不敢吱聲。
門口跑進來一個小厮,跪在地上,“大人,孟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
孟朔走進來,跪下,“須大人。”
“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調查清楚了,那人是蔺弘文的兒子,叫作蔺思安。”
“蔺弘文的兒子?”那小子居然是丞相的兒子,這就難辦了,不過既然在書院,那禮部就有很大的介入機會。
孟朔思索片刻,還是開口,“聽說陛下和那小子有點過節。”
“哦?”須豫和來了興趣。
“具體是什麼不知道,但是聽說關系不太合。”
須豫和眯起眼睛,“我記得你們家和死去的孟後有點關系?”說有點關系其實是高攀了,孟朔不過是孟家的一個幾乎可以說是斷了血緣的遠親,根本不熟,“那你去…………”
“這這、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會掉腦袋的!”孟朔聽完之後瞪大了眼睛。
“不被發現不就好了,”須豫和蒼白的臉上露出快意的笑容,随後又變得陰狠,“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的吧?”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