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苓剛剛午睡完,準備下樓來點下午茶,就看見兩個落湯雞,一個是她親兒子,一個是在她家暫住的小女孩。
正在拿毛巾擦身上水的舒顔頓了一下,有些不敢看秋月苓,畢竟她剛剛強吻過她兒子。
而岑盡白在看到自己親媽下來後,沒什麼表情,還在注意着舒顔的反應,因為她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舒顔:“我去市圖書館借書去了,沒看今天的天氣,抱歉秋阿姨,弄髒地闆了。”
岑盡白在舒顔說話的時候正大光明地看她。
周琴沒說話,這是雇家自己的事情。她主動說去廚房準備驅寒湯。
“是得趕緊去,辛苦你了琴姨。”轉而走近舒顔,“這算什麼事情,主要是你們兩個别感冒了,這麼大的雨,跟我說一聲,我叫司機送你去也行啊。你說是吧,白白——”
“嗯。”岑盡白附和母親。
秋月苓忽然眯眼,湊近看了舒顔的嘴唇,舒顔緊張到舔了一下。
岑盡白眼神立即變得炙熱起來,也跟着秋月苓一樣緊盯着舒顔的唇。
秋月苓又不動聲色瞟了眼自己兒子的嘴唇。
“你倆都吃辣椒了?跟塗了同一個色号的口紅一樣。”秋月苓說。
舒顔瞳孔微縮,心跳如雷,掌心傳來指甲用力摳後的痛意。
“秋阿姨,我是中午吃了川菜,有些冷,我想先去洗個熱水澡。”舒顔鎮定地回。
秋月苓臉上出現懊惱,立馬說:“快去吧,快去吧,光顧着和你說話了。”
舒顔繃直的脊背終于有些放松,逃似的上樓。
直到舒顔的身影消失,岑盡白才舍得收回視線。
然後母子倆面面相窺,岑盡白淡然處之,秋月苓的表情意味深長。
“你也吃了辣椒?”秋月苓帶着調侃的聲音響起。
岑盡白不回答,試圖轉移親媽的注意力:“我爸最近怎麼都沒回來?”
秋月苓白他一眼:“他回來你也不會注意的。他最近都是半夜十一二點回來,你别給我扯别的,你拱了别人家的小白菜,舒顔媽媽知道了,非扒了你一層皮。”
秋月苓啥沒見過,倆人那嘴一看就知道發生了啥事,主要是經驗豐富,與岑方啟結婚那麼多年,夫妻倆有時候親得狠了,嘴唇就是這樣,甚至還會破皮。
“你别管了。”岑盡白這樣跟秋月苓說,帶着些無力。
好歹是親生兒子,秋月苓還是可以感覺到兒子情緒,正準備當一回慈母,便聽見身後傳來男人在叫她的聲音。
“老婆我回來了。”岑方啟冒着雨,就為了兌現昨天晚上與秋月苓的承諾。這幾天太忙,老婆有情緒了,今天特意早點回家陪老婆。
秋月苓聽見這個聲音立馬露出驚喜的表情,忙轉身小跑到親親老公那裡,撲進岑方啟的懷裡小鳥依人。
“寶寶~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騙我呢~”這和岑盡白說話的聲音完全不是一個調調的。
岑方啟将嬌妻摟在懷裡,珍重地在秋月苓頭頂上落下一吻,“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餘光瞥見自己的兒子離去的背影。
岑盡白對這種場景多見不怪,都是冷眼相看,然後離開。
岑方啟:“咱傻兒子身上怎麼都是濕的?”
老公一回來,秋月苓就不想管岑盡白的事情了,“可能是嫌這天太熱了吧,你知道的,咱兒子一直不太正常。”
雖然這句話說得有些嘲諷,但卻是事實。
是的,在夫妻倆看來,岑盡白确實不太正常。從小就不愛哭鬧,随了他的德國奶奶,長了一雙藍色的眼睛,像個洋娃娃,就是大人怎麼逗都漠視,但是因為長得過于好看,大人忽略了這個不對勁。再大一點岑盡白還是不愛說話,隻喜歡拿着畫筆畫畫,畫出來的夫妻倆都看不懂,請了老師過來說他們兒子畫畫天賦極高。
有錢人家對于培養孩子技能這一塊确實不馬虎,岑家夫妻也是,請名家做老師,送岑盡白去各種國家學習畫畫,從十歲到二十六歲,岑盡白幾乎都生活在國外,夫妻倆有時候也會想念自己的兒子,但是岑盡白說他喜歡呆在國外,隻每年回來那麼幾天。岑方啟和秋月苓安慰自己,沒有人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但是在二十七歲這年,也就是今年,岑盡白忽然就回國了,沒有告訴父母為什麼,隻是說回國休息,秋月苓也着急過一段時間,但是岑方啟安慰她,說孩子已經那麼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開心就好。
簡而言之,岑盡白的世界裡,好像隻有繪畫,對于父母,他保持着距離,對于其他人,更是如此。
*
因為岑方啟好不容易回來吃晚飯,晚飯準備的也豐盛異常,舒芸不在,舒顔被秋月苓自作主張邀請和大家一起吃飯,舒顔猶豫一瞬,轉而同意。
飯桌上,舒顔見識到了岑方啟和秋月苓之間非一般的濃情蜜意。
秋月苓吃飯幾乎不用動筷子,她隻需要一個眼神或者是一個字,岑方啟立馬就能get到她想吃哪個菜,秋月苓吃不下的會毫不顧忌地扔在岑方啟的碗裡,岑方啟會笑着吃下,寵溺地讓秋月苓别挑食。
舒顔的眼睛都不敢看他們,但是他們實在旁若無人,後面舒顔也就大膽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