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他狗摸樣?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小夥活了二十六年沒有被這樣屈辱地對待過。
他搶過那掃把,直直戳着那臭婆娘的臉,罵道:“要不要臉呐,你個臭婆娘,還方圓幾十裡第一貌美,你也不睜開那綠豆般小的眼睛瞧瞧,這方圓幾十裡除了你我,有活人嗎!别說活人了!隻怕連個母的都沒有!可不就是你第一美,也第一醜!”
“反了天了,小潑猴,敢罵到老娘頭上,我今天不剝了你的皮,我就不姓——”那潑辣婆娘的嚣張氣焰忽然弱了下來,像是蚊子細細哼哼。
原來,潑婦的脖子後面被鞭子纏着,頭顱無奈向後仰去,兩條胳膊被人重力攥着,眼睛上還有一柄寒光凜凜的劍。
隻要一瞬間,她便能被肢解的四分五裂。
小夥愣愣地看着眼前多出來的四五個人,忽然,遠處掀起一陣急躁的馬蹄聲,塵土四起,吃得人一嘴灰塵,那小夥還能掩面咳嗽幾聲,可憐那老闆娘眼睛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自己那條小命不保。
等到小夥拍開眼前的塵土,一個個粗莽的軍漢下馬跪在他腳下,痛哭流涕道:“公子啊,終于找到你了!你這幾天跑哪了,急死我們了,生怕你不慎中了那老賊的毒計,萬一要是死了,不是稱那群人狗賊的心意啊!”
那小夥不耐煩地要抽出自己的腿,卻不料被那群五大三粗的軍漢緊緊的抱着。
小夥惱了,罵道:“行啦行啦!我絕對不一個人跑出去了!你趕緊松開我!”那群軍漢得了保證,才松開他,站起來之後又立刻狗腿子道:“公子消消氣,咱們就是急的沒分寸了,您看怎麼罰我們好呢,要不咱幫你殺了這婆娘,她敢羞辱公子,剁了她!”
“剁了她!剁了她!”軍漢身後響起數以萬計的回應聲。
那潑辣婦人的蒼白的臉色,再次一刷白……
小夥惱恨踹了軍漢一腳:“剁什麼剁!滾!”
軍漢跪着谄媚道:“是是是,咱們有錯。”
小夥又踹了軍漢一腳,罵道:“把你鞋脫了。”
那軍漢乖乖聽話把鞋子脫了,小夥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掏出一張數額巨大的銀票。又忍不住踹了軍漢一腳:“臭死老子了,你幾個月沒洗腳啊!”
小夥遞到了潑辣婦人的跟前,揮手讓那群困住婦人的暗衛退下,然後将銀票湊近她道:“爺都說了,等我三天,鐵定送你一千兩銀票,你怎麼就不信呢!我還沒埋怨你這飯菜難吃,賣的死貴,簡直就是一家黑心腸的黑店!”
那潑辣婦人險些被銀票臭熏的暈過去,趕緊跪着道歉:“小王八——呸,公子啊,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錯打了你,沒想到你來頭這麼大啊,你别殺我啊!”
小夥翻了白眼,把她扶起來,還真沒小心眼到跟一個鄉野婦人計較,生意開在這也不容易,飯雖然不好吃,但是酒是真不錯,看着她抖得像個篩子,開恩道:“這銀票你收着,酒再多來幾壇。要不是你酒釀的有幾分手藝,爺我啊必然要燒了你這茅店。”
那銀票臭的像是從茅坑裡挖出來的一樣,但是想想好歹是一千金,婦人還是收下塞進腰帶裡。
那潑辣婦人立即喜笑顔開,笑得跟軍漢一樣谄媚,那旁邊沾灰的凳子使勁擦幹淨,麻利收拾出一塊幹淨地方,恭請着小夥坐在那裡。
等端過來酒水之後,又殷勤給他倒上,婦人就差親自喂他嘴裡了。
“公子啊,累不累,我給你捏捏肩,給你捶捶腿……”婦人擠着一張不甚“美”的笑容,賣力讨好着小夥。
小夥看着她綠豆的眼睛擠來擠去,粗糙的手掌摸着他的大腿,身姿還扭來扭去矯揉造作,手裡醇厚的酒水入喉,就像是吞了一口蒼蠅,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行了,你一邊忙活了,爺沒叫你,不用過來了。”
小夥站起來,躲到一邊。那婦人隻好委委屈屈地離開了。
這時,那名谄媚的軍漢,見婦人離開後,便總算恢複了正經,靠近小夥正經道:“公子啊,咱不是去接蕭缙嗎?這都耽誤好多天了。”
小夥深深瞥了軍漢一眼。
軍漢粗犷眉眼帶着幾分急色,焦慮道:“聽說現在想殺他的人,從冀州都能排到京城,連天機閣都倒戈了,隻怕再不救,人就要死了!”
小夥痛快地灌了一壇酒,躺在一旁硬石上,輕飄飄地說道:“急什麼,這麼容易就死掉,還掌控什麼冀州大軍,當年他老子可是單槍匹馬從匈奴騎兵裡厮殺出來的。若他沒點本事,回到冀州也是死路一條。”
“才不足以配位者,死。”
“謀不足以掌軍者,死。”
“對于一個廢物來說,死,也是條還不錯的出路。”
說罷,小夥翻了個身子,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