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潋滟幽幽地說了一句：“全心全意？”

“我紅潋滟相貌身材可都是冠絕江湖，活了二十五年，閱男無數，也沒見到你說的那種少年郎。”

“你們……”寒無衣忽然開口。

“少看一些話本，現實裡的戀愛和婚姻，都沒有那麼公平。你如果真愛一個人，就不要苛求回應。若有一人來愛你，也不要苛求全心全意。違背人性與私欲的去愛一個人，都是落得傷痕累累的下場罷了。”

寒無衣眸光帶着傷感的樣子，讓溫泉的氣氛有些低落。

紅潋滟歪頭盯着寒無衣，一臉好奇道：“那你是傷害别人的那個，還是被傷害的那個呢。”

她們都覺得寒無衣是被傷害的那個，你看她素日裡活得就像是傷痕累累，情愛中一敗塗地，性情走向極端的樣子。

寒無衣靠在池邊舒展了雙臂，勾唇角道：“當然是傷害别人”

三人皆是一副不信的表情，寒無衣嘴角抽了抽，懶得和他們計較。

靜默了一會，任芳菲吞吞吐吐地問向紅潋滟：“紅姐姐，你方才說自己閱男無數，是指你喜歡過很多男子嗎？”

紅潋滟輕佻一笑：“何止喜歡，我還和他們睡覺呢。”

任芳菲皺起眉頭，紅着臉輕斥道：“你這般品行，豈不是淫……”話在嘴裡繞了一圈，又道：“豈不是被人罵作□□。”

紅潋滟見小姑娘語氣變沖，卻并不生氣，反而是笑得更加蠱惑人心。

“你們可不要太偏心了哦，那群臭男人和一群姑娘睡覺，你們誇他們風流，我紅潋滟國色天香，隻不過和幾個男人睡覺，你們就罵我□□？”

她說這話的語氣委屈，倒是真叫任芳菲覺察反思起自己的問題。

“也是，禮教對人的約束，本就該是男女平等。憑何他們沾花惹草，世人調侃風流，女子沾花惹草，世人唾罵□□。”

樓簾雪下想反駁任芳菲，但沉吟了片刻，又低垂眸子不講話。

反倒是任芳菲一臉興緻地追問紅潋滟：“那江湖上說鷹牧野鷹大俠和聶風瀾聶大俠為你争風吃醋，大打出手的傳聞可是真的。”

少女們最喜歡聽的就是兩男争一女的戲碼，何況紅潋滟美的這樣絕色，妥妥就是戲文話本的女角。

“傳聞，自然都是真的。”紅潋滟擡起纖瘦均勻的手臂，水滴沿着白玉般的手臂滑落，讓少女目不轉睛地盯着。

“那他們二人，誰更厲害呢？”少女不死心纏着問下去。

紅潋滟忽然咯咯地笑起來：“你問的是他們的武功？”忽然湊近暧昧地問道：“還是床上功夫呢？”

任芳菲臉上瞬間通紅一片，蔓延到了脖頸處都是胭脂色的紅，羞縮在水裡任紅潋滟怎麼逗弄都不再說話。

寒無衣忽然揮起一泓水，打斷她：“紅潋滟。”

“不說了，你們寒姐姐怕我教壞你們哈。”紅潋滟慵懶地倚在池邊，大笑了一會。

少女失望又羞澀，紅潋滟上岸穿衣，少女望着她的身姿，忍不住流鼻血。

她們相信，紅潋滟真的有将男人玩弄在鼓掌中的本事。

溫泉泡完天色已晚，她們便留宿在溫泉莊子裡的廂房裡。回去的路上，少女們不在，隻有黑衣的寒無衣和紅衣的紅潋滟。

忽然間，寒無衣問道：“誰更厲害？”

紅潋滟一開始沒明白，愣了好一會：“什麼？”

寒無衣淡淡看了她一眼，紅潋滟驚悚又稀罕地看了好久寒無衣。

“不是吧，你竟然也好奇。”

寒無衣大方說：“畢竟我隻經曆過一個男人，未曾有過比較。”

紅潋滟揶揄道：“百曉生不是你的裙下之臣嗎，你沒和他試過。”

寒無衣沉了臉，道：“他床上女人很多，但我不是。”

紅潋滟挑挑眉，适可而止跳過寒無衣的這個話題，免得惹急了她。

“其實吧，我覺得男人都差不多。”

“嗯……都差，都不多，都不行。”

說完紅潋滟湊近，撞了撞寒無衣，調侃笑道：“你的那位呢？”

寒無衣想了想，認真道：“還不錯。”

紅潋滟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唇角瞬間垮了下去。

自己的不愉快固然心灰意冷，但别人的愉快，隻會讓人更加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