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街小巷熱鬧非凡。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是天神的懲罰。”
“六公主又是參與科舉,又是步入仕途引得天神震怒,據說那些大臣都是被天神懲罰的人。”
“何止,就連國師也是,被這個妖女給害死了。”
一時間京城中衆說紛纭,不少的人已經忘記了曾經的秦渝清為了他們做了什麼,幾個月前人們都還在稱贊她,如今卻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對象。
秦渝清坐在馬車上,聽着人們對她的謾罵,大街小巷中都流傳着國師死時留下的訊息。
妖物現世,禍亂朝綱。
天神震怒,災害将現。
所有人都認為是因為六公主秦渝清身為女子,沒能安分守己留在内宅,妄圖去參加科舉,成為女官,想霍亂朝綱,這才引得天神憤怒,那些大臣和國師的死亡就是對大殷的警示。
“來路不明的東西,也配稱為神谕。”
秦渝清不屑地冷哼一聲,她現在要做的是找到第一位發現案發現場的小道士,作為第一現場目擊人,他可能會看到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明日早晨,便是新國師的選舉。”陸景川接過陸玖遞過來的紙條,看了一眼遞給秦渝清接着道,“在他們眼裡,國師就是天神的化身。”
“我知道,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創造一位新國師。”秦渝清将紙條放在一旁,她回想着在冥想室中看到的一切,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
很快馬車便到了小道士家,可惜這一次秦渝清低估了對面的速度,也低估對面想要緻她于死地的謀劃。
秦渝清推開門的那一刻,她倒吸一口冷氣,瞳孔劇烈地收縮,胃部開始泛酸,劇烈地抽搐,她捂着嘴往旁邊跑,扶着牆壁嘔吐起來。
陸景川拿着幹淨的帕子走到秦渝清的身邊,輕柔地順着秦渝清的背,雖然他還沒有看到房屋内的景象,但看秦渝清的樣子,便知道裡面有多慘烈。
“小道士,被滅口了。”秦渝清拿過手帕,擦着嘴角,這一次她的語氣中帶着前所未有的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陪這幕後之人好好的下棋。”
秦渝清吹口哨,看到從暗處出來的樸清河,語氣冰冷道:“樸清河。”秦渝清目光看向敞開的院門,戾氣很重地說道,“想不想給你們樸家翻案?”
“做夢都想。”
樸清河在秦渝清推開門的那一刻便看到院内的慘況,他想到過小道士會被滅口,但沒想到會是如此的死法。
秦渝清手握原書劇情,她知道樸家被滅人茲事體大,牽連甚廣,不僅僅是因為私鑄銅錢這一件事情,而是因為樸家發現了什麼,根據原書中隐晦的劇情線可知,樸家的滅門于南方的天災脫不開關系。
天災,有可能是假的。
可若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有人有心利用天災,創造天災出來,使得大殷南部的民不聊生。
這些人視人命如草芥,對自然和神明沒有敬畏之心,其心可誅,可殺!該殺!
他們,必須死!
“所有的計劃都提前,等這次結束後,我帶你南下。”說着秦渝清轉身看向陸景川,若是在京城中有誰能夠信任的,她思來想去便隻有陸景川了。
不管是那句刻在骨子裡怪異的話,還是陸景川給她莫名的感覺,陸景川都是她唯一能夠信任的人。
“陸景川,你留在京城,我需要你幫我。”
陸景川下意識是想拒絕的,他想跟在秦渝清身邊,但是他更願意尊重秦渝清的安排。
“好,我答應你。”
樸清河沒有問秦渝清為何要去南部,因為這幾個月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被他看在眼裡,他知道這次選對人了,秦渝清算是改變了他對公主的看法,不過僅隻有六公主秦渝清。
樸清河得到命令轉身離開,他手中拿着一張圖紙,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去和雙生子彙合,時間不等人了。
秦渝清深吸一口氣,再次踏進院子裡,就算有心理準備,她還是忍不住嘔吐。
她下意識抓着陸景川的手,秦渝清逼着自己直視屍體,她知道若是她現在矯情,便錯過很多線索了,她已經耽擱不起,也沒有任何容錯率了。
雖然是小道士,但整個家卻異常的大,比一般的京城人家大上一倍,就連入門的庭院中都有奇石坐鎮,想來整個庭院的造假不菲,價格昂貴,不像是一位普通的小道士能夠有的宅院。
秦渝清眼睛微眯,看來這小道士死得不怨,說不定這國師的死亡和他也脫不開關系,滅口或許有更深層的含義。
兩人走上前仔細看被分成好幾塊的屍/體,整個小道士的身體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切割下來,所有的屍/塊斷面平整,就算是在現代,想要做成這樣也有一定的難度,不借助科技根本做不到。
“是劊子手。”陸景川說道。
聞言秦渝清點頭,在這一點上,她相信陸景川的判斷。
陸景川雖是皇上的人,但明面上不過是在天牢中負責審問的人罷了,所以在屍體上面,他比不上仵作專業,但大體還是能夠做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