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争也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他應聲說立刻派人去查。
賀渾想着,不知是哪個想尋死的,來涼州搞這些個事。
李昭魚在躺椅上來回晃着腳,她這幾日心情不錯,數銀票數得實在是得勁,當然隻是一些賬目上的數字,銀票在幾處錢莊裡,分散着安置,她原本的封地聚縣也派了人嚴加看管,一半的銀票換了糧倉,叫引誅派人嚴加看管。
李昭魚這些時日也尋機見了一些涼州的暗衛和細作,她不是不信任引誅,但總要留個後路,就像是這次引誅離開,自己在涼州實在是有點孤立無援了,能多見一些人,親自安排些事情也可以收買人手,她缺的就是人。
不過李昭魚發現引誅是似乎真心實意在幫助她,甚至李昭魚都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皇後的人。
但她也相信引誅一定是有暗中把自己的消息給皇後送去的,否則這大半年來不會這樣安定,皇後大概也是信任引誅,竟然也沒有太過催促為難,不過想來也是要給李昭魚機會在涼州站穩腳步。
但古蘭經的事情确實沒有太多時間了,她需要盡快,朝廷大概也在選人來涼州傳旨意了。
手裡有錢有糧,才能更好的存活,不過還差一點,李昭魚心想,最好還能有兵權,其實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歎了口氣,還是要一步步來,她需要更加小心謹慎。
正想着,賀渾就回來了,他一進來就擠在李昭魚身旁,侍候的人已經進來擺飯,李昭魚就是在等他呢,要不然早就吃飯了。
這段時間在鶴鳴院,都得等他才能吃飯,若是他回來得晚了自己先吃了他也要人陪着,看着他吃飯,然後時不時就被喂幾口,李昭魚覺得這實在是沒規矩,食有時,他這樣把自己的用飯時間都打亂了。
所以她盡量都等賀渾回來再用飯。
李昭魚添了一碗湯,慢慢地喝了幾口,賀渾說起了今日的極樂香油的事情,李昭魚放到嘴邊的湯頓了一下,但很快她吹了吹,熱氣掩住她那一瞬僵硬的眼神,而後又笑盈盈地,“聽說了,整個涼州都傳呢,哪能不知道。”
賀渾點點頭,“我是想問···”
李昭魚放下碗,看着他。
“你在京都可聽過這種香油?”
李昭魚搖頭,“不曾。”
“這香油有問題?”
賀渾看着她,“這香油出現的蹊跷,又跟佛寺相關,還是要小心一些。”
李昭魚點頭,心想原來是這樣,她賺錢心切,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佛寺畢竟牽連甚廣,這香油她雖然沒有想做什麼手段,但是也難免被有心之人利用,還是需要多加小心。
不過更重要的,她還要防着眼前的人,若是被他發現了自己的後路,那豈不是斷了後路,沒準還會被他懷疑。
李昭魚在出現這個想法的時候并沒有之前那樣害怕了,她得到了賀渾的承諾,也覺得他不是輕易殺了自己了,更是有點喜歡自己,她挑眉,出現了一點狡黠的神色。
賀渾伸手捏她的臉,“想什麼呢?”
李昭魚“嗚”一聲,給他夾菜,“沒想什麼。”
賀渾又說:“浴佛節将至,過幾日要去一次青龍寺,涼州也有不少将領信佛,得做個樣子。”
李昭魚嗯了一聲,然後反應過來,“我也要去嗎?”
賀渾挑眉,“你說呢?我的公主殿下?”
李昭魚哦了一聲,暗道不好,涼州的柳家傳信說要談生意,正要在浴佛節盼望見一見制這燈油的人,李昭魚本打算親自出面應付他,也可以探探虛實,若是對生意有益處,也未必不可以合作,這些當地的商賈能在涼州多年也是有點本事的,他們隻要不在涼州造反一般不會有什麼意外,也算是一條路。
就約在了浴佛節那日。
這可麻煩了。
李昭魚擡眼笑笑,“知道了,檐生。”
賀渾被她那乖順又平靜的一叫就覺得渾身都點了火似的,用過飯之後就去沐浴了。
回來的時候李昭魚在捧着一本書看,賀渾給她拿到一邊去,壓着她就在榻上厮鬧,李昭魚沒有辦法,真覺得他一天天使不完的力氣。
燈火搖曳着,李昭魚心頭歎息,但很快又沒時間思考别的了,溢出來貓似的哼聲,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