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舉着手裡的東西晃了晃。
李昭魚渾身一僵。
她上去奪,磕磕巴巴地解釋道:“這個···這個是施夫人給我的香料,女兒家的東西而已。”
賀渾哦了一聲,攥着她的手,湊到鼻尖聞了一下,明明是在聞盒子,但是李昭魚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把我當傻子呢?”
李昭魚叫苦不疊,但是轉念一想皺了眉,問他:“你在哪裡聞過這個?”
“······”
賀渾捏着她的臉把她拽到自己腿上,也不答她的問題,隻是狗似的嗅她身上的味道,李昭魚偏頭想躲開,賀渾不準她躲,按着她,捏着她,揉着她。
最後在榻上,察覺到她心不在焉時候才咬着她耳朵道:“沒聞過不代表不知道。”
李昭魚瞪着黑亮亮的眼睛看他,顯然是不信的樣子,賀渾失笑,手覆上她的眼睛,在唇上落下很重的一吻,說:“沒騙你。”
李昭魚也沒理他,手有些發抖,裹着薄被縮到裡面去了。
賀渾看着她轉過去的圓滾滾腦袋,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餍足地湊過去從背後抱住她睡,李昭魚掙不開也随他去了。
三人高的馬燈似乎照亮了整個邊鎮,來往的行人燃燈祈福,商販叫賣聲熱鬧非常。
沿街一個驿館,樓上的雅間的門按事先定好的暗号敲了幾下。
庫莫羅啊呀一聲,幹瘦的身軀探出去,謹慎地看了眼周圍,說道:“快進來進來,貴人。”
李昭魚穿得粗布葛衣,眉毛也畫粗,壓下臉上的那點白嫩,讓自己看上去像是風塵仆仆的商人,燈會上人多,倒是也沒人注意到她。
崔引誅在外面守着。
李昭魚進來時候環視,雅間内一覽無餘,沒有别人,他卻有些一臉慌張的樣子,先是寒暄了幾句,“貴人竟然真的到了這裡!”
李昭魚坐下,心裡無奈,嘴上有些不饒人道:“若是閣下能談好這個生意也不必我來了。”
庫莫羅看上去有些瘦了,歎了口氣道:“嗨呀嗨呀,我的貴人,這個不能怪我啊,我為了您盡心在商議了,但是那人卻一定要讓您來這裡幫她個忙,她說若是您肯幫這個忙,第一年的蘇合香可以白送給你,以後每年都保證供應,且隻給您一個人,這可是一個長久的生意啊。”
李昭魚身軀微微坐正,思量着最後一句話,能每年供應不算什麼,重要的是若是能保證隻供給李昭魚一個人的話,那她就真變成了涼州的“佛”。
她問庫莫羅,“那人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庫莫羅臉上也有了一點為難之色,歎了口氣,他不是想賣關子,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緩緩道:“這···那人想讓您幫忙除掉一個人。”
李昭魚皺眉,“什麼?”
庫莫羅雙手捋了捋自己的幹吧拉茶的胡子,灌了一口茶,撓撓頭,“這人還不是普通人。”
李昭魚搓着腦門,心想,廢話,若是普通人何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的叫她過來。
這人又怎麼知道自己可以幫他呢?
李昭魚壓下心裡的不安和煩躁,看着庫莫羅問:“是誰?”
庫莫羅沉吟半晌,回答她道:“懷遠鎮守将,盧天成。”
李昭魚手碰翻了桌上的茶碗,“什麼?!”
庫莫羅看李昭魚似乎動氣,舉起雙手道:“這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在您到了這裡之後那個人才告知我的,這段時間對方一直在跟我周旋繞關子,若不是您想要那香料的态度那樣堅決,我早就回去了啊。”
李昭魚手支着腦袋,“我并沒有怪你的意思。”
她擰着眉毛問:“這人究竟是誰?”
庫莫羅搖搖頭說那人十分謹慎,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真實面目,李昭魚深吸一口氣,說:“告訴那人,我辦不到。”
讓她在這裡殺了替賀渾鎮守邊鎮的将領?
她想要賺銀子,也得有命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