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在院外巡行,看見了那一縷白色的身影,一時間以為見了鬼呢,長發披散着,飄忽疾行,刀鋒剛要顯出,一旁的人又給他推回去,“你瞎了?那是夫人。”
“夫人怎麼這麼晚又過來了?”
“看來真是對咱們葉護情根深種啊,今日不會是被攆回去的吧?”
“不情根深種哪裡會擋箭?”
李昭魚一路暢通無阻。
房門被推開又合上,月光傾瀉一瞬,李昭魚繞過屏風,外衣落在地上,她摸爬上賀渾的榻,來的時候腦子一熱,進來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生出了一點無措和害怕。
賀渾睜眼清楚了人,聲音很沉,咬牙道:“李昭魚。”
李昭魚就趴在他身上呢。
她應聲:“是我。”
賀渾捏了捏眉心,很緩慢地看她的臉,問:“堂堂公主,半夜來爬男人的床?”
“誰教你的?”
這話說得難聽,李昭魚聽着他沉穩的心跳,悶悶地反駁:“我沒有。”
賀渾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在他眼裡這人簡直腦子有病,晚上的時候躲瘟神一樣躲自己,半夜又偷偷溜回來,誰也不知道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困意已經散了,李昭魚的一縷頭發落在他脖頸處,有點癢,但是他的手正扶着李昭魚,沒有拿開,沉聲問:“來幹什麼?”
李昭魚抿唇,她貼着賀渾,一雙眼睛泛着可憐,捏着他的耳朵,問他:“你是不是要去邊鎮了?”
賀渾挑眉,沒有應聲,聽她繼續說下去。
“會不會···有危險?你會有事嗎?”
屋内聽不見一點聲音,隻有李昭魚那帶着擔憂的餘音在賀渾耳邊,他什麼時候沒有危險了,處處都是危險,所有人都把他當做危險,可如今有人問他:會不會有危險。
這倒有趣。
除了覺得新奇有趣,還有些别的東西,那一縷頭發随着李昭魚不安分的動作而來回輕拂着,牽扯着什麼,賀渾把手按在她腰背上,讓她更近更重地貼向自己,說:“不會。”
“可是···唔嗯···”
嘴被磕碰疼了,但是又被柔軟的含着,吻着,怪她太疏忽,明明就貼在他身上,卻沒有察覺到那麼明顯的變化。
越來越沉重的呼吸,和那深不見底的眼神,狼一樣的目光沿着她的臉和脖頸蔓延,似乎剝開了她的衣服,撕扯出獨屬于他的春色。
她還是不太了解男人,自己還沒有說正事呢,怎麼就這個樣子了。
“我···”
她喘息間還想說話,但是賀渾不許,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沉緩地說自己餓了。
李昭魚沒有察覺到那兩個字被他說得格外惹人遐想,隻是單純地以為自己獲救了,忙說叫人給他送吃的,自己可以陪他用宵夜的。
賀渾在她耳邊笑了一下,是嘲笑的調子。
他說:“你喂我吧。”
李昭魚覺得他莫名其妙,但是想着可以停下眼前危險的事情,就答應說好。
于是衣服被扯着散落到了地下。
李昭魚腦袋發熱,整個人都透着不知所措和尴尬難言。
賀渾真的很重,也真的很兇。
被填滿的疼痛和陌生都慢慢占據着所有理智和心緒,忘了原本要說什麼,隻是摸到了他身後的疤痕,很多道,肩膀上也有,李昭魚本來有些不敢碰似的。
她害怕地叫賀渾的名字,可是越是叫他,他越是兇,兇得可怕。
賀渾背後留下了新的痕迹,貓撓似的,他很久不說話,屋内隻有李昭魚細細弱弱的抽泣和溢出來的哼聲。
很久。
李昭魚整個人都失了神,被燙到了,瞳孔散開,抽噎的聲音都頓住了,很久才平緩。
賀渾伏在她頸窩處,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捋着她頭發。
李昭魚雙腿在細細的打顫,推了推他,沒推動,嘶啞的聲音讷讷響起,“你起開呀···”
賀渾沒說話,但是李昭魚這次敏銳地感受到了那還在她身體裡的變化,微微變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