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
文竹跟在李昭魚身後,二人朝着明霞宮疾行,一路上的宮人駐足行禮,又在瞧見李昭魚用眼神私語,李昭魚全然不顧旁的,看着那不遠處明亮的琉璃瓦,神色焦急,皇後若是铤而走險,若是事成了也就罷了,可以除去心腹大患,可若是不能那便是大禍臨頭了,李昭魚心想自己可不能給皇後陪葬啊,她要好好活着。
忽地文竹從後面拉住李昭魚,“公主公主,快避一避!”
“什麼?”
李昭魚順着文竹瑟縮的眼神望過去,看見明霞宮前的矮橋上一個人影,那不是賈蘭若又是誰。
太好了,這簡直老天幫她。
文竹轉身的動作僵在一半,看着李昭魚朝着那個方向觌面走過去,文竹大駭,“公···”
她一張圓臉都快擰成包子褶了,暗道最近公主這是抽哪門子瘋啊,平日繞着走的人這時候迎面撞上去,更何況這時候賈蘭若剛剛被那賀渾求娶,此事被京中世家女暗暗嘲笑,依着這位的性子,怕是會将這筆賬都算在李昭魚頭上,哪還能自己迎上去。
可是她瞧着李昭魚已經走到橋面上了,咬咬牙連忙跟上。
賈蘭若回頭看了一眼明霞宮,臉上有些狐疑神色,轉頭時不防備就被一個人迎面撞上,她眼前的钗環搖晃着,哎呦了一聲,身後的宮人忙在後頭扶住,睜開眼看清人時火冒三丈。
賈蘭若咬牙切齒道:“你沒長眼啊!”
身後的人朝着李昭魚行禮後自覺退到後面轉身不看這邊。
李昭魚笑嘻嘻地,“蘭若姐姐來見母後啊?”
賈蘭若皺眉,“住嘴!憑你也配叫我姑母一聲母後?你别以為被養在明霞宮就真的是公主了,瞧瞧你這寒酸樣子,連我賈府的侍女也比不上。”
李昭魚扯着自己有些舊了的衣服,心道我這衣服好着呢,假笑着開口:“姐姐說的對,我正想找姐姐呢,前些日子聽說那賀家少家主看上了姐姐,當衆求娶,我左思右想,我雖然有個公主的名頭,可是正如姐姐所說,實在是登不得大雅之堂,我這個樣子算什麼公主,若是嫁過去隻怕是惹涼州譏笑,姐姐身份尊貴,又雍容華貴,我想着和皇後娘娘和父皇說一下,不若就從了賀葉護所請,這樣大家都好。”
賈蘭若一想到賀渾那無禮粗蠻的嘴臉更加怒不可遏,“住嘴!你這個小賤人!都是你惹出來的事!”
文竹在後面攥拳,咬着牙又怕又氣,李昭魚微微錯身擋住昭魚,與此同時嘴上還在惹火,“可是那賀葉護喜歡姐姐呢,我倒覺得···”
她話還沒說,賈蘭若已經忍不住了,她伸手便将李昭魚推了一個趔趄,李昭魚瞅準了時機拽着賈蘭若的衣袖,倆人一齊朝着橋邊倒過去,那底下的湖水蕩着浮光,李昭魚嘴上求饒,“姐姐饒我!”
可是手上卻暗暗使勁,那賈蘭若驚慌之間根本說不出話了。
“撲通!”
湖面砸起來巨大的水花,文竹看懂了李昭魚最後回頭那一眼,與跑過來的宮人和侍女錯身,朝着明霞宮飛奔。
“不好了!救人啊!快救人!”
“賈姑娘掉水裡了!”
李昭魚憋氣,拖着賈蘭若朝着底下沉,賈蘭若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幾口,嘴上還在叫着救命。
明霞宮内,氣勢正劍拔弩張,賈獻容手裡拿起杯,笑盈盈地,忽地聽見外頭的喊叫聲,皺眉,外頭的人來通報,“皇後娘娘,不好了,賈姑娘和四公主掉湖裡了。”
賈獻容咬牙,“那還不快救人!”
過了一會崔姑姑進來,道:“賈姑娘鬧呢,皇後娘娘還是去看看吧。”
賀渾瞧着殿外那跑出宮門的一隊侍衛默不作聲,‘賀渾’也看見了那精良的铠甲,起身道:“皇後娘娘還是先去看看賈姑娘和四公主吧,臣告退。”
賈獻容被撈起來,抓起地上的鵝卵石就砸向李昭魚,文竹忙擋在前頭,賈獻容把文竹推開,朝着李昭魚破口大罵,“你這個掃把星!惹禍精!你是故意的!”
“無怪乎不得陛下寵愛,遭人厭棄,連自己母妃都被你克得囚禁宮中,欽天監的給你算的命數簡直是···”
“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