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戴圓形墨鏡的老師就俯身來關照激動起來的誘:“卡卡西老師是很了不起的人呢。”
“老師,你也這麼覺得吧?”
“我當然這麼覺得了。誘呢?”
“比這個還要更厲害!”
……下午,身着白色外套的母親依然披散頭發,赤腳踩在魚缸外的棕黑色檀木地闆上,白玉般的腳趾刺了一下眼睛裡還殘留着陽光和綠樹葉子的誘。“母親!”
“哎。”她淡淡地答應了一句,啪地點起一盞亮光:“回來了麼?今天生活怎樣?好……快過來。誘,來看這個……”神異的儀式如今在腦海裡被淡化成青苔長出後的下午的最後的自由。十分鐘後,燈光變換顔色,激烈撕扯着對方的魚尾全部被扯掉扇羽。她覺得無趣,趴在魚缸上的、身量不足的人形有些渙散了,缺乏興趣,學不會挑逗生活的技巧,是個和旗木卡卡西一樣缺乏……缺乏什麼呢?總之不像她。
梅見冷冷地扭過頭。“卡卡西。”
鬼魅一樣的灰色影子出現在甬道盡頭,“我在。”
“再買幾條來。”
她愣了一下,“爸爸!你在這裡!”
卡卡西嘿嘿地傻笑:“誘?是呀,爸爸一直在家裡等你。來,飯廳裡有炒面……要不要吃?餓了?沒有?……”
“我最喜歡炒面了!最喜歡……”撲過去抱住,灰色和服。一大片灰色,永恒的灰色。白色呢,依然一動不動,帶着潮濕的棉花的感覺,好像披在身上的未完成品下一秒種進地裡依舊可以活在風裡。秋風。不得不幹燥,以免折損壽命。“爸爸!……爸爸,這是什麼?”
旗木卡卡西“嗯”道。“這是……”
小孩子安靜下來,還不知道:這就是誘魚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