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月苦笑一聲,“你可真較真,沒有誰。”
齊真嘴角扯出一抹淺笑,“行,等你消息,希望那本術法永遠也不會送到我手裡。”
宋時月笑道:“我盡力。”
之後倆人不再言語,山間隻有簌簌的風聲。
如此又過了四五天,她們不分白天黑夜地在山裡搜尋,但還是一無所獲。
此時已是後半夜,一輪明月高挂天上,再過不久天就要大亮。微涼的月光撒在山間,一黑發一銀發兩個女子在樹下走動,樹葉間隙偶爾漏下幾縷微光投在她們身上。
而她們頭上一條一指半粗、腹部微黃、帶小紅點的黑蛇正緩緩纏着樹枝,吐着杏子遊動着,身子随着樹一起投在地上。
夜間無風,一切都是靜止的。宋時月停下腳步盯着某處的樹影,黑影一會兒這邊升起一塊,一會兒那邊升起一塊,諾大的樹影隻有這一小塊是動的。齊真也看到了。
她們擡起頭朝樹上看去,那條蛇正朝她倆吐着杏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得益于這幾天的奔波,山裡再沒有什麼東西是她們不熟悉的了。所以一下子就認出這蛇不屬于這座山,宋時月立即輕飛上樹,掐住蛇的七寸,再落回原地。
她捏着蛇掃視四周,還在原地,什麼都沒有變化。心下十分失望,正打算把蛇扔掉,突然間,眼前的環境發生了巨變。青山不在,眼前一片灰蒙蒙,十步之外幾乎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宋時月扔掉小蛇,和齊真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便朝前走去。
她們踩在一條能容兩輛馬車并排的路上,不過這條路現在沒有人,或許應該說是許久沒有人走這條路。
突然宋時月和齊真警惕地盯着前方,那裡一個模糊的東西正緩緩朝她們走來,越來越近,輪廓漸漸清晰,是一個人形。
倆人握住劍柄,一點點抽出劍,但那身影卻在十步之外停了下來,身子往前傾。
宋時月、齊真拔劍的手頓住,等着身影的下一個動作。
“師姐,是你嗎?”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來。
齊真看了眼宋時月,把劍入鞘。宋時月沒有言語,也把劍入了鞘。
“宋大仙?在哪裡?”大身影的後邊鑽出一個小小的身影,他左右張望,在尋找着什麼,最後定在她們的方向,“宋大仙,齊冰塊,是你們嗎?”
“師姐,是你嗎?我找了你好久。”年輕男子的聲音又傳來。
“花狐狸,我看不像。”小身影突然伸出手,朝腰間摸着什麼,蓄勢待發地将要朝她們而來。
“花師弟,是我們。”宋時月在小身影動作之前答道。
話落,大身影立即奔向聲音的源頭。距離近了,人也真切地露了出來。來人朝宋時月露出一個如花綻放的笑容,宋時月愣了愣,靜靜地打量他,粉衣上挂了些灰塵,但是未損他的容顔。
“師姐,你沒事吧?”花極顔左邊看看,右邊看看,直到确定宋時月沒有任何傷之後才站直了身子。
“既然是你們,幹嘛不出聲?”小身影慢慢踱過來。
“那兩隻魇你們可曾捉住?”齊真問。
“沒有,花狐狸不肯往前走,非要在這裡等你們,害得我哪都沒能去。”銀琢埋怨道。
花極顔看了宋時月一眼:“師姐,我隻是怕你出事,你們突然不見了,我擔心。”
銀琢嗤笑道:“花狐狸,宋大仙她還能出事,對方得是什麼人?”
花極顔瞪了銀琢一眼:“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銀琢哼哼唧唧地走到她們面前:“我要離開這裡,快帶我出去!”
宋時月看向他:“嗯?出去?”
銀琢瞪圓了雙眼:“你們不是來接我們出去的?”
齊真冷聲道:“不是。”
銀琢不可置信地環顧四周:“你們要留在這個鬼地方?”
宋時月道:“會出去,但不是現在,我們先看看這裡有什麼?還有得處理那兩個魇。”
花極顔低聲道:“好,聽師姐的。”便跟在她身邊,時不時觑着宋時月,想牽她的手卻又不敢,心不在焉地走着路。
銀琢人微言輕,隻好聽從她們,他一邊走,一邊不停地石子。
咚咚哒哒……石子朝前滾動,他也向前跑着追着。
“銀琢,小心。”宋時月叫道。
銀琢聞言擡起頭來,隻見他面前出現一個身影,漸漸朝他逼近,眨眼間便到他面前。這身影她們見過——村長。
此時村長雙眼通紅,表情呆滞,像個沒有意識的傀儡。他朝銀琢伸出雙手,想要掐死他。但銀琢并未坐以待斃,他立馬抽出腰間的刀,朝他砍去。咚的一聲響起,村長的手如同鐵臂,紋絲無損。
宋時月覺得很不對勁,村長好像比玪村時更強了,銀琢此時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隻能掙紮地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