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女子丢下師弟師妹走到她面前,拉過一把凳子,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胡亂拿起一雙筷子,塞滿了嘴,把菜咽了下去道:“你們見縣令了嗎?他說了什麼?”嘴裡含着東西,講話也含糊起來。
宋時月瞅了她一眼,她筷子又往另一道菜去,“沒有,明天再問。”
她看向另外四個黃色人影,一個長相端正的女子站在櫃台前,同精明的掌櫃一闆一眼講着話,然後掏出錢給掌櫃,她這是在定房間。
那女子她認得,是姜含意的師妹曲巧靈。性子和邱掌門如出一轍,按照悅心的培養計劃,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下一代掌門人,接邱掌門的班。
至于姜含意,估計當個門派吉祥物,需要擺門面的時候拉出來溜達一圈吧。
宋時月轉頭看向姜含意,眼中有羨慕,她這個大師姐當得可真夠省心的,隻需吃吃喝喝就行了,門派的事物半點不用操心。
當初在悅心的時候曲巧靈安排她們的住、食、行,姜含意隻負責每天過來把她們帶去藏書,以及陪同她們吃喝玩樂。
姜含意冷不丁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會是魇嗎?有這個可能嗎?”
四下一片安靜,沒人回答她的問題。這也是各派上至長老下至弟子心中所想,卻沒挑明的。
曲巧靈定好房後領着師弟師妹走過來,站在姜含意身旁輕聲道:“師姐,我們叫了一桌菜,你過來一起,别叨擾宋道友她們了。”
姜含意不以為意擺了擺手:“沒事,吃不了多少,老宋她們也不會介意的,你們自己享用,不用管我。”
曲巧靈看了看她面前的菜,一碟子肉基本上沒剩多少,她沒有說話,默默回去和同門坐一起。
楚逸言冷哼一聲:“是啊,你吃不了多少,隻是……”眼睛突然睜大,看着對面。他的座位正對着姜含意,所以能清楚的看到那邊的情況,她身後一個黃衣人端着盤子緩緩走了過來。
隻見她彎腰把姜含意面前的肉換成一盤新的沒動過的,然後把那見底的端回她們的桌上,全程不發一言,卻讓一桌子人沉寂許久。
悅心上哪找了這麼個人?這翻了多久才尋到這樣一個人?不會是強行擄上去的吧?楚逸言看看姜含意再看看曲巧靈,曲巧靈正一口飯一口菜,均勻搭配着。而姜含意則是這口沒咽下,菜又塞進嘴裡。他内心說不出何感受,隻覺得簡直兩個極端。
姜含意追問道:“隻是什麼?”
楚逸言面無表情:“沒什麼?”
姜含意:“我剛剛講到哪了?”
宋時月:“你吃不了多少。”
姜含意:“這都哪跟哪?你們把我弄混亂了。”
蔣行舟全程低着頭假裝吃飯,時不時看看自家師兄和師姐。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來問我的模樣。
花極顔也在吃着菜,碰上好吃的,立馬夾了放到宋時月面前,沒多久宋時月面前的碟子就如小山堆般。
宋時月看他一眼,他立即朝她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宋時月愣了愣,随後擰頭朝姜含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姜含意錯愣道:“啊,哦,我講?講什麼?”
楚逸言嗤笑道:“你在問誰?你要講什麼?難道還要别人告訴你不成?可真是奇聞。”
姜含意瞪向他:“楚笑臉,你吃了炸藥了?逮誰怼誰!還是你得了癔症了。”她也不慣着他了。
楚逸言突然氣道:“誰不正常,我正常的很。”說完便扔下筷子踏着樓梯上樓。
姜含意愣住了,呆呆道:“他怎麼了?我也沒講什麼吧?”可是楚笑臉什麼時候這般小氣了?
宋時月睨了她一眼:“别管他,他可能真吃了炸藥,我們吃飯。”說完從小山堆裡夾了一筷子,慢慢品嘗。
也許是天晚了,大堂裡吃飯的沒幾個是本地人,所以她們飯吃完了,也沒聽到有用的消息。于是衆人隻好睡下,打算第二天找縣令問清楚,畢竟是他求助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