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靈心煩氣躁地拉着一張臉,段雲朗手裡拿着婚書,眼前奇怪地看着他。
突然轟隆一聲,這洞府的石門自動關上了。
兩人繞着石門尋找開關,找了大半天,一無所獲。
石門厚重,以靈力沖擊也不管用,談靈想着往另一處山壁缺口出去,一過去看,外面忽然烏雲密集,一團團黑雲聚攏了過來,裡面雷鳴不斷,劈出閃電。再往下看,山下深不見底,雲霧迷蒙,根本看不清位置。山壁陡峭,也沒什麼落腳點,從這裡下去,無疑是找死。
很好,被困死了。
段雲朗拿着婚書看,渾身忽然泛起一股熱意,眼睛模糊,他有些無力地踉跄了幾下,手裡的婚書掉落。
與此同時,談靈也覺得不太舒服,一手撐在山壁,呼吸急促,他扯了扯衣領,呢喃道:“怎麼回事?好熱啊。”
婚書上二人按下血印的位置,微微發着紅光。段雲朗當即反應過來,忙坐下,盤腿打坐,運轉靈力抵抗婚書上的合歡術。
談靈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見段雲朗閉眼打坐,他腿腳發軟地癱坐在地,擡眸盯着那張清冷秀麗的臉龐,不自覺地喉結滾了滾。
掉在旁邊的婚書,敞開了一半,談靈看到上面寫着“蔔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他腦袋渾渾噩噩,無意識地伸手去撿婚書,手剛碰到婚書一端,段雲朗突然一手按住,不讓他拿。
“幹什麼?”
談靈擡頭,視線先流連在段雲朗的嘴唇,停頓片刻後,再緩緩上移,盯着他那雙帶着點怒意的淺色眼眸。
正面對着這張臉,談靈眼睛微微睜大,心莫名悸動。
他忍不住在心裡驚歎:....長得真好看啊。
談靈拉了拉地上的婚書,段雲朗也在另一邊拽,這婚書上的術法沾上二人的血,此刻識别出二人的氣息,自動引發了婚書上早就被設下的合歡術。談靈隻是想看一眼,不明白這人為什麼那麼小氣,他蹙眉道:“我就看一下怎麼了。”
段雲朗甩來一記看傻子的眼神,一手把婚書奪了過去。他将婚書一卷,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塗在上面,閉眼念着口訣。
談靈不知道他在幹嘛,坐在一旁看着他,段雲朗原本紅潤的嘴唇帶上了血,鮮豔的紅很刺眼。談靈着魔了一般,悄無聲息地靠了過去。
段雲朗正聚精會神施法,談靈靠得極近,他分了神,破術失敗,睜開眼,側頭看向近在咫尺的談靈,冷聲道:“你想做什麼?”
琥珀般清透的眼眸,投射着談靈的面容。他看人的眼神冷漠,讓人忍不住心底一寒。
談靈身體出于本能的害怕,往回縮了下。低頭一看,原本塗抹在婚書上的血滲透消失,他腦子這時候又清楚了,道:“這婚書嗜血,有人下了咒術。”
段雲朗也看到了自己的血被婚書完全吸收,破術看來沒那麼容易。談靈擡眸看他,道:“李嬸,有婚書在,我們也跑不了。這術法不解,逃出去也無濟于事。”
談靈大膽往前小心地移了移身子,段雲朗還在思考其他解法,見他鬼鬼祟祟,吃驚道:“做什麼?!”
談靈被段雲朗一吼,僵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想往段雲朗身邊靠,腦子暈乎乎,不是很清醒。
他一把抓了婚書就抛了出去,撲通一聲,直接沉入旁邊的小湖。
談靈直視段雲朗詫異的眼睛,底氣十足道:“雲朗,解不了幹脆别解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又死不了人,用不着愁眉苦臉的。”
“.......”
這一愚蠢操作讓人始料未及,呆了好一會兒的段雲朗,起身要跳湖去撿,談靈抓住他手腕,段雲朗心急又被阻攔,回頭怒道:“發什麼瘋!”
談靈死死地拽着他,特别無辜道:“你那麼兇幹嘛啊,我又沒做什麼。”
婚書咕噜咕噜往下沉,段雲朗無語至極,甩開他的手,道:“你知道這婚書上施的是什麼術法嗎?”
談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段雲朗,臉上泛紅,像喝醉了一樣,耳尖發燙。
他腦子裡閃過,自己壓着段雲朗一遍又一遍親/吻的畫面,帷幔飄蕩,一室春/光乍現一角,驚心動魄,擾人心弦。
談靈總算明白系統所說的不會讓他虧損的真正含義了。這系統為了讓他彌補之前設定的漏洞,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把一些細碎的片段記憶直接灌輸到他腦子裡了。
畫面很清晰,聲音也很纏/綿。談靈徹底被勾住了魂,上了勾。
眼前這冷豔至極的人,當真能那般沉靜溫順地任人親昵嗎?他很難想象,但心中躍躍欲試。
他往前走近,低聲道:“前有傀香村的人變着法要人懷孕生子,後有長生花汁液藏有情毒,這婚書的術法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