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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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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走到魚塘邊,心血來潮想要喂魚。他向送來魚糧的仆婦詢問那孩子平時喂魚的習慣,是否一顆一顆地喂、還是一把一把地撒、平時喜歡在哪個位置、站着還是坐着、喂多久、什麼時候喂……仆婦平時被管家教導,說話要簡短明了,但這天,當她叙說小少爺平時的舉止時,老爺竟然要求她事無巨細地、一點一點地說,還一再反複提問、反複确認、反複回味,像是要憑着他腦海裡的想象而讓小少爺再次出現在亭子裡一樣。

唐萬裡又問起池中是否有黑色的魚,因為他回想起那天,小晔提起什麼黑色的魚時,聲音中的悲涼。然而連仆婦也不太确定,最後還是園丁提起了購買魚苗時可能會混入不純種的魚,為了池中的魚一片金燦燦的看着順眼,園丁見到會把它撈走。

不純種的、不受歡迎、不被期待的魚。

那孩子曾把自己的心寄托在它們身上。

從七月底開始,唐萬裡再也無法保持鎮定。那孩子已經消失了将近一個月,他試圖假裝不經意地向一直調查這事的方源、和其他可能知情的人打聽消息。

他對方源重複了幾遍說,他隻是想知道一下小晔去了哪。既然小晔選擇了走,就走吧!他隻是想知道這個不肖孫子在哪裡,有沒有給自己惹來麻煩,有沒有缺錢花……還有,按之前醫生的預計,他眼睛的傷是否已經好了。

其實内心已經焦慮如焚的他,甚至明着來“暗示”讓方源向鄰國的卡佳女士——就是他認為是以前害死了自己愛子的那個女孩——打聽過消息。

但結果依舊令人失望。

方源提出願意為老爺去京城尋找三少爺的消息,但他推說處理集團的事更煩人,讓方源留下,自己去京城。沒幾小時他就降落在京城,找到了張恩國。

而當唐晔在遙遠的天邊淡淡地說出“遲來的深情比狗賤”時,唐萬裡已經到了京城的何耀祖家中。他一邊聽着何老哥數落自己向來對這個孫子的漠視,心中如同被刀割般疼痛。

何耀祖聯系了科研院與防務部前幾個月接觸過那孩子的人。前幾個月,跟唐晔交接Nuit那幾個隸屬防務部的技術員聽說了這件事,也非常擔心,但以他們的技術,根本不足以找得出那位少年的蹤迹。

那名叫孫山的技術員苦着臉的對他說:“唐老先生,恐怕您不清楚您的寶貝孫子,網絡技術高超到什麼地步吧?我們也隻能盡全力,一旦發現Nuit有什麼異動,就留意下是否與唐三少有關。老實說他想要隐藏痕迹的話,全世界沒有多少人能找得到他。”

對于身邊的人天賦異禀,他習以為常。以前,他的妻睿智,他的兒聰敏,現在這個男孩也異于常人。

晚星的孤勇是天真。小晔出走,是心死。

直到這時,唐萬裡才真切地明白這一點。小晔離開得這麼決絕,決絕到自己空有财富和資源,竟然對尋找他下落這事無從下手。

八一節。正好唐萬裡在京城,相關部門也直接将唐晚星的遲到了十四年的證書和勳章滿懷崇敬地送到唐老手上。然而此刻的唐萬裡卻無心慶祝,隻有滿心的懊悔和苦楚。

自從天才小兒子唐晚星出生,以及深愛的妻子瑪合瑪麗離世後,他的全副身心都投入養育小兒子身上,忽略了大兒子山海的喪母之痛,隻因為覺得山海剛已成年。

因為欠下老友老歸的巨大人情,便半逼半就地讓山海娶了老歸的女兒歸秀蘭。他原本為山海準備了一筆創業資金,卻又以娶歸秀蘭為條件才肯交出。

山海一直很努力。

他欠大兒子,這十多年來,他試過去補,但有些事情,哪能說補就能補好。如今,山海入獄,與秀蘭已經勞燕分飛,這份痛苦又該如何彌補?

他回憶起,過去對小兒子晚星的無盡溺愛讓他至今都感到心痛。晚星的頭腦和相貌堪稱一流,但在性格上卻并不完美,甚至會在家人朋友面前讓長兄山海下不來台。

秀蘭剛嫁過來時,為了丈夫,暗裡向自己提過這一點,而他不置可否,還讓秀蘭這當嫂嫂的别跟不到十歲的小叔子置氣。

後來,晚星喜歡的外國女孩、由于關乎鄰國的利益鬥争而被卷入其中,而被寵得無法無天的晚星,竟敢憑着一腔熱血就敢孤身去營救……看到晚星的遺體時,他手足無措。

時來運轉,當繼承了晚星血脈的男孩回到自己身邊時,唐萬裡不知、不敢去疼愛,他老了、累了、怕了,他隻想花很多很多錢,希望這男孩能夠懂點琴棋詩畫,不要像自己一樣,有愛卻說不出口;又能乖乖聽話地、安安靜靜地就好了。再别說這個孩子的病,根本就活不長,希望他離開自己時,自己能波瀾不驚。

他總是不記得,每個人都是個獨立的個體。

現在,唐萬裡隻想找到這孩子的下落,确認他的安全,或許,他還願意回家?

他動用了所有的資源和影響力,不僅在國内發起了的搜索,還向國際刑警組織發出了協助請求。唐家甚至聯系了世界頂級的黑客團隊希望能借助他們的技術找到這孩子的線索。

少年抱着筆記本電腦窩在一個老茶館二樓陽台一角喝着茶、吃着甜點,聽着深情款款的維族歌曲時,他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的網絡波動——某個黑客組織竟試圖追蹤他的痕迹。他輕蔑地一笑,說道:“想找我,想得美!”

他慢悠悠地拈起一顆巴旦木放進嘴巴裡嚼着,接着娴熟地運用了一系列高級的網絡操控技術,将這個黑客組織的追蹤數據包巧妙地重定向至全球各地的服務器。在他的操作下,黑客組織的追蹤變得如同在大海中撈針,無從下手。

然而,在成功擺脫追蹤後,少年的心中卻閃過一絲疑惑,他知道這個黑客組織的追蹤手段相當高明,索求的報酬也不菲。

他突然想到,難道這一切是爺爺在尋找自己?

少年有過一刻的心動。他想起那天,張恩國說爺爺詢問他下落時,“愁眉苦臉的,看似真着急”了。

他看向窗外,今天是周末,很多家庭打扮得隆重而華麗,一臉喜氣的父母拉着活潑可愛孩子的手、打扮着金光閃閃的老奶奶被花枝招展的孫女兒攙扶着走向古城的另一端……這一幕幕溫馨的畫面讓他不禁有些感觸。

然而,當他的思緒回到過去的事情時,内心卻再次一片荒蕪。那些曾經的經曆讓他明白,自己已經無法回頭,也不想再回頭。

金錢對于他來說從來就不重要,自己要的,爺爺不是給不起,隻是不願給。

想到這裡,他再次硬起心腸,自嘲地冷笑。如果發現尋找自己的人并不是爺爺,那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給自己留個念想吧,就讓自己騙騙自己,這世上還是有人為他擔憂,挂念着他。

吳凡最近感覺手下的黑客們行動愈發遲緩,仿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他敏銳地察覺到,許多目标網站和服務器的安全防護似乎得到了神秘加強,破解難度直線上升,使得他們原本輕車熟路的黑客手段變得捉襟見肘。

今天早晨,他們小組本應突破國外的一個電力公司的服務器,卻久久不見成效,時間緊迫,吳凡無奈之下隻好求助于那個牛逼哄哄的臭小子。

面對吳凡的求助,少年擺出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他一邊譏諷他們,一邊随意地嘗試着破解。可是,經過一個小時的努力後,少年卻兩手一攤,滿不在乎地來了一句“搞不定”,轉身就走。

吳凡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冒了起來,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然而,就在他即将發作的那一刻,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那小子的攻擊記錄,最後一部分一些微妙的反饋引起了他的注意,反饋的這些錯誤并不像是技術上的失誤,反而更像是人為的疏忽,不像是那小子應有的水準。

吳凡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旺盛的求知欲。他開始仔仔細細分析這些錯誤,試圖找出其中的異常。

“那小子是故意的吧!”他等不及張恩國回來,帶了人就到處尋找少年的蹤迹。

在古城内,那少年并未隐藏自己的行蹤,所以吳凡很快在少年經常光顧的茶館二樓陽台上找到了正在發呆的他。

“唐晔,跟我回去!”

今早他再演下去就要真的把那個服務器給攻陷了,他隻好巧妙地植入了幾個不易察覺的邏輯錯誤,它們會導緻攻擊流程在某個關鍵步驟上中斷,同時,他還故意在代碼中添加了一些冗餘的操作和複雜的算法,使得整個攻擊過程看起來更加複雜和混亂。吳凡雖然自己寫不出這麼高級的攻擊代碼,但不至于完全看不懂記錄,或早或晚他始終會發現端倪。

少年假裝對吳凡陰沉的臉色視而不見。他悠然地品完手中的茶,再吃完碟子裡最後一顆甜糯的椰棗,然後才緩緩站起,跟吳凡離開。

然而,意外突然降臨。當他從一張桌子旁經過時,坐在那兒的一個女生恰巧突然舉起自拍杆拍照,由于少年的左眼視力尚未恢複,視野受限,躲閃不及,自拍杆不慎打到了他受傷的眼睛。

疼痛使這個纖瘦帥氣的少年不禁慘叫出聲:“啊——!”

女生立刻連連道歉。他的眼睛上那道明顯的傷疤,平時他會用頭發稍作遮擋。雖然本想拒絕女生的關心,但她靠得太近,那一瞬還是把他的臉和傷疤看了個一清二楚。

吳凡冷冷地請女孩讓開,然後迅速帶着少年離開了。

直到他們下了樓,女生還在和自己的幾個女同伴感歎起剛才無意撞傷的少年:“五官長得那麼好看,臉上卻有個巨大的傷疤。”

“好像他的左眼看不見東西,可惜了!”

這桌來自五湖四海的女生的聚會,是為了其中一個人結束旅程而送别。另一位姑娘要乘坐當天傍晚的飛機回京城繼續自己的搬磚生涯。等到第二天淩晨下了飛機,當警察的男朋友來機場接這位姑娘,無意間說起最近正在加班加點搜尋一位13歲左右的、可能左眼和左臉上還有明顯的新鮮傷疤的少年,并向女朋友展示其照片時,她不禁想起昨天中午在那個小古城的偶遇。警察男友連忙将此事層層上報。

那個古城是南疆地區不起太眼的一個,雖然古代也是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的都城,但就現代來說并不著名,平時遊人很少,多數是本地居民,也并不太關注山高皇帝遠的京城或羊城的一個小孩失蹤的尋人啟事。

由于那姑娘并沒直接看到那少年的臉,隻是記得朋友們談起那張精緻的臉和粗陋疤痕的巨大反差。等到她輾轉發照片與撞到少年的那位朋友确認長相時,已是第二天上午。此時連與事無關的一桌子女生們都開始焦急起來,希望能協助有關部門盡快找到那男孩,畢竟她們想起“昨天中午帶走少年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并不好惹”。

把少年帶回他們的基地後,吳凡站在充斥着冷光的機房裡,目光如冰刀般射向眼前的少年天才,冷聲下令:“唐晔,給我突破那家頂級金融機構的服務器。”

少年輕蔑地哼了一聲,手指在機械鍵盤上輕盈而迅速地敲擊,屏幕上代碼如流水般流淌,防火牆、入侵檢測系統如同紙糊,被他輕易地撕裂。任務完成,他還不忘嘲諷幾句:“這種級别的你們也做不來?!真是讓我懷疑你們的業務能力。”

然而,當吳凡緊接着抛出一個新的挑戰,要他突破一家知名醫療企業的深層防禦系統時,少年原本澄清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異樣。

他嘗試破解,但過了一會兒,他就停下了手中的操作,淡然地搖了搖頭:“我做不到。”

吳凡的眉頭緊鎖,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

少年擡頭,直視着吳凡的眼睛,語氣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認真:“世界上的網絡安全高手如雲,智能防禦系統每天都在進化,我怎麼可能一直保持領先?這家醫療企業的系統,顯然采用了最新的動态防禦機制,還有可能集成了量子加密技術。我嘗試過了,但他們的反入侵策略太複雜,我找不到突破口。”

雖然他的語氣看似理所當然,但他的手指在不經意間顫抖了一下。隻因他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表的興奮感。

剛才,他仿佛一位老父親親眼見證了自己的孩子從稚嫩走向成熟。在他的調教下,智能體已經初步具備了類似動物免疫系統的防護功能。它不再僅僅是一個固化的程序,而是能夠根據外界環境和内部狀态的變化,自我調整防禦體系的重點和資源分配了。

他相信就算自己不在了,Nuit以及它的同伴這類人工智能,也能最大限度地守護着人類的生命安全了。

吳凡怒視着少年:是真的無法突破,還是隻是不想淪為被他們頤氣指使的工具?他曾視這少年為同伴!但他又想起張恩國的禁令,不許對少年輕舉妄動。“不能還是不想,真相或許隻有你自己知道。這段時間你先‘好好地’休息一下。”吳凡冷笑了一下。

他把少年軟禁在了離他們原來的駐點很近的一座民房裡,等張恩國回來審判這吃裡扒外的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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