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琪再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沈靈玉,可這會兒沈靈玉自己也慌了,哪還顧得上她。
蔣琪求助無果,也隻能咬死不承認,“你、你别胡說!項鍊在你的房間裡,你憑什麼說是我放的!”
反正東西已經放過去了,謝堯再怎麼說也不能把項鍊給變出來吧。
“哦……”謝堯輕笑出聲,“你怎麼知道項鍊在我的房間裡的?我們今晚這麼大動幹戈,不就是為了找到項鍊究竟在哪裡麼?你為什麼這麼笃定項鍊在我的房間裡?”
蔣琪:“……”
蔣琪這回徹底傻眼了,“我……我……”
沈靈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狠狠剜了她一眼,自己站出來說:“大嫂,比起蔣琪為什麼知道項鍊在你的房間裡,你不如還是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它會出現在你房間裡吧?”
她一臉挑釁,謝堯看着尴尬的腳趾都開始扣地。
他終于知道為什麼蔣琪會這麼愚蠢了,什麼樣的雇主帶什麼樣的傭人,剛剛蔣琪才踩完的坑,沈靈玉啪一腳又踩上去。
謝堯直接笑出聲,他還是那句話:“所以說,我真的很好奇,我們現在都還處在尋找項鍊的階段,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知道項鍊究竟在哪兒的?”
“我隻是推測出項鍊或許在我的房間裡,你們倆倒好,一個接一個開始質問我,為什麼項鍊在我的房間裡。”
“我就想知道一個問題,你們到底是為什麼這麼笃定,項鍊就在我的房間裡?”
沈靈玉這會兒好像終于反應過來了,也閉上了嘴。
沈靈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兩位哥哥,沈子昂剛才被謝堯抓摁的地方現在還在疼,很自然的扭過了頭,選擇逃避。
沈思博倒是想站出來說兩句什麼,他身邊站着的女人拉了他一把,皺着眉搖了搖頭。
看兩人的站位,那應該是沈思博的妻子。
沈家幾個主人沒人說話,傭人們就更不會開口給自己找事了。
謝堯也不說話,就這麼安靜地審視着沈靈玉和蔣琪,客廳的氣氛愈發緊張。
管家站在一旁,靜靜盯着謝堯看了一會兒,在所有人頭皮發麻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
“夫人,既然是誤會一場,就放大家去休息吧。家裡的傭人一般十點就算下班,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謝堯聞聲轉頭,那位年輕的管家穿着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無框眼鏡,正一臉平靜看着他。
他對這個人的印象很不好,因為那些犯罪集團老總的二把手基本都是這幅形象。
事實證明這個人也确實讨厭。
事情已經很明朗,沈靈玉和蔣琪就差明說項鍊是她們放的了,但這人一出來,輕飄飄一句‘誤會’,就要把這件事給揭過去。
謝堯點了下頭,“有道理,咱們不能當那種無良黑心資本家,白白讓大家加班。今晚所有人都有補償費,明早去找管家領。”
“這話是我這個沈夫人說的,這點主我還是做得了的,沈家不至于克扣家政傭人的錢,大家明天隻管去領補償就好了。”
那個讨厭的二把手要把重點放在‘誤會’上,那他就換個重點,改成加班補償。
話已經說出來了,結果沒有加班補償,家裡的傭人們多多少少是會有怨氣的。
管家聞言,睫毛垂了一下,正要說些什麼,就聽謝堯又說:“剛才對話的全過程我已經錄下來了,回頭發給沈霁風,到底怎麼辦,等那位大忙人回來了再說。”
說着,謝堯還揚了下手機。
這一舉動成功讓沈姓三人變了臉。
他們平時針對謝堯,大哥當然是知道的,但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這些事情隻是小打小鬧。
如果謝堯把這件事鬧到大哥面前,就說明這件事已經不是家事這麼簡單了。
按照沈霁風的性子,家裡人如果不鬧出來麻煩還好,鬧出來讓他心煩的事,不管是誰,都沒好果子吃。
原主的手機上有沈霁風的聯系方式,但是兩人很少說話,幾乎沒什麼溝通,上一次說話都是兩個月前了。
謝堯雷厲風行,錄音文件直接通過微信發給了沈霁風,根本沒給别人思考的時間。
做完這些,謝堯轉身上了樓。
錄音發給沈霁風未必會讓這幾個姓沈的有什麼懲罰,這件事可能就這麼不了了之,但這些人要找他的麻煩,他也一定要在最大範圍内惡心回去。
關門聲響起,客廳的沈姓三人才回過神。
他們互相看了看,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局面搞成現在這樣……他們這次确實有點玩脫了。
沈靈玉跺了下腳,“這個姓謝的怎麼回事?怎麼有膽子這麼跟我說話的?”
說完,她又扭頭去看蔣琪,伸手使勁掐了下蔣琪的胳膊,“還有你,能不能長點腦子?他詐你你就說?”
蔣琪心裡覺得委屈,真要說沒腦子,最沒腦子的就是沈靈玉本人,她都踩過一遍的坑還能掉進去。
可她是打工的,沈靈玉是老闆,委屈也隻能吞下去了。
全程沉默的沈思博的妻子終于在此刻忍不住開了口:“因為做人做事要留一線,你們平時做事做得那麼絕,人家忍不了了很正常。”
沈家這位二夫人姓林,名叫林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