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出真誠的樣子:“卡門·雪萊懷疑您已經從西裡洛閣下那裡得知伏恩閣下他們被綁的真相,所以想要我除掉您,但我怎麼會對您動手呢?這才來此找您,隻是似乎晚了一步,好在您本身就很厲害。”
斯特真想把他腦袋掰開看看他為什麼這麼厚臉皮,卡門為什麼會懷疑?還不是因為這家夥跑去蛐蛐了。
“那你們現在是要把我帶哪兒去?”
身後雌蟲悄無聲息接近,斯特看也不看,反手掏出另一把槍,雌蟲就舉起手默默後退。
“我們隻是來确認您的安全,這可能是個誤會,您可以把槍收起來了嗎?”
“我們絲毫沒有想要傷害您的意思。”
斯特信他才是有鬼了,他一個字兒都不信。
斯特現在陪他說這麼多廢話,是在等巴拿尤克帶着蟲回來,隻要這倆雌蟲迅速後退,斯特就永遠都打不中他們了,他這該死的槍法爛到地裡去了,還好這倆不知道。
“剛剛那些蟲,還有他是誰?”斯特示意另一名雌蟲。
阿貝啊一聲,仿佛才想起來:“忘記介紹了,那位是蛾族的,是委托我邀請拉斐爾閣下的那位的下屬。”
哦,索爾索德的走狗。
斯特開槍,雌蟲沒躲,子彈射中肩膀,他一動都不敢動:“多謝閣下饒我一命。”
斯特其實照準的是他腦袋,但面上絲毫看不出他剛剛失誤了:“你看起來并不是很聽話的下屬。”
雌蟲說:“是的,不愧是您,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并不想傷害拉斐爾閣下,但我也不想背叛索爾索德閣下,所以想要向您求助。”
斯特冷笑:“我是什麼蟲都能提要求,你不想幹活又不想受罰,哪有這麼好的事,什麼都不想拿出來還來求助,看來你們很看輕我啊。”
該死,巴拿尤克怎麼還不回來?手要舉累了。
而且雙手各拿一槍放狠話一點都不帥。
再看阿貝這張臉,斯特又啧一聲,都怪這家夥:“你幹的是中介?”
阿貝被逗笑了,咳了兩聲:“您要是覺得被冒犯了,不用弄髒您的手,我去殺了他。”
另一個雌蟲竟然一聲不吭。
反水這麼快,浪費時間,這是玩他呢?
斯特不爽。
槍口下移,對準阿貝的心髒:“炸彈還在裡面吧?”
[系統。]
[是的,還在,您身上的遙控器壞了。]
阿貝垂眸,雄蟲語氣笃定,他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但他的心髒卻為他的聰穎而跳動。
鈍痛,卻升起密密麻麻的酥爽。
“您很厲害,”他不知道多少次感慨了,“您知道我做了手腳,卻放任我去做,是為了現在嗎?”
不是,斯特三秒前才知道他做了手腳,但他神色不變,接受了這個稱贊。
“您是為了什麼呢?”他還思考上了,“是為了知道我的目的?還是……”他眼睛一彎:
“為了和我獨處?”
斯特手一抖,“砰”的一聲,槍走火了,子彈擦着雌蟲心髒和炸彈過去,幸運地沒有引發爆炸和死亡,阿貝吐出一口血,聲音嘶啞:“我說錯了,但您饒了我一命呢,射得很準。”
斯特并沒射準,他差點沒控制住表情,都貼上了他還能射歪?他上輩子跟槍有仇嗎?!
他沉默幾秒:“再說一句廢話,”槍移動,這次真的對準炸彈了,“就不止是疼了。”
阿貝歪頭把嘴裡的血吐出去:“我說。”
“伏爾珀斯讓我把您帶到蜘蛛那裡,應該是想讓您解決他們私下做實驗的事,但卡門敵視您,您去了恐怕性命不保。”
斯特給了他一肘擊:“還要我再提醒你卡門為什麼敵視我嗎?不準再用這種為我好的語氣說話。”
阿貝扭頭又吐了兩口血:“好的。”
“我建議您幫助您身後的蟲,閣下,蛾族與蝶族極為親近,而三軍是唯一完全被伏爾珀斯閣下掌握的,您想要削弱他的影響力,就要從他的對手上下手。”
“索爾索德?”
“是的,他是蝶族的閣下,也即将與蛾族首領聯姻,在三軍中,他與伏爾珀斯閣下的影響力不相上下。”
斯特冷漠哦了聲:“我為什麼要削弱他的影響力?我直接把你這個叛徒交出去,伏爾珀斯會給我更多。”
阿貝知道他在試探:“我會幫上您的忙的,除了蛾族,您難道不想要别的嗎?”
他聲音低下去,嘴唇張合——
布蘭特。
公認的團體戰力最高的種族,蟲族身體強度巅峰的無冕之王,也是基因強大到孤雌生殖至今猶能支撐起一個軍團的種族。
除了伯特倫,任何雄蟲都沒能把手伸進去,是一個沒有一件麻煩事的軍團。
雖然不想承認,但斯特可恥地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