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死。”
他扶着桌子起身,從身後又踹了腳利奧波德,然後轉身就跑。
利奧波德在房間裡扶正桌子,把勳章收好,皺眉搖頭,他有預感,麥達又要闖禍了。
……
麥達睜開眼,看着頭頂,腦海一片空白,許久才回神,去确認自己的狀态。
手腳都在,不,應該說是恢複好了,他活下來了。
他按上艙體,治療液退去,蓋子打開,他慢慢起身,身體骨骼咯吱作響,像個昏迷了幾年的病人,他渾身無力,但還記得昏迷前的事,着急去确認蘭德的安危,翻身離開醫療艙,卻摔在地上,半晌都動不了。
他遲鈍地想,這是怎麼了?
地闆冰涼,寒意逐漸滲進身體裡,他嘗試爬起來,卻又跌回去,反複幾次後,他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抖着手去摸自己的四肢,肉是軟的,骨頭也是,他狠狠心将腿往醫療艙上一撞,“咔嚓”,他清晰聽見腿骨折斷的聲音。
雌蟲的骨頭硬度醫療艙怎麼比得上,但他現在竟然因為這麼輕輕一撞而骨折了,就像他身為雌蟲最優秀的部分被水溶解了一般。
他想,原本利奧波德要受的罪怎麼都到他頭上了,他欠他的嗎?
他扶着醫療艙慢慢站起來,直立似乎對他的腿來說負擔太大了,它們一直在顫抖,其中一個正在緩慢恢複,但如果骨頭沒有對準,或許會長歪。
沒關系,打斷了重長就好。
他得去找蘭德閣下。
他向前邁步,突然渾身一僵,蘭德閣下隻會對有用之蟲感興趣,他還願意見他嗎?
這個想法令他渾身如墜冰窟,眼神慢慢變得驚慌。
不、不行,要是被蘭德閣下厭棄,他還有什麼活着的理由?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突然想起來那個家夥對他說過,有一種實驗能讓他變得更強,那也能改善現狀嗎?
他咬住牙,用力閉上眼。
……
拉斐爾催促利奧波德:“繼續說啊。”
“說到哪裡了?”
“你記性真差,說到你授勳儀式結束後,麥達開始頻繁上戰場。”
“對,他以前可沒這麼乖過,我覺得他是認真的,就沒攔他,在他達到能入蘭德眼後,幫他打聽蘭德的行蹤,”
拉斐爾哇了聲,激動道:“然後呢然後呢?”
“蘭德一般是來者不拒,所以麥達就成了他的情蟲。”
拉斐爾咦了聲:“不是雌侍嗎?”
利奧波德好笑:“那麼多蟲向他求愛,他每個都要收為雌侍嗎?當然要優秀到突出的家夥才行。”
拉斐爾拉長了音:“嗯——啊,比如你嗎?”
利奧波德笑容一僵:“想什麼呢!我又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
拉斐爾嘿嘿笑,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利奧波德越想越覺得氣,找了處幹淨的地兒把拉斐爾放下,捏着他下巴親上去,攻勢兇猛,拉斐爾毫無招架之力,不過一會兒就道歉:“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好了吧?”
這還差不多,利奧波德滿意放開他,指尖卻按住他紅唇,揉着蹭着,拉斐爾奇怪他的行為,但沒在意,反而對八卦更感興趣:“你繼續說啊,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利奧波德捏捏他臉:“沒什麼,麥達見色忘義,為了給蘭德找樂子,親自挖下了我的翅翼,他就成了蘭德的雌侍。”
拉斐爾的笑容消失了。
翅翼被挖肯定很疼,他給利奧波德撫慰時能感受到一些,他肯定十分痛苦。
他猶豫幾秒,抱住面前的雌蟲,輕輕摸上他的翅囊:“你還疼不疼?”
利奧波德一搓他嘴角:“一軍軍醫在給我用藥,我的翅翼過一段時間應該能長回來,到時候你别戴你那機械了,我帶你飛。”
說到這拉斐爾可就不傷心了,急得幾乎要蹦起來撞他下巴:“不行,我自己飛跟被帶飛不一樣。”
利奧波德要嫉妒死他的機械翅翼了,他真的去哪裡都帶着:“那玩意兒可沒我的好看。”
“那是你沒眼光!”拉斐爾打開光腦怼到他面前:“你敢說不好看?”
機械翅翼的設計圖結合了最漂亮的蝶族翅翼和機械風,漂亮絢麗到極盡想象,利奧波德一時哽住,但還是嘴硬:“那你是沒見過我的,等到時候可别求我帶你飛。”
拉斐爾抱胸:“那打賭,我的機械翅翼比你的漂亮,我赢。”
利奧波德點頭,自信:“你要是輸了,就得喊我哥哥。”
拉斐爾咬牙:“我一定會赢!”
利奧波德不屑跟他争執:“死物怎麼能跟活物比。”可惡,翅翼可是用來求偶的,拉斐爾怎麼能覺得别的東西比他的好看?他應該眼裡隻有他的翅翼!
他一定會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