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帕一噤,他當然感受得到。
“好了,那我開始喽。”
……
斯特伸個懶腰,活動一下身體,立刻感受到疼痛——卡斯帕喜歡咬他,怎麼可能不把他弄傷,他都習慣了,反正也沒出過血。
卡斯帕比他早醒,攬住他的腰,斯特揉揉他腦袋:“起床了,得去聖殿了。”
卡斯帕不言,隻是抱得更緊。
斯特歎氣:“你有分離焦慮嗎……前線是你的責任,我又不會出事,再說了聯賽有直播,你可以看直播。”
卡斯帕還是不吭聲。
斯特彎腰逗他:“怎麼了?軍團長哭鼻子了?”
卡斯帕當然沒哭,他隻是不想和斯特分開,尤其昨天才确認了他們的關系,他現在還想和斯溫德勒黏在一起。但前線必須去,他又不能把斯溫德勒帶過去,隻能現在多抱一會兒,仿佛這樣就能拖得久一些。
“卡斯帕,”斯特也不想分開,但聖殿他必須得去,卡斯帕再怎麼樣也去不了極光星,“軍團長,好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分開好不好?我們以後還要一直在一起,現在隻是一個月分開,還能用光腦聯系對方,不要傷心了。”
他捧起卡斯帕的下巴,他是很會哄卡斯帕的:“再親親?要跟我分開那麼長時間,不多親幾口嗎?”
卡斯帕撐起身子,湊近去,啄吻着他:“斯溫德勒也不要傷心。”
“你再哄哄我,我就不傷心了。”
于是卡斯帕開始絞盡腦汁哄斯特,連自己的傷感也忘了。
……
郁郁蔥蔥的密林中,坐落一座小屋。
鳥兒來來去去,停在屋前空地上,啄着地上的谷粒。
阿貝撒完手中的谷子,拍照發送,耐心等待,十分鐘後,哥哥回消息:我看到這些就會十分幸福。
阿貝勾唇:還在工作?
圖爾斯:你知道的,當上司被雄蟲迷住後,我們“工蟲”的工作就會多出許多。
阿貝:那我就不打擾了,聯賽再見。
阿貝:「蘭花螳螂擺手,躲進花中GIF.」
圖爾斯:「摸頭GIF.」
消息界面關閉,光屏一片黑暗。
阿貝端起熱茶,抿了一口,視線依舊停留在光屏上。
黑暗中,一道光打開,射到角落,照亮一隻腳,冷白色,腳鐐緊扣,帶着暗紅的血迹。
“肌肉注射,7毫升,開始。”視頻的另一頭傳來聲音。
那隻腳動了動,随後忽然繃緊。
“心率90,95,120……”
“實驗體B22B-001體溫持續上升,發生蟲化,蟲化部位為眼睛,耳朵,左手拇指,情緒激動,體感疼痛。”
報了十幾個數後,心率又慢慢下降,十分鐘後回歸正常。
一隻小雀跳上石桌,啄他手邊的谷子。
阿貝擡手,它就靠近,任他撫摸。
在有意識控制下,雌蟲自身心率最極端的數值是10到200,光腦上的蟲心率已經迅速突破了這個正常範圍,但還沒有停止——“肌肉注射,14毫升。”
那隻腳抓住地面,用力到出血,鎖鍊劇烈晃動,敲打出錯亂的聲音。
桌上已經飛了許多鳥兒,其中一隻好奇湊近,啄了一下那隻腳,光屏晃開水紋,扭曲畫面。
“24毫升。”
“30毫升。”
機器跳出紅色感歎号,那道聲音詢問:“還要繼續嗎?”
那隻腳已經磨出了骨頭,無聲無息停在那裡,緩慢恢複。
“到這裡吧,”阿貝逗弄指尖的鳥兒,輕撓它的下巴,“取腦脊液吧。”
于是又忙碌起來,茶已經涼透了,一隻鳥跳上杯沿,低頭啄水。
光腦忽然跳出信息。
“稍後把報告發我一份。”他關閉監控,打開新信息,看了幾眼,歎氣:“老是來找我做這種麻煩事。”
“他手下無蟲可用了嗎?全年無休還沒有工資,誰要被壓迫啊。”
他苦惱趴在桌上,驚吓走了幾隻鳥雀,擡起頭,天空晴朗無雲。
這種事太多了,就無聊了,要不然拉幾個有趣的一起?
他打開光腦,聯系卡門·雪萊:你要殺的蟲,在軍校聯賽期間會出現在第二軍領地。
看到對方迅速回複,他彎了眼:具體位置過幾天我再确定,最好你或者西蒙斯親自去。
——才好玩。
西蒙斯怎麼在選拔賽就淘汰了呢,否則卡門去更具戲劇性。
他揉着鳥兒的腦袋,心中可惜。
不過,興許能給他一個别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