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見他冷靜了些,拍拍他肩膀:“向前看,後悔都沒有什麼用,我與拉斐爾精神力共鳴後,見到幼時的他,也見到了他記憶中的雌父和西裡洛,我想知道更多,才能找到辦法讓他醒來。”
“梭洛,隻有你能告訴我如何做了。”他認真看着梭洛,那雙通紅的眼悲傷到要化了,但依舊強撐着。
梭洛點頭:“你問吧。”
斯特就是為此來的:“拉斐爾是西裡洛收養的?”
梭洛眼中閃過一抹暗色:“不算,拉斐爾他是坎貝爾家族的後代,但因為失去了雄父,雌父又得罪了家主,在他還沒出生時,就被流放出去,後來拉斐爾出生,他的雌父本來要聯系聖殿的。”
他又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繼續:“但是拉斐爾的天賦太特殊了,與雄父他一模一樣,所以甚至不需要開口,雄父就得到了他。”
斯特驚訝,他還不知道西裡洛也能轉移——他想起當時在火場被分擔的痛苦,也沉默了。
他還承了他的情。
“坎貝爾地位尴尬,他們原本與軍團親近,顯赫一時,聖殿建立後,沒有與其他家族一起投靠,而是聲援反對派,後來反對派都銷聲匿迹,他們因為沒有實際行動而被放過,但再做出什麼行動都不合适,直到現在,他們倚靠着姻親苟活在被忽略的夾縫中。”
“為了延續家族,他們訓練雌蟲和亞雌,讓他們從小學習如何讨好雄蟲和一些有癖好的雌蟲,等到學成就打包送出去。”
“因為特殊的生存方式,坎貝爾有個别名——雌侍之家。”
他撐住額:“拉莫找到我,對我說他想改變家族,他想找到一條路,讓他們不再過上一眼望得到頭的生活,我支持他,他也改變了坎貝爾很多。”
他看向斯特:“你如果去問,會發現軍團中有坎貝爾的姓氏,尤其是第一軍,卡斯帕登上高位的這些年,對外招收其他種族的蟲入軍隊,不論是雌蟲還是亞雌,是軍團還是家族,亦或是平民出身,是我給坎貝爾和軍團牽線。”
“我很傷心,我看到了他做出的努力,也投身其中,希望能與他并肩前行,但原來都是我一廂情願,還是說,我從未理解過他,”他自嘲一笑,“我當然理解不了他,我們從出生起,就注定無法走上同一條路。”
“我會再向拉斐爾說明并道歉的,斯溫德勒,”他閉了閉眼,忍住淚意,按住斯特放在桌上的手,懇求道,“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原諒他?”
“拉莫他,他走上了歪路,但雄父已經去世了,我會教訓他的,斯溫德勒……”
斯特點頭:“他對我沒什麼傷害,我當然可以原諒,他傷害的是拉斐爾。”
梭洛的手僵住了,眼神迅速抖了一下,随後他顫着收回手。
“誰都不能傷害拉斐爾,拉莫也不行,可是,我,我知道,”他抱住自己,喃喃自語,詞不成句,最後卻問,“老師知道這件事嗎?”
“我隻告訴了你。”
“謝謝。”
老師會殺了他的,梭洛咬牙,嘗到苦澀的鏽味,老師會殺了拉莫的。
他慢慢收緊手臂:“我把他送到你那裡,你想問他什麼就問吧,我以後……”他嘴動了幾下,狠狠心,“我不再管他了!”
斯特忽然起身,梭洛一驚,卻見他轉身去看自己蒸的饅頭去了。
掀開蓋子,熱氣和香味撲面而來,水珠挂在蓋子上往下滑落,他戳戳饅頭,确定熟了,夾出來:“要嘗嘗嗎?”
梭洛的面包也熟了,斯特懷疑一下這裡到底真不真實,然後将真實抛之腦後,好玩就行了。
他喜歡鹹口的,用精神力舉着燙手的饅頭吃,手藝沒退步,回去給卡斯帕做。
梭洛猶豫,想再提剛才的話題,又沉默下來,還是接過嘗了口,然後雙眼一亮,還紅着的眼睛充滿驚喜:“好吃!”
斯溫德勒沒有加糖,明明沒有那麼甜,為什麼卻這麼好吃?
他給斯特分享自己的面包,斯特試圖讓他加入鹹黨:“要嘗嘗這個嗎?”他還沒加辣椒。
梭洛撕下一口:“也好吃。”
“我也想學,”沒有直接用精神力複制,他更喜歡動手去做,“下次我給你做。”
精神力可以直接變出任何食物,梭洛卻喜歡制作的過程,斯特懂他,一些遊戲玩家可以直接得到各種食物或者通過其他手段獲得極高成就,但他們就是喜歡在虛拟遊戲裡搞真實生活,種地釣魚,打獵做飯,越真實越喜歡。
梭洛适合當種田玩家。
見梭洛沒那麼傷心了,斯特放松下來,一口口吃完饅頭,心想,系統要是天天沒事幹,不然讓它開發遊戲去,也省得閑的發毛鼓搗升級,氣他最後都氣成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