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頭,不敢與利奧波德對視。
“這小子一直跟在你身後,可是吃你資源最多的,結果卻長成這樣子,要不是雄主心善,早就把他逐出高層了。”
蟻族高層之下,盡數為消耗品,隻有稱号,連名字也不配,每年損耗率高達百分之三十。
利奧波德盯着一聲不吭的雌蟲,半晌,輕笑一聲:“也是,當初就那麼沒用,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長進,我當初真是被屎糊了眼了關照你。”
雌蟲一抖,麥達定定看他幾秒,無趣丢下:“我還以為你們之間的情誼多深厚呢,也就這樣。”
他對利奧波德更有興緻:“你看,你當初對我是最冷淡的,可我已經是最強的了,強到連你的命都能掌握,”他伸出手,拍了拍利奧波德的臉,“你要是當初好好對我,興許今天還能有個痛快,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利奧波德噗嗤笑出聲,胸膛震蕩,他似乎想忍,卻怎麼也忍不住。
麥達皺眉:“瘋了?”
利奧波德的笑聲卻越來越大,難以止住,一邊笑一邊搖頭,一邊說:“我隻是、隻是太欣慰了,哈哈哈,麥達啊,你怎麼會因為小時候的事而來向哥哥抱怨?就這麼想得到哥哥的關注嗎?”
他一直都是一副氣蟲的樣子,如今功力更盛:“現在哥哥任你擺布了,來啊,想要哥哥哄還是抱,說一聲就是,哥哥還會拒絕你嗎?你在哥哥這裡,永遠都是蟲崽。”
麥達勃然大怒:“你說什麼?!”
他掏出槍對準利奧波德腦袋,對方依舊是那副“縱容”的樣子,仿佛在看不乖的蟲崽。
“你這混蛋!”
一雙手猛地抱住他手腕:“别!麥達!”雌蟲白着臉阻攔:“雄主還沒有允許!”
麥達一僵,牙齒咬得咯吱響,最終還是收回槍:“饒你一命。”
利奧波德向來擅長得寸進尺:“麥達還是舍不得哥哥。”
“哥哥”兩個字被他念得百轉千回,成功看到麥達臉色更黑了。
利奧波德舒服了,麥達扯過一旁的蟲,将槍擱在他腦袋上,皮笑肉不笑:“我親、愛、的、哥、哥,我不能殺你,殺個納文還是可以的。”
納文眼圈通紅,卻咬住唇沒吭聲。
“某個強者原來會因為說不過我而無能狂怒,隻能去欺負弱者啊。”
“利奧波德!”麥達徹底被惹怒,對着他四肢各開一槍,納文抑制不住驚恐叫了一聲,短促後迅速捂住嘴。
利奧波德閉眼忍住,額上汗珠順着發白的臉滑下,他喘了幾口氣,撐着露出笑:“就隻是這種程度嗎?”
麥達輕呵一聲:“哥哥這麼要求,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
他扯過納文,牙齒獸化變長,利奧波德依舊不為所動:“隻會讓蟲疼,卻不緻命,假把式。”
“是嗎?哥哥忍得住,不代表其他蟲忍得住,”他掰着納文的臉,露出他驚恐的雙眼,“哥哥不是最疼他了嗎?舍得看他疼死嗎?”
他指甲劃過納文臉頰,血珠慢慢冒出,傷痕痊愈,隻留那滴血,在他臉頰上留下一道痕迹。
他埋下頭,納文咬緊牙閉眼。
“夠了!”利奧波德厲喝。
麥達掀起眼皮,迫不及待推開納文,走近利奧波德:“哥哥一點長近都沒有,不枉我費盡心思留下他的命,就是期待着哥哥回來的這一天。”
他彎下腰,緩緩勾出一抹笑:“現在,告訴我,你與第五軍的接觸,以及,”他慢慢收起獸齒,将利奧波德籠罩在影子中,“你與聖殿的那位閣下,是什麼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