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第五軍的接觸過?”
一隻手抓住被按在水中的腦袋舉起,逼他回答。
水珠滑下,那雙桔紅色的眼睛眯起,似嘲非嘲:“怎麼,怕我洩露了你們的小秘密?”
他再次被按入水中,軍雌冷臉壓住他的掙紮:“利奧波德,你隻需要回答我,我不想聽到反問。”
“雖然你被逐出去,但不要忘了,你是第二軍,是蟻族,記住你的身份。”
水劇烈晃動,軍雌将他扯起來甩在地上,而後抽槍打斷他的腿。
利奧波德悶哼一聲,他身上盡是新肢體與舊皮膚的色差痕迹,輪番嚴刑拷打已經到了極限,新生長的肢體速度慢了許多。
“就隻是這種程度嗎?”軍雌調整一下手套,拎過牆上挂着的的鞭子甩開,勾住他脖頸扯近,一腳踩住肩膀,鞭子繃直,脖頸也繃直,利奧波德咬牙直視他。
“你當初被推出去做替罪蟲,難道隻是因為你看到了真相嗎?真是天真啊,我的好哥哥,”鞭子越纏越緊,倒刺狠狠刮着血肉,血液自脖頸向下,流往胸膛,“因為你太弱了啊,身為S級,就是因為你太懦弱,還有着多餘的善心,将到手的一切都給了我們這些弟弟,所以你才會這麼弱,任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你有好好反思嗎?”他忽然狠狠一扯,鞭子帶着肉飛濺開,利奧波德齒間溢出一口血。
“你怎麼不明白呢?我們大發慈悲願意重新接納你,但你要事無巨細報告這段時間的經曆,”他分開他牙齒,随意抓住一個,狠狠掰下,“一點都不準隐瞞,否則,我們做弟弟的,可是會很生氣的。”
在他還未收回手時,牙齒忽然咬緊,軍雌迅速抽手,但手指還是被咬斷。
階下囚低頭吐出牙齒和手指,對着行刑者露出挑釁的眼神。
利奧波德吐出一口血沫:“你也就這點能耐,怎麼,麥達這麼久不見哥哥,迫不及待撒嬌了?”
麥達臉色猛地沉了下來:“就不怕我拔了你的舌頭。”
“不是還想聽我彙報嗎?你拔啊,拔了我就不恢複它,你看看你的主子,是責怪誰呢?”
麥達雙瞳緊縮:“你!”
“好會說的一張嘴,”牢房門處,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軍雌忙轉身,丢下鞭子湊近,被撓撓下巴,“好乖啊。”
話音剛落,他立刻給了這條狗一巴掌,這巴掌帶了精神力,麥達被打得半天回不了神。
“我讓你撬開他嘴,可沒說你可以洩私憤,有些事,做得過了,可就耽誤事了。”雄蟲接過身後雌蟲遞來的布擦手,将它塞進軍雌口袋:“乖,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麥達立刻回神,臉上帶着潮紅:“好的,雄主。”
利奧波德掀起眼皮看過去,這就是那位被他“毆打”的“C級”閣下。
也是他許多個“弟弟”的雄主,蟻族高層大都是他的身下之臣。
但事實上,他也應該是第五軍軍團長已故的雄主,西蒙斯·雪萊的雄父,蘭德·奧斯庫裡達。
雄蟲身形隐在黑暗中,隻有輪廓能看到,但那張臉一定是面無表情的,他神情向來沒什麼變化,即使被雌侍求愛也是冷漠模樣,似乎那張臉是戴上的鐵面具一般。
利奧波德見到他臉色變化最大時,也僅僅是挑了下眉——為他撞破他們的謀劃,但說是“他們”,更多是蟻族雌蟲圍着他,興奮規劃着為他披荊斬棘,獻上一切,而他,仿佛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坐在王座上昏昏欲睡,似乎是什麼被呵護的柔軟寶物。
也在自己誤入時,睨來一眼,仿佛看的是一件冰冷物件,而不是什麼生物。
麥達重新拿起刑具,神情高興到透着癫狂:“哥哥,你能不能直接說?我不想鬧得那麼難看。”
利奧波德目光從他們身上轉到蘭德身後,陰影裡站着另一名雌蟲,一直低着頭不敢看過來。
“怎麼?想他了?”麥達順着他的目光捕捉到了雌蟲,走過去堪稱溫順地問蘭德:“雄主,我能借一下他嗎?”
蘭德點頭:“給你一天。”他也不等回答,轉身離開。
麥達在雄蟲離開後,面色恢複冷漠:“過來。”
被叫到的蟲瑟縮了下,慢慢往前跨了一步,措不及防被麥達粗暴扯過去,暴露在刺眼的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