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尼慢慢睜開眼,打了個哈欠,眯眼伸了個懶腰,忽然碰到什麼東西,冰涼柔軟,似乎是蟲的皮膚,還沒等他想明白,一聲怒罵在耳邊炸起:“你雌父的!金尼!把你的臭手拿開!”
金尼收回手,難以置信看向一旁熟悉的雄蟲:“吃火藥了大早上的你就吼我?!”
伏恩也不高興,盤腿坐在地上,惡狠狠擦着臉上被按出的髒手印,扭頭瞪金尼:“你倒是睡得香,我怎麼喊你都不醒,還早上,你知不知道我們已經躍遷十幾次了。”
金尼茫然看看周圍,是個牢房,空空蕩蕩,他腦袋下枕着自己的外套,再看伏恩:“你好髒。”
伏恩:“……”
他炸毛了:“金尼!你有病吧!我在說我們被拐了!你跟我說這個!天天就指着你那張破臉過活是吧!”
金尼臉一白:“對啊!我的臉!”他坐直了摸臉,還好還好,沒有髒。
金尼剛松了口氣就被伏恩按住臉推開:“你再看你那張臉?!”
金尼對他翻了個白眼:“你就是羨慕。”
伏恩:“你說什麼!!!”
金尼露出勝利的笑容:“你就是羨慕。”
“金尼!!!”伏恩撲過去把他按地上,狠狠揉亂他那一頭紅發,金尼臉色劇變:“伏恩!你幹什麼!”
伏恩好髒,手也好髒,現在他也髒了。
金尼眼中開始蓄淚,伏恩還在往他臉上抹灰:“我羨慕什麼?羨慕你這家夥這麼髒的臉?”
金尼哇的一聲哭出來:“我、我要告訴先生,你、你……”
伏恩擡擡下巴:“告去,愛哭蟲。”
金尼“你”了半天,氣道:“我要把你扔進土裡!”
“一點威脅都沒有,你是什麼蟲崽嗎?”
他哭得更狠了:“你才是蟲崽!”
伏恩勾起惡魔的笑容:“學舌鬼。”
金尼捂住眼扭動:“從我身上滾下去!”
伏恩起身:“行了,别哭了,要不是你這家夥怎麼都叫不醒,我早離開了。”
金尼還在哭,伏恩踢踢他鞋,他立刻把腳縮回去:“不準踢!”
“行了,哭夠了就走。”
金尼起身,還在抽噎:“我讨厭你!”
伏恩絲毫不怯:“你以為我喜歡你嗎?愛哭蟲。”
金尼臉都是紅的:“笨蛋跳蛛!”
伏爾珀斯根本不會教怎麼罵蟲,金尼又天天跟着伏恩跑,不怎麼在意其他蟲,實在詞彙貧瘠,每次還都容易被伏恩吵哭,他憤憤不已也隻能憤憤。
兩蟲一起往外走,精神力破壞掉牢房的鎖,外面雌蟲守衛驚訝,立刻擋住:“你們——”
“滾蛋!”精神力直接絞碎守衛的精神域,下一秒,守衛變為龐大的原型,乖順趴伏在地,誰也沒看巨大蜘蛛一眼,繼續你叨我一口,我啄你一下。
“你怎麼不上天扯彩虹啊你那麼臭屁!”
“誰羨慕了我不說。”
“羨慕你?羨慕你被卡斯帕軟禁?羨慕你給先生添麻煩?羨慕你去讓老師收拾爛攤子?”
“伏恩!你就不能嘴下留情?!”
巡邏雌蟲剛一來攔就被巨型蟲撲倒,立刻警示大叫:“異變!異變!快控制!”随即被扯掉腦袋,下一秒,巨蟲被其他雌蟲撕開。
兩股精神力開路,強一些的絞碎擋路雌蟲的精神域,弱的負責操控巨蟲,其他雌蟲紛紛攻擊:“異變病!怎麼忽然爆發!”
“他們怎麼出來了!”
“蟲屎!”
一時間,嗡鳴與怒吼,血液與殘肢,交織着一路背景樂,雄蟲們邊吵邊熟練躲過飛過來的血肉,繞過地上飛濺的血,互相針對。
“就你還漂亮?都是用腦子換的!”伏恩抓住朝他飛來的半條步足。
“我是不聰明!那你為什麼不自己走非要等我,不還是離不開我嗎?”金尼跳過一攤血。
“離不開你?我?呵,你要不要有點自知之明?要你有什麼用?用你的全宇宙最美麗最耀眼最頂級的臉去讓所有雌蟲為你讓路嗎?”伏恩用步足打開飛來的石頭,胳膊肘拱金尼一下。
“你知道就好。”金尼往旁邊跳幾下,惡狠狠拱回來。
“你已經笨到無可救藥了。”伏恩踏過雌蟲被撕下的肢體,踩上一塊石頭。
“不準說我笨!”金尼發現伏恩比他高更多了,于是踩上巨蟲的腦袋。
“你就是笨,你腦子裡全是水,搖搖就從眼裡出來。”伏恩踹開被打過來的巨蟲,看金尼因為巨蟲腦袋太滑而踉跄,拽他到身邊,不客氣地嘲笑。
雌蟲從戰場中撲上來,想先把他們抓走再清場,憤怒的金尼一巴掌打過去:“該死的家夥!竟然說我隻會哭!”
雌蟲的身體被精神力寸寸扭斷,還沒恢複,下一秒,驟然異變,折返戰場,攻擊其他雌蟲。
金尼捋着頭發:“我這幾天都睡在這麼髒的地方!”他被卷發死結纏得跳腳,“你為什麼不早點帶我離開!”
“呵,帶你?我扇你巴掌也醒不來,你睡得跟死了的異獸一樣。”
“不準打我!還有,異獸太醜了!不準用它罵我!”
“那用什麼?你現在髒成這樣,不跟異獸一個樣嗎?”
“你才髒!”
“我就是髒啊。”
“你!”
雌蟲們甯願放棄異變的獸也要上來捉他們,其中一個雌蟲大吼阻止:“他們有問題!異變與他們有關!”
下一秒,精神力絞碎在場所有雌蟲精神域,反過來控制着撞擊上方建築,護着底下的雄蟲不被碎石波及。
金尼還在試圖吵赢:“你這樣不會有雌君!”
“我可不需要雌蟲環繞才體會到優越,”他惡劣道,“也不知道誰,聽說是卡斯帕屁颠颠去了,反而被關住,最後還是我親自去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