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繞着莊園跑圈，卡斯帕在旁邊陪跑：“閣下累的話，我帶您回去。”

斯特搖頭，沒說話，怕岔氣。

已經三個小時了，天都黑了，氣候控制系統會規定除了景觀星和廢棄行星的氣象，星球時按每個星區的中心時走，第一軍的中心時跟賽特星，現在是晚上八點，他喝了營養液就開始慢跑，卡斯帕打開整個莊園的燈，從頭陪到尾。

斯特看時間差不多了，走路折返回去，慢慢平複呼吸，卡斯帕遞上營養液，斯特停下擦汗的毛巾，喝一口，把汗濕的頭發捋上去：“卡斯帕，你能跑多久？”

“按最大速度不停止，三天。”

斯特差點一口噴出營養液，心中歎氣，果然比不上雌蟲的身體素質。

他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比不上，雄蟲比人類還要孱弱就更别提了，還是要主攻精神力。

“你平常訓練都練什麼？”

“機甲對練，身體素質訓練，精神力幹擾抗性……”卡斯帕說了一連串東西，斯特聽不懂但聽完，問：“我能一起嗎？”

卡斯帕一頓，認真道：“閣下，我能保護您。”

“啊，是我有興趣罷了，不是怕自己遇到什麼危險。”斯特最相信的還是自己掌握的能力。

“出于興趣……”似乎想到什麼，卡斯帕沒相信這句話，“這些訓練都是針對雌蟲的，您不一定合适，更何況，您可能會在訓練中受傷。”

一想到斯溫德勒會受傷，卡斯帕就想立刻把他包圍在自己翅翼裡：“您不希望我受傷，我也不喜歡您受傷。”

有進步，會用他的話堵他了。

“我今天下午試過了，訓練場低級異獸，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成績？”

即使身體素質比不上，低級異獸隻靠技巧，再加上精神力輔助就能解決，甚至都不必用上他的電。

卡斯帕卻緊張起來：“您進訓練場了？！”他抓住斯特上下查看，“您受傷了嗎？有哪裡難受嗎？”之前都是在遊戲裡，還有他看着，可訓練場即使是模拟，傷害也會反映在精神力上。

卡斯帕放出精神力，籠罩斯特，他沒阻止，與着急的雌蟲貼住額頭，汗珠沾在他們皮膚上，粘膩又滾燙：“我沒事，沒受傷，一點都沒，你教過我怎麼對付低級異獸，先破壞精神力外觸，攻擊要害，它們隻有個頭大，實際上動作笨拙，速度慢，易激怒，隻是力氣大和能飛，訓練場裡它們飛不了，也限制了數量與活動空間。”

“當然，打不過我就跑，退出訓練場隻需要切斷精神力，一瞬間就好。”

他切斷過挺多次的，就是怕一旦受傷卡斯帕禁止他再去訓練場，現在看來，是正确的決定。

精神力被勾纏進海中，海水把水母翻來覆去，這裡挨挨，那裡蹭蹭，确定沒有一點傷，然後才慢慢退去。

“閣下，”卡斯帕依舊不高興，“我很擔心您。”

“那就教我，”斯特拍拍他肩膀，露出笑容，“隻要我變得更強，殺那些異獸像吃飯喝水那麼簡單，你就不會擔心我了。”

“……是嗎？”卡斯帕将信将疑，斯溫德勒這話用雌蟲的邏輯來理解是正确的，但他是雄蟲吧？

讓閣下變得更強，就不會擔心嗎？

也對，他畢竟不可能永遠都盯着閣下，總會有分開的一小段時間，如果閣下太弱，稍微吹點風都不見了，遇到意料之外的危險甚至不能等到他去救——一想起之前在多毛獸那裡看到的景象，卡斯帕心跳都要停止。

“我會教您，但我沒有教雄蟲的經驗，要是您受不了，一定說出來。”卡斯帕開始思考要準備什麼，訓練場設施單獨開一個，裡面的各種數值要重新設置，安全等級提高，還要再檢查一遍，不能出差錯……

“想什麼呢？”斯特彎腰歪頭看他，在燈光照射下，汗珠折射微光，順着下巴滴落，他雙目晶亮看來，卡斯帕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卡斯帕怔怔撫上心口，斯特皺眉：“還不舒服嗎？上次檢查過不是沒事嗎？”

卡斯帕搖頭：“不，并沒有不舒服，隻是，感覺有些怪。”

“什麼感覺？”

“有點想親閣下。”

斯特一愣，随即直起身，好在剛跑完臉上還是紅的，看不出他有些不好意思。

“想親就親，又沒有不讓你親。”他以拳抵唇，語氣如常。

卡斯帕搖頭：“不是真的想親，而是這種感覺，與我親吻閣下時，是一樣的。”

斯特慢慢别開臉：“卡斯帕你怎麼總說這種話，”他單手捂臉，掩住神情，咬牙切齒的，“你總是這樣，故意的吧。”

卡斯帕不明白，于是道歉：“對不起，您不喜歡我不說了。”

斯特搖頭：“不是不喜歡，你說吧，還有不要動不動就道歉。”他攬住卡斯帕肩膀——沒夠到，卡斯帕彎腰給他攬，斯特默默收回手，若無其事：“哪怕非要道歉，你說你知道了，也比對不起好。”

卡斯帕疑惑他為什麼又收回手：“我知道了。”

斯特拍拍他腦袋：“知道就好。”

“有夜宵嗎？”